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剛出來,唐禹就騎馬帶著三百精銳以及李期給的一百官兵,往城外而去。
街道上稀稀落落有著行人,看到唐禹的隊伍,也是紛紛躲開。
唐禹大聲道:“再快一點,爭取天黑之前趕到?!?/p>
有人議論著唐禹的身份,不知道他是什么來頭,出行竟然就有幾百人護(hù)送著。
只是剛到城門口的時候,街道的小巷中,一道暗箭瞬間襲來,精準(zhǔn)命中了唐禹的肩膀。
鮮血噴涌而出,史忠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大吼道:“有刺客!有刺客!”
三百精銳收縮,把唐禹層層包圍了起來,另外一百官兵也是嚇了一跳,這他媽是雒縣啊,怎么還有刺客啊。
小蓮直接從馬車?yán)餂_了出來,卻又被唐禹呵斥:“回去保護(hù)王妹妹!不許離開她半步!”
“史忠,全速朝前,先離開人群多的地方!”
他捂著肩膀,一把將箭扯了出來,帶出大量鮮血。
親衛(wèi)扶著他,直接上了馬車,并將車窗都封住。
即將出城的時候,李期也帶著一眾侍衛(wèi)趕到了。
他氣得面紅耳赤,大吼道:“誰敢殺我先生!他娘的活膩歪了!”
“唐先生你沒事吧!要不留下來先治傷!”
唐禹臉色慘白,半裸著上身,小荷正在車內(nèi)給他上藥。
李期看到他肩膀的傷勢,也是嚇了一跳,咬牙道:“好深的傷口!持弓之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唐禹攥緊了拳頭,沉聲道:“嚇不倒我!”
“看來有人不希望四皇子殿下變好啊,已經(jīng)狗急跳墻,迫不及待要殺我了?!?/p>
“不怕!他們越急!則說明我們越正確!”
“我唐禹,從不缺乏搏命的勇氣。”
“殿下不必管我,我不會給刺客第二次機(jī)會,到了綿竹,我聶師兄會保護(hù)我的。”
“娘的,老子一定要把廣漢郡治理好!”
這番話讓李期感動不已,他對著唐禹鞠躬,大聲道:“唐先生,說實話,我李期很少敬佩一個人,但今天,我對你真是服了?!?/p>
“你一定要養(yǎng)好身體!到時候…我們共同享用一切榮譽(yù)!”
唐禹道:“殿下快回吧,雒縣恐怕有不少間諜,這里被滲透了,我要立刻離開?!?/p>
李期額頭青筋爆線,吼道:“先生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媽的我要把刺客全家殺光!”
“先生保重!”
他對著唐禹鄭重施禮,才憤恨離開。
四百人馬,護(hù)送唐禹出城。
而馬車之上,唐禹包扎好傷口之后,換上了新衣服。
他平靜道:“史忠?!?/p>
“屬下在!”
史忠的神色極為嚴(yán)肅,他還在為剛才刺客的事自責(zé),如果是在野外,他們的探子肯定會鋪出去,不會給刺客機(jī)會。
可在雒縣的城里,他們實在不太好這么做。
唐禹道:“把項飛叫來,我找他有事?!?/p>
史忠微微一愣,瞪眼道:“難道刺殺和項飛有關(guān)?”
他當(dāng)即怒了,直接沖進(jìn)人群,一把將項飛抓住,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臉上。
項飛懵逼了,被史忠拖著過來了。
“主公!帶來了!”
說完話,他直接拔出了刀。
這下項飛慌了,也顧不得剛才那一記耳光了,連忙道:“不、不要!不是我?。∥液痛虤⒂惺裁搓P(guān)系??!”
“我這段時間老老實實、勤勤懇懇做一個好兵,我哪里錯了?”
“主公,主公你還記得嗎,過了襄陽的時候你還問我?!?/p>
“你說,項飛,你是個好兵嗎?”
“我當(dāng)時還點頭了?!?/p>
唐禹喘著粗氣道:“少他媽廢話!趕緊上馬車!”
項飛看著史忠手中的刀,小心翼翼上了馬車。
車簾拉上,唐禹沉聲道:“脫衣服!”
說完話,唐禹也開始脫衣服了。
這下項飛臉色直接慘白,一下子跪著,顫聲道:“主公…不要啊,我…我怕!我干不來這事兒啊!”
“您找個年輕的?不是有幾個兵才是十七歲嗎!”
唐禹深深吸了口氣,道:“我讓你別廢話,照做就是,我要穿你的衣服。”
項飛強(qiáng)忍著害怕,把衣服漸漸脫了。
“褲衩子不用脫!蠢貨!我家小荷還在呢!”
唐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將項飛的衣服穿了起來。
他沉聲道:“現(xiàn)在你就是我,給我老老實實在馬車?yán)镳B(yǎng)傷,不許出去,若是不聽話,我就讓史忠派幾個好兄弟,狠狠照顧你?!?/p>
項飛連忙道:“保證老實!保證聽話!主公啊,你要和我替換身份就直說啊,把我嚇?biāo)懒??!?/p>
唐禹道:“現(xiàn)在聽我的,我怎么說,你怎么做。”
片刻之后,馬車?yán)飩鱽硖朴淼呐穑骸皬U物!我要你何用!廢物!”
然后“項飛”捂著頭跳下了馬車,融入人群。
片刻之后,小荷從馬車中走出,喊道:“公子撐不住了!郎中!派幾個人回雒請郎中!”
于是,十多個人騎著馬,迅速朝著雒縣方向而去。
半途中,確認(rèn)四周沒人之后,唐禹吼道:“你們?nèi)フ埨芍?,請到綿竹之后,不許放郎中離開,直到我回來?!?/p>
說完話,他便騎著馬直接朝著林間而去。
林中,帶著篾條面具的姜燕走了出來,手持一張巨弓,面色有些擔(dān)心。
他低聲道:“主公,你傷得很重?!?/p>
唐禹面色嚴(yán)肅,沉聲道:“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出此下策,雒縣的情況很糟糕,李期、李越都有問題,我必須要獨辟蹊徑了?!?/p>
一邊說話,他一邊脫衣,然后穿上了姜燕準(zhǔn)備好的衣服,戴上了同款篾條面具。
姜燕道:“那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
唐禹咧嘴道:“巴西郡,閬中,找李壽?!?/p>
“現(xiàn)在我們唯一的破局點就是李壽了,不把他拿下,以我們手頭上的資源,是很難做事了。”
姜燕想了想,皺眉道:“這會不會太冒險,我們什么保護(hù)都沒有,如果李壽翻臉要強(qiáng)行留住我們,或者襲殺我們,我們毫無還手之力?!?/p>
唐禹道:“他不會那么蠢,我…”
說到這里,唐禹又想到了李期和李越這兩個奇葩,他現(xiàn)在對李壽…還真不敢當(dāng)正常人去看。
于是他無奈道:“好吧,或許有可能,我們嘗試單獨約他。”
說到這里,唐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連忙道:“衣崇文說死了兩個神雀成員,尸體你看了沒有?”
姜燕點頭道:“看來,死于劍傷,兇手是極為高明的劍客,武功甚至在我之上,這很罕見?!?/p>
唐禹道:“江湖上武功比你高的劍客,應(yīng)該不多吧?從傷口可以看出門路嗎?”
姜燕道:“看不出,對方用的是最樸實的劍招,人人都會那種?!?/p>
“但認(rèn)真講,比我強(qiáng)的劍客…或許…只用稷下劍宮宮主,尹容?!?/p>
唐禹微微瞇眼,搓手道:“真是熱鬧啊,又來了個宗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