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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5別哭了,傷身!

隱約間,感覺有什么東西從體內(nèi)流了出來。

再后面的事情,她就記得不是很真切。

徐耀逃似的出了病房,來到外面,他粗魯?shù)挠眯渥硬涞粞蹨I,然后小跑去找了醫(yī)生。

屋內(nèi)病床上的李秀玲,雙眼看著頭頂上方有些斑駁的墻壁,她想起來了,自已月事一向不準(zhǔn),這次也是,因此就沒放在心上。

手搭在小腹上,兩滴溫?zé)岬难蹨I,從她眼角滑落掉入枕頭中消失不見。

期待了這么久的孩子,竟然來的悄無聲息,走的也是這么悄無聲息。

很快,醫(yī)生被徐耀帶了進來。

中年女醫(yī)生,見病床上的女人哭了,看著對方這么好看一張臉,她男人是怎么下的去手打她的!

放軟了語氣,沖病床上的女同志詳細(xì)詢問了一下身體大概情況,確定對方?jīng)]什么大礙。

轉(zhuǎn)頭面對男人時,臉色是出奇的難看。

她剛上班,就聽到了白天發(fā)生的事情。

因此私下里都在傳,說下午的時候,她們接待了一個急救的孕婦。

孕婦是被一腳踹流產(chǎn)的,送她來的是她男人,因此,她們都認(rèn)為,是男人把他把媳婦打流產(chǎn)了。

所以,中年女醫(yī)生,現(xiàn)在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女同志時,對她生起了一絲憐憫,再看向徐耀這個罪魁禍?zhǔn)讜r,完全就沒給他好臉色。

但凡動手打女人的男人,在她眼里,都是披著人皮敗類!

現(xiàn)在大力提倡男女平等,他作為一個男同志,竟然還敢公然毆打懷孕女性。

面對醫(yī)生的橫眉冷豎,徐耀不以為意,他清楚對方是誤會什么了。

也聽到衛(wèi)生院的人,私下里都在議論,是自已家暴了懷孕的媳婦,把人給打流產(chǎn)的。

對于外界對自已的誤會,他也并沒有想著澄清,因為確實是自已作為丈夫的失職,才會讓愛人受傷,連帶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了。

這一切都怪自已,自已就是一個扶不上墻的窩囊廢。

自已但凡像乾哥那樣有能力,也不至于讓愛人陷入陷境,更不會因此沒了孩子!

他陷入深深的自責(zé)當(dāng)中,把一切的過錯,全部都攬在了自已身上。

在醫(yī)生出去后,他重新坐在了病床邊,用手給老婆擦掉眼淚,然后雙手握著自家老婆的手,抵在額頭上,久久沒說話。

李秀玲側(cè)過臉,看著坐在床邊的人,知道他現(xiàn)在心里也是很不好受,倆人相顧無言,誰也沒開口再說一句話。

翌日一大早,劉蕓拎著早飯來了。

進到病房后,她一眼就看到面帶蒼白憔悴的李秀玲,過來次短短幾天,就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這對他們兩口子來說,也算是無妄之災(zāi)了!

無聲輕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我給你們倆口子帶了點吃的?!闭f著將飯盒放在病床邊的桌子上。

徐耀起身給她們騰地方,一宿沒睡的他揉搓了一把臉,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沖著來人喊了聲。

“乾哥?!甭曇糁型钢粏?。

趙乾志把人帶到走廊盡頭的窗戶前,掏出煙遞了一根給他,看著熬了一宿的徐耀,眼睛通紅,整個人透著一股子頹廢。

倒了一根煙,塞到自已嘴里,嘩啦開火柴,點燃煙后說道。

“我給你安排了個保姆去你家,今天回去,好好伺候你愛人做個月子,缺什么說一聲,我安排人給你送去!”

聽到他的話,徐耀紅著眼眶點了點頭,哽咽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指尖夾著煙的手隱隱在發(fā)抖。

他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接受不了,會發(fā)生這種事在自家老婆身上。

低著頭,將點燃的煙送到嘴里,深深的抽了一大口,一滴眼淚從他眼里再次掉了出來。

作為一個男人,他在記事后,就幾乎沒再怎么哭過。

即便是上學(xué)那會兒,跟人打架受了傷,也沒再掉過眼淚。

可現(xiàn)在都二十多歲的人了,眼淚卻不受控制的老往外冒,心里仿佛塞了棉花似的,堵得他實在是難受的厲害。

倆男人站在靠窗處,吞云吐霧。

病房內(nèi),李秀玲在劉蕓攙扶下,半躺在床上,身體依靠在床頭,語氣十分虛弱說道。。

“麻煩你了嫂子,還讓你一大早又跑一趟?!?/p>

看著他如此虛弱的模樣,劉蕓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倒了一碗粥出來,沖她說道。

“不麻煩,先喝點粥,家里現(xiàn)在燉了雞湯,放了參片補氣的,到時候燉上幾個小時,中午就能喝雞湯了?!?/p>

自已月子期間,趙乾志去藥材店,買了很多名貴的人參,還有各種補氣的藥材,因著太多,以至于現(xiàn)在家里還有很多沒吃完。

現(xiàn)如今李秀玲突然這樣,徐耀也沒啥經(jīng)驗,倆人估計都難受的不得了,估計啥也來不及準(zhǔn)備,家里那些東西,正好可以收拾過去,給秀玲吃。

然而,現(xiàn)在的李秀玲,雖然從昨天到現(xiàn)在都還沒吃上一口東西,縱使如此,她依然也不感覺餓。

可現(xiàn)在嫂子一大早就把早飯帶來了,她多少也要逼著自已吃一點才行。

在她吃粥期間,劉蕓給她扯了一下蓋在身上的被子,確定到處都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這才放心。

喝著粥的李秀玲,毫無征兆的哭了出來。

見此,劉蕓連忙接過她手里的碗,轉(zhuǎn)手放在一旁的柜子上,然后擰了一把干凈的濕毛巾,拿遞給她說道。

“你現(xiàn)在這樣,可不興哭,不然很傷身的!”

李秀玲拿著毛巾,她也不想這樣,可就是控制不住,因此捂著臉嗚咽道。

“嫂子,我心里難受,為什么會沒發(fā)現(xiàn)這個孩子的存在,若是一早我細(xì)心點,她也不可能就這樣沒了!”

聽到她說的,劉蕓側(cè)身坐在床邊,伸手?jǐn)堖^她的肩膀,輕輕拍打著她肩膀。

知道她這個時候心里正是很不好受的時候,什么也沒說。

抽完煙回來的徐耀,隔著門都能清楚聽到屋內(nèi)傳來的哭泣聲,那哭聲聽得他心肝脾腎都是攪在一起疼的。

咬著后牙槽,抬手再次狠狠抽了自已兩個大嘴巴子。

心中暗暗發(fā)誓,不論如何,也要找到那個光頭,親手弄死他都不解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