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仲手指在盒子上輕輕地?fù)崦斑@玉佩是祖上傳下來的,只傳給忠勇侯府嫡出的小姐。在其身故之后,這玉佩必須送回忠勇侯府,多年來從未出過任何意外。
只可惜,這幾代,咱們府上都沒再出過嫡出的女兒,這塊玉佩就一代代的傳了下來,最后到了我的手中?!?/p>
說著,姜仲抬起頭,視線在姜稚魚和姜靜姝的身上掃過,眼神十分的復(fù)雜。
他沒說的是,祖上有言,忠勇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拿到玉佩,必定能助力家族扶搖直上。
當(dāng)年,他父親把玉佩給他之后,他就仔仔細(xì)細(xì)研究過,卻什么都沒研究出來。
玉佩在他手中十幾年,即便他想盡了辦法,也沒能發(fā)現(xiàn)里面有什么秘密。
是祖上的傳言有誤?
還是這玉佩只有到了嫡出大小姐的手里,才能發(fā)揮真正的作用?
原本他想著,等姜靜姝十八歲了,就把玉佩交給她,看看這里面到底藏著什么。
可現(xiàn)在......
姜靜姝是在身邊養(yǎng)大,可卻并非親生女兒。
姜稚魚雖然剛找回來,但卻是真正的血脈。
該把玉佩交給誰?
姜仲一時之間也無法做出決定,也沒再多想,慢慢打開了手中的盒子。
隨著盒子被打開,里面的玉佩總算是展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白色的鏤空玉佩,鏤空處是一朵桃花的模樣。
玉佩看起來并不如何通透,玉質(zhì)也不是特別的好。
上面就像是蒙著一層霧,讓人看不太清楚。
姜枕舟就站在姜仲的旁邊,看的自然也最為清楚。
“這就是傳家玉佩??!看起來也沒什么不一樣的??!”
姜仲笑了起來,“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我,這么多年,也沒看出究竟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你怎么會突然想看這個?”
“好奇啊!”姜枕舟回答的理所當(dāng)然,“我早就好奇了!不過現(xiàn)在看了,也就這么回事兒!”
這話引得姜仲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一塊玉佩而已,或許只是祖上對家中女孩兒的祝福罷了!”
姜枕舟猶豫了一瞬,還是問道,“父親,我能不能上手摸一摸???”
姜仲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并沒有什么防備。
聞言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答應(yīng)了下來,“當(dāng)然可以?!?/p>
姜枕舟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拿了起來,仔仔細(xì)細(xì)的端詳,但終究還是什么都沒看出來。
姜靜姝心中微動,“父親,我能看看嗎?”
“既然如此,那你們姐弟幾個就都看看吧!”
“謝謝父親!”
姜枕舟拿著玉佩就走向了姜靜姝。
姜靜姝伸手接過玉佩,拿在手中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看。
這玉佩甚至比不上她有的任何一塊玉佩,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成為傳家寶。
但...
就算這玉佩不值錢,也并不是什么寶貝,她也不能讓它落在姜稚魚的手中!
姜靜姝戀戀不舍的把玉佩遞給了姜枕舟,看著姜枕舟拿著玉佩,朝著姜稚魚走去。
姜稚魚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除此之外,再沒有絲毫別的情緒。
可只有姜稚魚自己清楚,此時她的心跳如同擂鼓,沒人比她更緊張了。
直接觸碰到玉佩的那一瞬,姜稚魚明顯的感受到,玉佩中好像有什么東西,進(jìn)入了自己的身體當(dāng)中。
就像是悶熱的夏夜里吹來了一絲涼風(fēng),還不等她仔細(xì)感受,就已經(jīng)徹底消失不見了。
姜稚魚還想再仔細(xì)感受一下,就聽到了姜靜姝的聲音。
“表姐怎么看起來沒完了?難不成是看出了這玉佩里藏著的秘密?那表姐可要告訴父親,不能藏私?。 ?/p>
姜稚魚順手將玉佩遞給姜枕舟,這才冷冷的朝著姜靜姝看去。
“表妹才是忠勇侯府的嫡出大小姐,你都沒看出什么來,我一個表小姐,能看出什么?或許,咱們兩個換個位置,我還真的能看出點(diǎn)什么也說不定?!?/p>
姜靜姝瞬間閉了嘴,心中甚至升起了一股懊悔的情緒。
她知道姜稚魚是個口無遮攔的,卻還是沒想到姜稚魚竟然敢這么說!
早知道就不說剛剛那一句了。
心中雖然有些后悔,但姜靜姝也是極為要面子的,最終也只是沉默著不再說話。
姜枕舟又拿著玉佩到了姜既白面前,姜既白只淡淡的看了一眼,甚至都沒伸手,“還給父親吧!”
姜枕舟也不強(qiáng)求,把玉佩還給了姜仲。
姜仲拿著玉佩,仔仔細(xì)細(xì)的摸了摸,確定和之前沒有任何的不同,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其放在盒子里,遞將盒子遞給了追風(fēng)。
“收起來吧!”
追風(fēng)帶著盒子匆匆走了。
姜稚魚忍著轉(zhuǎn)頭的沖動,依舊氣呼呼的瞪著姜靜姝,保持著自己的人設(shè)。
能看的出來,姜仲雖然不知道這玉佩有什么用,卻一直都仔細(xì)收著。
除了他自己,估計只有追風(fēng)知道玉佩究竟藏在哪里。
想要拿到玉佩,怕是還要費(fèi)一番功夫。
雖然有些麻煩,但姜稚魚倒也不是很失望。
她現(xiàn)在更想趕緊回去,看看空間的變化。
她剛剛清楚的感受到,玉佩中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進(jìn)入自己的體內(nèi)后,直奔空間而去,空間發(fā)生了一陣動蕩,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心中亂七八糟的想著這些,姜既白和姜靜姝已經(jīng)相繼送了壽禮。
姜既白送的是一幅墨寶,上面寫著忠勇二字。
姜仲看到之后,臉色明顯難看了一瞬。
姜靜姝送的則是一把寶劍。
劍柄的頂端和劍鞘上都鑲嵌著珠寶,劍身也閃著寒光,看起來的確不錯。
姜仲也很是喜歡,高高興興的收下了。
姜靜姝含笑看向姜稚魚,“表姐,你準(zhǔn)備了什么?”
“忘憂?!?/p>
姜稚魚喊了一聲。
忘憂捧著盒子送到了姜仲的面前。
“我在玲瓏閣給姨丈買了一塊玉佩,花的還是姨母給的銀子,不然若是靠我自己,怕是買不起?!?/p>
姜稚魚是笑著說的這一番話。
可這話聽在眾人的耳中,卻完全變了味道。
姜仲微微皺眉:這是抱怨沒銀子?
范素紈:雖然長在山野,倒是不貪戀錢財。
姜既白:不在府中長大,倒也孝順。
姜枕舟:她好窮。
姜靜姝暗自咬牙切齒: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哭窮,不就是想讓別人心生愧疚,從而為她自己謀求好處嗎?真是心思深沉,詭計多端!
姜稚魚看著他們臉上不同的表情,暗自翻了個白眼。
她就隨便說了一句,也不知道這些人一個個的都在腦補(bǔ)什么。
姜仲回過神,對著姜稚魚點(diǎn)了點(diǎn)頭,“玉佩不錯,你有心了。你剛來京城,又是姑娘家,用錢的地方總會多一些。明日讓你姨母給你一萬兩作為零花,再給你兩個鋪?zhàn)?,一個莊子?!?/p>
“父親!”姜靜姝面色微變,“表姐才剛來京城沒幾天,也沒學(xué)過打理鋪?zhàn)雍颓f子——”
“又不用她親自打理?!苯贁[了擺手,“鋪?zhàn)佑姓乒?,莊子有莊頭,她只需要看看賬本也就是了,剛好學(xué)學(xué)看賬本?!?/p>
范素紈跟著點(diǎn)頭,“是啊!稚魚也要學(xué)會看賬本才行?!?/p>
若是以后真的嫁到宸王府當(dāng)王妃,不會看賬本,怎么管理宸王府偌大的財產(chǎn)?
眼見著姜仲和范素紈的意見一致,不管姜靜姝心中再怎么不情愿,也不能再明目張膽的反對了。
姜稚魚笑著看向姜靜姝,“表妹這是怎么了?難不成這些原本是給你準(zhǔn)備的?那我不能奪表妹的東西,我還是不要了吧!”
“這是專門給你的,你只管收著?!苯僖诲N定音,“你表妹自然有她的!”
“那就謝謝姨丈了!”
姜稚魚笑的眉眼彎彎,讓人見了,不由自主的跟著她一起笑。
姜仲的聲音越發(fā)的溫和了,“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也都回去休——”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完,就聽外面突然亂糟糟的。
姜仲眉頭皺起,“怎么回事?”
陳管家小跑著進(jìn)來,“侯爺,是御林軍?!?/p>
御林軍和三千營一樣,都屬于京城的禁軍。
不同的時候,御林軍掌握在昭明帝手中,直接聽命于昭明帝。
現(xiàn)在御林軍突然來了,難不成是昭明帝要對忠勇侯府動手?
范素紈也是面露驚駭之色,“侯爺,這——”
姜仲站起身就往外走,“出去看看?!?/p>
師出無名,他不相信昭明帝會直接翻臉。
姜稚魚心中有些古怪的感覺,總覺得這事兒或許和宸王有關(guān)。
來到外面,果然看見了很多身穿甲胄的御林軍。
站在最前面的,是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夜梟。
夜梟年歲不大,還不到三十歲。
但身為昭明帝身邊最為信任的人之一,夜梟手中權(quán)力并不小。
身居高位,自身能力又強(qiáng),周身的氣勢自然非同一般。
此時看見姜仲,夜梟面色也沒有任何變化,只抱拳行了一禮。
“侯爺!”
姜仲冷著一張臉,“夜統(tǒng)領(lǐng)深夜來我府上,是為了什么事?”
“今夜有人進(jìn)宮行刺,末將也是奉命捉拿刺客,還請侯爺莫怪。”
“什么?”
姜仲被驚到了,滿臉都是驚駭之色,甚至聲音都有些變調(diào)。
“竟然有人膽大包天,膽敢進(jìn)宮行刺?皇上如何?”
“皇上無事?!币箺n面色依舊冰冷,“但刺客卻跑了,皇上命我?guī)巳撬巡?,還請侯爺行個方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