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云晚晚要去出差,晚上顧遲云提前收拾好行李放在一旁,提前查了這幾天的天氣,發(fā)現最近幾天都有雨,顧遲云有些擔心。
攬山閣所在位置的后山還算是沒開發(fā)的荒山,被云晚晚一同買下來開發(fā)。
這種地方一旦下雨很容易出現危險。
“不能改一下出差日期嗎?非要下雨這幾天去?”
云晚晚剛從浴室出來,浴巾搭在肩膀上擦發(fā)尾的水,“不行,項目組里有幾個專家要回國,基本湊不上時間,只能最近兩天。”
她已經走到顧遲云身邊,也不管頭發(fā)還在滴水,就這么縮進顧遲云懷里,“沒事兒的你別擔心,攬山閣項目這么久了,從來沒出過事兒?!?/p>
既然買了那塊地,地質局自然是已經勘察好的,問題不大,但……不知為何,顧遲云心里就是隱隱有不安的感覺。
“要不我請兩天假跟你一塊去吧?!彼拖骂^問。
“不用?!?/p>
云晚晚很高興顧遲云這么擔心自己,她也不是第一次出差了,不用這么大驚小怪。
翌日一早開始,連綿不絕的小雨就懸掛在空中,淅淅瀝瀝,讓人渾身難受。
今天所有出差人員都放假,讓大家準備好物品,云晚晚難得不用早起,顧遲云輕手輕腳離開床邊。
到了醫(yī)院,顧遲云依舊頭疼不已,林悅來送報表,看到顧遲云的樣子,站在辦公桌對面問,“主席身體不舒服?”
“嗯,可能是晚上著涼了,沒事兒?!鳖欉t云強打起精神,招招手,林悅將報表遞過去說,“我去樓下拿點藥?”
“不用?!鳖欉t云翻開看了兩行,他對這種數字不是非常敏感,其實也看不出有什么名堂。
按照封檸的話來說,就算林悅真的動了手腳,挪用公款,估計他都看不出來,還會在上面簽字。
準備簽字前,顧遲云說,“你去幫我查一下最近的天氣情況,晚晚明天要去攬山閣出差,為期四天,這幾天的所有天氣都要?!?/p>
林悅順著顧遲云身后窗戶看到外面的烏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最近幾天都是有雨的,因為地面濕滑,外面已經有不少地方立起警戒了,攬山閣……到底是荒山,云總他們一定要明天去嗎?”
林悅發(fā)出跟顧遲云一樣的疑惑。
但其實林悅明白,出差日期一旦確定基本無法更改,日期更改是需要很多人同時協調的。
“算了,你先出去吧,讓白羽中午別過來,我今天會早些下班,”
“好?!?/p>
云晚晚一個人在家,覺得有些冷清,今天也沒有什么會議要開,她睡到自然醒也才十點,吃了顧遲云留下的早飯,就開始在屋子里打轉。
她在想,這樣冷清的日子,顧遲云過了五年。
而她就只是一兩天都受不了。
越是這么想,就越覺得對不起顧遲云。
那五年時光,無論怎么彌補都是無法挽回的,好在她還能留住顧遲云在身邊,沒讓人真的離開。
若是顧遲云走了,她想不出自己如何度過未來的日子,面對房間里的冷寂,她要怎么做,才能不去想那個人。
實在太安靜,云晚晚覺得心里別扭,索性打開電視。
颶風國際還在報道沈白的事情。
這是沈白幾年內第一次簽約公司,還是帶著自己的人脈資源,說白了,云晚晚給沈白提供庇護和資源,而沈白也帶來人脈,他們是互利互惠的局面。
國內各大媒體也抓住云氏跟沈白這兩個熱度,大肆報道。
在熱搜之下,埃爾法也擠了進來。
云晚晚垂下手看著賀銘。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賀銘的模樣似乎也有了變化,再也不是記憶中溫和內斂的模樣,反而多了冷峻、戾氣和隱忍。
這幾種神情歸咎在一個人身上,其實是有些違和的。
可賀銘天生長得好,眉眼之下的狠厲都被隱藏。
所有不熟悉賀銘的人,或許都以為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云晚晚斜靠在沙發(fā)上,手指在下巴輕點了幾下,她想起自己跟賀嘉言的對話。
因為賀銘拉攏,云晚晚的確有些動心。
說實在的,幫賀銘將整個賀家顛覆,要比賀嘉言坐上賀家掌權人的位置簡單的多。
人總是利己的。
她也得選對自己最好的那條路來走,可又不想跟周遲多年好友關系,就此破裂。
她要雙贏。
跟賀嘉言商量是最好的辦法。
當時賀嘉言在電話那邊沉默片刻,隨后緩緩說,“跟我猜測的一樣,賀銘早就忍受不了賀家,沒準這個埃爾法就是被賀家逼出來的,現在也算是給他們當頭一棒。”
云晚晚追問,“所以呢,你的意見是什么?”
“我能有什么意見,就算整個賀家都倒臺,我也能在原址上原封不動建造一個出來,晚晚,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我對賀家一草一木都沒感情,我只是要搶回所有應該屬于我的,你可以放手去做?!?/p>
既然云晚晚跟他說了,那就是沒打算背棄周遲這邊的關系。
賀嘉言繼續(xù)說,“但賀銘這人……真的能相信嗎?窮途末路,誰能保證賀銘不是要拉你下水?”
當天對話戛然而止,賀嘉言被喊去開會。
所有周遲不在的日子,颶風國際都是靠賀嘉言一個人支撐。
其實就算沒有賀氏,賀嘉言在颶風國際也能風生水起。
賭氣罷了。
外面天氣陰沉著,最近對著電腦脖頸酸痛,陰天下雨更是不舒服,云晚晚閉著眼睛轉動脖子,電視里傳來媒體對賀銘的猜測。
“賀家是否會跟艾緹瑞合并呢?關于這一點,聽聽我們專家是怎么說的?!?/p>
云晚晚眼睛瞇起一條縫。
所謂專家也不過是幾個戴著眼鏡的糟老頭子,坐在一起對別人的人生侃侃而談。
真是可笑。
不曾經歷過他們的一切,卻覺得對他們了若指掌。
若是金融和人生全靠猜測就能注定,他們又何必吃這么多苦?
“艾緹瑞在國外也是重新洗白,這次回國,我敢大膽猜測,賀銘就是沖著國內市場來的?!?/p>
這不是廢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