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窗外的風(fēng)雪似乎更大了些,卷著哨子般的聲響,拍打著窗戶紙。
屋里因為燒了炕,卻十分的暖和。
李建業(yè)斜靠在炕頭,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背心,古銅色的肌肉在油燈的光線下,泛著一層健康的光澤。
艾莎圍著李建業(yè),幾個人正在一起打牌。
李建業(yè)手里的牌是不知疲倦的駿馬,而艾莎她們幾個則是輪流上陣,消耗著李建業(yè)的牌。
輪到沈幼微出牌的時候,她卻犯了難。
她畢竟是新來的,不太了解牌局規(guī)則,扭捏著不敢上前。
“我……我有點不知道該怎么玩……”沈幼微的聲音細若蚊蚋,頭都快埋到胸口里去了。
她那白皙的脖頸因為羞澀而染上了一層動人的粉色,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誘人。
李建業(y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故意逗她。
“害羞?那行,院里那屋不是空著嗎,今晚你自個兒睡那屋去。”
這話一出,沈幼微的身子明顯一僵。
讓她一個人去睡那個冷冰冰的屋子?外面還下著大雪,光是想想就讓她打了個哆嗦。
艾莎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湊到沈幼微耳邊,用夸張的語氣,添油加醋地說道:“幼微,你可不知道,這山里一到晚上,山上的野狼就可能跑下來,就在院子門口‘嗚嗚嗚’地叫喚,可嚇人了!”
她還特意模仿了一下狼叫,惹得王秀蘭和安娜都笑了起來。
沈幼微哪里經(jīng)過這個,被艾莎這么一嚇唬,腦子里頓時浮現(xiàn)出青面獠牙的野狼圍著屋子打轉(zhuǎn)的畫面。
她“啊”地一聲輕呼,也顧不上害羞了,猛地一下就撲到了李建業(yè)的懷里,兩條纖細的胳膊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不!我不去!我就在這兒睡!”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充滿了依賴。
李建業(yè)感受著懷里的溫香軟玉,滿意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這不就結(jié)了。”
“來,上馬!”
……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
李建業(yè)就已經(jīng)神清氣爽地起了床,他只穿了一條褲子,赤著上身,在院子里掃雪。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院子里積了厚厚的一層。
他拿著鐵鍬,三下五除二就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整個過程不見絲毫費力,反而像是在熱身。
掃完雪,他便在空地上拉開了架勢,打起了八極拳。
一招一式,剛猛有力,拳風(fēng)呼嘯,帶起的雪沫子四下飛濺。
他渾身熱氣蒸騰,汗水順著結(jié)實的肌肉線條滑落,在冰天雪地里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fēng)景。
屋里,炕上的女人們卻是一個個睡眼惺忪,哈欠連天。
安娜最先醒來,她動了動身子,只覺得渾身像是被拆開重組了一遍,腰酸得厲害。
她旁邊的艾莎和王秀蘭也差不多,一個個都慵懶地不想動彈。
只有沈幼微,因為是第一次,反應(yīng)最大,她感覺自已的骨頭架子都快散了,蜷縮在被窩里,哼哼唧唧地起不來。
“天吶,建業(yè)……他都不知道累的嗎?”艾莎撐起身子,透過窗戶的縫隙,看著院子里生龍活虎的李建業(yè),滿臉的不可思議。
她們幾個都累成了這樣,李建業(yè)倒好,跟沒事人一樣,還有精力打拳。
安娜也湊過去看了一眼,隨即無奈地嘆了口氣,重新躺了回去。
“別看了,越看越覺得咱們沒用。”
王秀蘭揉著自已的腰,小聲嘀咕:“建業(yè)哥的身體也太好了吧……”
艾莎忽然坐直了身體,藍色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種不服輸?shù)墓饷ⅲゎ^看著同樣一臉疲憊的安娜,鄭重其事地宣布。
“姐姐,我發(fā)現(xiàn)了,咱們即便是有五個人,還是不行!”
“嗯?”安娜沒太明白她的意思。
“這陣容還是不夠強大!”艾莎一拍大腿,語氣里帶著幾分懊惱,又帶著幾分雄心壯志,“咱們都累的起不來了,建業(yè)居然還有精力赤膊打拳!”
她這話一說,安娜和王秀蘭都愣住了,隨即反應(yīng)過來,臉上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是啊,李建業(yè)的體能太強了。
像牛一樣?。?/p>
……
與此同時,隔壁院子里。
柳寡婦也起了個大早,她正站在自家窗戶后面,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李建業(yè)家的院子。
她的視線,牢牢地鎖在那個正在打拳的男人身上。
看著李建業(yè)那高大強壯的身板,看著他身上賁張的肌肉,看著他打拳時那股子陽剛威猛的勁兒,柳寡婦只覺得口干舌燥,下意識地舔了舔有些發(fā)干的嘴唇,眼睛都看直了。
口水也順著下巴流了下來。
“媽,你看啥呢?口水都快流出來了?!?/p>
李棟梁睡眼惺忪地從里屋走出來,就看到他媽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窗前,一副癡癡的樣子。
他順著他媽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見李建業(yè)收拳的動作。
李棟梁撓了撓頭,問道:“媽,你是不是又想吃肉了?要不……我去問建業(yè)哥要點?”
在他看來,能讓他媽露出這種表情的,除了肉,沒別的東西了。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一邊玩去!”柳寡婦被兒子撞破了心思,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沒好氣地把他推到一邊。
李棟梁被罵得莫名其妙,撇了撇嘴,起炕自已找吃的去了。
柳寡婦的心卻“砰砰”地跳個不停,她確實是想吃肉了,可她想吃的,不是那案板上肥膩的豬肉,也不是鍋里燉得爛爛的牛肉。
而是李建業(yè)……!
太想吃了,想得心里都發(fā)慌。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院中那個剛剛練完拳,正用雪搓洗著胳膊的男人,喉頭忍不住再次滾動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