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狩獵流程長達三個時辰。
前面一個時辰,屬于皇家狩獵,所以基本上是李玄和皇室的幾個皇子在打獵,大家當個陪襯。
在這個環(huán)節(jié),李承泰因為身形過于肥胖,連騎馬都費勁,太子李承昊無疑是表現(xiàn)最為亮眼的。
獲得李玄不少夸贊。
太子一脈的大臣們,也都笑得合不攏嘴。
而蘇言則是無聊地陪在李玄身側(cè),在李玄打到獵物時,機械式地歡呼吶喊。
一副陪領(lǐng)導(dǎo)團建的牛馬模樣。
不過后面他喊累了,也沒了激情。
他很想去找李昭寧談情說愛,可礙于兩人關(guān)系還處于地下戀情,又牽扯皇家到做生意的事情,他也不好明目張膽地去找。
只能將速度放慢,混進皇子公主隊伍中,暗中和李昭寧眉來眼去。
“蘇言,給朕過來!”李玄在射殺完一只麋鹿后,左右看了眼,沒看到蘇言的蹤影,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這小子竟然混到李昭寧旁邊。
“陛下,臣來了!”蘇言一拍馬屁股,來到李玄身旁。
“把弓取來,朕教你騎射?!崩钚?。
“陛下,不用了吧?”蘇言騎了這么久的馬,已經(jīng)累得不行,“臣剛才可是贏了契丹神射手!”
“你那是仗著弓箭之利,還驕傲上了?”李玄瞪了他一眼。
“弓箭也是臣造出來的啊……”蘇言小聲嘀咕道。
李玄被他說得有些無語,作勢揚起鞭子。
“學!臣學!”蘇言連忙捂住腦門兒。
“這還差不多。”李玄笑罵一聲。
君臣倆宛若父子的互動,直接把那些皇子和大臣們看傻了。
特別是那些皇子,他們平日里見到李玄,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對于李玄的要求,哪怕心里不愿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哪像蘇言這樣,李玄主動教他,他還敢在李玄面前抱怨。
到底誰才是親生的?
“父皇太偏心了……”一個皇子小聲嘀咕道。
“沒錯,父皇從來沒對我笑過!”
“這蘇言到底哪里好,讓父皇這般恩寵!”
眾皇子公主也非常不滿。
“你們?nèi)羰怯刑K言一半的能力,父皇也會恩寵你們。”李昭寧瞪了幾人一眼。
“皇姐,你怎么也一直替他說話?”
“你之前不是很討厭這個蘇言嗎?”
有幾個年齡比較小的皇子頓時就不滿了。
李昭寧俏臉一紅,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故作不耐煩道:“你們懂什么,本公主只是實事求是!”
“呵呵,安寧說得沒錯,蘇言救了父皇的命,是皇室的恩人,父皇對他親近是應(yīng)該的?!崩畛刑┬χ_口道。
那幾個皇子這才悻悻地點了點頭。
旁邊,李承昊神色淡然,雙手卻緊緊地握住韁繩。
雖然李承泰私下里沒和蘇言接觸,可這幾次的表現(xiàn)能夠看出,他絕對是想拉攏蘇言。
蘇言已經(jīng)今非昔比,在父皇心中的分量也越來越高。
好在他沒有牽扯到朝堂之中,李承昊并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可是他如果去了李承泰那邊,恐怕會成為李承泰最大的助力。
想到這里,李承昊眼神陰冷了幾分。
遠處。
蘇言已經(jīng)騎上了馬。
李玄拿過自已的弓箭,神色認真地對蘇言道:“若單純地平地射箭,并沒有什么難的,騎射才是騷擾與精準誅殺的關(guān)鍵,戰(zhàn)場上這類弓箭手,會給對方造成極大的壓力……”
他耐心地給蘇言講解著。
蘇言聽得想犯困,騎射對他來說,沒有什么卵用,他不知道李玄為什么非要教他,只能強忍住不讓自已打呵欠。
“你現(xiàn)在要學的是在馬背上坐穩(wěn),然后才能學習彎弓搭箭?!崩钚f著,就松開韁繩,用弓箭抽了一下馬屁股。
身下的馬匹頓時就朝前方飛奔。
不過,他雙腿牢牢夾住馬匹腹部,哪怕顛簸依舊穩(wěn)如泰山。
在這個還沒有馬鐙的年代,馬匹跑動會有起伏,若是松開韁繩,人就會被拋起來,而這時候,就需要極強的核心能力,穩(wěn)住身形的同時用雙腳牢牢地夾住馬匹。
馬背上,李玄熟練地彎弓搭箭,一箭射出,箭矢精準命中遠處一頭奔跑的麋鹿。
“看來陛下很看重你家小子,故意在眾人面前恩寵?!鼻匾阈σ饕鞯乜聪蛱K衛(wèi)國。
“這恩寵你想要嗎?”蘇衛(wèi)國沒好氣道。
“我可受不起?!鼻匾氵B連擺手。
陛下興起的時候好說話。
可不耐煩的時候,那是真打啊……
“準備點跌打損傷的藥吧,這小子少不了挨頓揍?!标惏蕴煊行┬覟?zāi)樂禍。
“雷霆雨露皆為君恩,能被陛下打,也是蘇言的福氣。”蘇衛(wèi)國甕聲甕氣道。
陳霸天和秦毅等人見狀,忍俊不禁。
眾人閑聊間,李玄抓住韁繩一拉,折返回來。
蘇言連忙拍手稱贊:“好箭法!陛下這一箭風姿,驚天地,泣鬼神!”
“看清楚了嗎?”李玄哈哈一笑。
別人拍馬屁,他都不放在心里。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蘇言這小子油腔滑調(diào)的馬屁,他卻非常受用。
“看清楚了。”蘇言連忙點頭。
“那你試試?!崩钚Φ?。
“把弓給我?!碧K言對旁邊的侍衛(wèi)招了招手。
李玄笑罵道:“你小子,爬都沒學會還想跑了?”
蘇言愣了愣。
李玄道:“朕剛才不是說了嗎,射箭并不難,只要練習就能有準度,最難的是要在馬背上坐穩(wěn),所以你不要著急,循序漸進,先試試在馬背上松開韁繩坐穩(wěn)?!?/p>
蘇言卻露出一抹古怪地笑意。
“你這什么表情?”李玄皺眉。
這小子好像很看不起他說的?
蘇言倒是沒解釋,他從侍衛(wèi)手中接過弓箭,然后學著李玄的樣子,用箭矢抽了一下馬屁股。
嘶~
身下的馬匹吼了一聲,朝遠處奔去。
“跟上,待會兒那小子絕對會掉下來。”李玄露出一抹無奈地笑容,對旁邊侍衛(wèi)道。
侍衛(wèi)拱手。
“這臭小子,當真不怕摔著……”蘇衛(wèi)國笑罵一聲,臉上卻浮現(xiàn)擔憂之色。
“哈哈,誰學騎射沒被摔過?”陳霸天朗笑一聲,“年少輕狂,沒吃過虧肯定不知天高地厚,摔一次就知道了?!?/p>
不過,他的笑聲還未結(jié)束。
卻突然愣住了。
不僅是他,李玄和蘇衛(wèi)國等人也都瞪大雙眼看向遠處。
原本預(yù)想中蘇言掉下馬的情形并沒有發(fā)生。
此時他松開韁繩,穩(wěn)穩(wěn)地坐在馬背上。
一只手握著弓,另一只手搭箭,甚至還瀟灑側(cè)身,非常從容地瞄準發(fā)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