葉楷德死皮賴臉的纏著老朱,非要給他當(dāng)徒弟。
老朱對葉楷德嫌棄的不得了,葉楷德這一身華貴的服裝,一看就是世家子弟,怎么可能吃得了工匠的苦?
葉楷德只能回去請求林軒,希望能跟著老朱學(xué)木工。
林軒對此很意外,本以為葉楷德只是好奇,沒想到竟來真的。
“老六,你身為皇子,學(xué)著玩意做什么,好好賣你的牛雜不行嗎?”林軒無奈的說道。
葉楷德笑著說道:“林侯不是說過,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身為皇子,總不能養(yǎng)在皇宮,不問世事?!?/p>
林軒聽著葉楷德的話,不由的一愣,這句話是他印刷的詩集上的。
只是沒想到六皇子竟有這樣覺悟,既然他想學(xué),林軒只能點(diǎn)頭。
“跟老朱當(dāng)學(xué)徒可以,不過你不能讓他知道你皇子的身份,不然的話,老朱可不敢教你?!绷周幷f道。
“那行?!?/p>
“天不早了 ,六皇子先回去吧,我回頭和老朱說一聲?!绷周幷f道。
葉楷德得到林軒的許諾,滿心歡喜的回皇宮。
在葉楷德離開不久,沈萬千悄然來到杏花村。
“侯爺,上官云海求見?!鄙蛉f千低聲說道。
“他在何處?”林軒問道。
沈萬千道:“他不敢來杏花村?!?/p>
林軒知道上官云海擔(dān)心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和朝廷官員勾結(jié)。
林軒被帶到一家小茶樓,一個非常隱蔽的房間里面。
上官云海抱著一個美嬌娘,見林軒進(jìn)來,臉上浮現(xiàn)一抹得倨傲。
“侯爺,你讓沈萬千找我,是回心轉(zhuǎn)意了?”
“三十萬兩,你們上官家可以繼續(xù)留在蜀州,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上官凌不可稱王 ,而且不要找任何京城官員。”林軒沒有任何試探 ,直接明了的說道。
沒想到上官云海在聽到林軒的話后,卻不屑一顧的嗤笑了一聲。
“不要聯(lián)系其他人,你是怕京城世家搶了這筆銀子?你分不著吧?真當(dāng)我鎮(zhèn)守府的人是傻子?”
林軒眉頭微凝,看向上官云海的眼神有些不悅。
“本侯愿意幫忙,你反倒拿捏起本侯了?趁著本侯心情好,還愿意管這件事,可別錯過了。”
上官云海笑了,他看著林軒。
臉上帶著自以為是的表情。
“林軒,你真當(dāng)我是傻子,前幾日我找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想的?你現(xiàn)在愿意幫我,是不是因?yàn)槭ド弦呀?jīng)妥協(xié)了?”
“可你有沒有想過,圣上之所以妥協(xié),正是因?yàn)槲艺覍α巳恕!?/p>
聽到上官云海的話,林軒嘴角微微勾起。
心想著,本侯知道你找人了,而且知道你找的誰。
他之前早和葉君義商議好了,要給上官云海下一個套,把他帶來的銀子全部留在京城。
“上官云海,你覺得以你們鎮(zhèn)守府的罪行,京城誰能解決?就不怕你找的人吃干抹凈?等后悔了在找我,可就不是這個價了?!?/p>
上官云海只覺得林軒太幼稚了,這么直白的陷阱還行讓自己上當(dāng)。
他挑了挑眉,直白的說道:“林侯多慮了,鎮(zhèn)守府可不敢勞您費(fèi)心,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要不是你來這一趟,我還不知道自己找的人已經(jīng)發(fā)力了。”
說完,上官云海毫不客氣的揮了揮手,下了逐客令。
兩人不歡而散。
等在外面的沈萬千見林軒這么快出來,知道事情不好。
神情忐忑的跟著林軒,生怕林軒舍棄他。
“事情辦的不錯,以后你就是侯府的人?!绷周幷f道。
沈萬千聽著林軒的這句話,臉色大喜,這條大腿總算抱上了。
“對了,吩咐你們牙行的人,留意一下隴州的商人,他們的一行一動都要隨時匯報給我 ?!绷周幷f道。
隴州的商人和赤戎交易頻繁,甚至有人說隴州的商人出賣軍機(jī)給赤戎人。
這件事既有可能,不過這并不代表所有的隴商都會。
商人這個群體,如果能利用的好,絕對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關(guān)鍵的時候可以給赤戎致命一擊。
“回侯爺?shù)脑?,這些隴商買了一尊玉如意,不過并不是送到侯府,而是去找到宋家?!?/p>
沈萬千小心的說道。
林軒微微點(diǎn)頭:“你給我盯住他們,不要太明顯,有事隨時告訴我?!绷周幷f道。
沈萬得了吩咐滿心歡喜的走了。
……
皇宮御書房,葉君義召集六部尚書還有宰輔張逸輔。
太子葉準(zhǔn)也在旁邊。
“上官凌上奏,說他身染重病,不能來京,你們怎么看。”葉君義面無表情的說道。
張逸輔眉頭微凝,沉聲道:“所謂生病,不過是托詞罷了,他就是不想來京城。”
“臣認(rèn)為應(yīng)該問一下漢中候。”
張逸輔是收拾上官凌的,之所以問林軒,是因?yàn)榱周幵谑裰荽蛄藥讏鰟僬?,在蜀州很有威望?/p>
“陛下,臣認(rèn)為此事宜緩不宜急,如果赤戎對大乾虎視眈眈,南楚那邊的內(nèi)亂已經(jīng)平定了,若是這個時候打上官凌,他們怕是會趁機(jī)侵犯。臣建議,可以先給上官凌封侯,許諾他世代鎮(zhèn)守蜀州,先穩(wěn)住他,以后在慢慢削弱他的兵力?!北可袝鴦㈣罢f道。
他收了上官云海給了十萬兩銀子,許諾讓上官凌留在蜀州。
但他知道葉君義削弱蜀中的決心,不敢太直白,只能用南楚和赤戎做幌子,只要近期圣上不讓上官凌回京,他也算完成了對上官云海的諾言。
葉君義別有深意的看了劉璋一眼,就等著他們開口求情。
在這個時候,誰給上官凌求情,誰就是他的同黨。
“兒臣以為,劉尚書分析的有道理,應(yīng)當(dāng)先麻痹蜀中,然后再徐徐圖之?!碧尤~準(zhǔn)謙恭的說道。
葉君義沒想到太子竟然也插了一腳,頓時火氣飆升。
蠢貨,身為太子,竟然跟著世家屁股后面,一點(diǎn)自己的主見都沒有。
“徐徐圖之?真當(dāng)上官凌是傻子?他稱病只是拖延時間,蜀中地勢險峻,若是讓他做足了準(zhǔn)備,再想要打蜀州,簡直難如登天!”葉君義發(fā)飆了,劈頭蓋臉就被葉準(zhǔn)和劉璋罵了一頓。
“給上官凌封侯?”
葉君義越說越氣:“你是怕他不能名正言順的收攏民心?”
六部尚書面面相覷,今天圣上的脾氣怎么這么大?他們只是提議而已,就算不同意 ,也沒必要發(fā)這么大的火。
不過他們也明白一個道理,這次圣上是真的怒了,上官云海的銀子是不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