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內(nèi)。
隨著侍衛(wèi)的去而復返,葉禮兩人也是成功從一眾覲見太守的人脫穎而出。
穿過庭院,來到府上。
很快,一道不怒自威的中年身影便是出現(xiàn)在了兩人的視線中。
他身著青衫,正慢悠悠的翻看著身前文書。
看似平平無奇,甚至比林懷瑾都要年輕許多,卻讓謝懷薇有種直面神岳的渺小感,背后都有些發(fā)毛。
仙景洲的太守,宙生境的尊者。
如果不是給葉大人充當向導,她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這樣的大人物幾面。
“龍?zhí)蛾仔?,見過曹太守。”謝懷薇下意識的彎腰拱手。
桌案后的青衫中年微微頷首,隨后目光便是落到了那位腰桿筆直的少年身上,嗓音渾厚的道:
“龍?zhí)度~禮,沒錯吧?”
“嗯?!比~禮具備免疫威壓的神通,自然不會像女子那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神色始終平靜。
“前些時日的木家覆滅,是你親自操的刀?”
曹明垂眸看著這位新任偏將,待到其再度點頭,似笑非笑的接著問道:“誰允許你動手的?”
“在殺木福生之前,你有沒有提前請示過你們的林郡守?”
短短兩句話,便伴隨著無比厚重的武道威壓。
一旁的謝懷薇聽得汗都下來了,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沒有?!?/p>
還沒來得及深思這位太守的不滿來自何處。
身旁少年那平靜如水的嗓音就在堂內(nèi)回蕩而起,直接讓謝懷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你有意見?”
不論是宙生境的尊者,還是大晟的一洲太守,都是能夠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地位無比尊貴。
有尊者坐鎮(zhèn)的宗門不歸地方郡內(nèi)的九曜司管理,直接由洲內(nèi)太守所在的九曜司統(tǒng)轄,單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宙生境尊者在大晟的地位。
毫無異議的洲內(nèi)頂尖強者。
這樣的存在,自家葉大人居然直接問對方有沒有意見?!
謝懷薇渾身的寒毛都已經(jīng)倒豎起來,整個龍?zhí)洞罂?,哪怕是把那位有著神秘背景撐腰的林郡守也算上,誰敢跟曹太守這樣說話!
偌大的正堂一時間陷入沉寂。
高臺上的青衫中年似乎也被這樣的話震得微愣,片刻后才重新回過神來。
“我還真有意見?!?/p>
曹明的嗓音冷了幾分,這位新任偏將的情況堪稱前所未有,剛上任就敢直接不計后果的清剿郡內(nèi)地頭蛇,如同一頭脫韁的野馬。
偏偏林懷瑾對此沒有概念,非但不加以管制,反倒給予其更多的特權。
例如,此次的玉山洗禮。
曹明并不反對特事特辦,給予有潛力的年輕修士更多優(yōu)待,相反還無比認可這種做法。
但這并不是讓眼前之人脫離掌控的理由。
過分的驕縱,只會孕育出一把難以掌控的雙刃劍,就連是不是真的鋒利都不好說,如何能對仙景洲的億萬萬百姓真正負責?
需得一定程度的敲打。
“你這么做的依據(jù)是什么?”曹明緩緩的問道。
“只是依據(jù)的話,述職文書里應該有寫?!?/p>
葉禮言簡意賅的回答,心中并沒有所謂的慌亂。
他整件事情辦得完全合規(guī)合矩,就連動手都是專門確認之后的事情,向來不會妄殺忠良。
林懷瑾都說過此事沒有問題。
如果這樣都能被當作敲打的把柄,那這個玉山九曜司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確實有寫?!?/p>
曹明微微點頭,神色卻依舊淡漠:“但那也是在你動手之后的事了。”
“我真的想知道,倘若木家之中沒有搜出所謂的罪證,你這種先射箭后立靶的行為,事后又該如何?”
“那種事情,等到真發(fā)生了再說吧?!?/p>
葉禮抬眸看去,隨意問道:“還是說,曹太守先用莫須有的罪名拿住我?”
“夠狂?!?/p>
曹明眼皮微挑,淡淡的評價道。
他還從未見過能在太守府如此從容不迫的新任偏將,不知道還以為是大晟巡撫在此地說話。
他閉上眼,收斂心神,隨后重新睜開:
“即然如此,我也不會用莫須有的罪名壓你,但愿你記住自已說過的話,今后好自為之?!?/p>
曹明語氣中多出笑意,只是怎么聽都透露出幾分冰冷:
“像你這般傲氣的親隨偏將,自我就任太守以來還從未見過一個,但愿你真的有相應的天賦和實力?!?/p>
“否則,光靠一個木家和兩頭大妖的功績,可撐不起你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
“我九曜司向來不會虧待有能力之人,此次的玉山洗練由我主持,倘若你真有奪魁的能力,屆時我親自登門跟你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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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太守府。
謝懷薇才發(fā)現(xiàn)自已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沐浴在天光的照耀下,她竟是有種劫后余生的心悸感,驚魂未定的看著自家隊長。
卻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對方到底是哪里來的底氣,為何敢直接跟太守叫板?!
“葉大人......”
“多說無益,這老登自已腦子有問題?!?/p>
葉禮嗓音平淡,腳步平穩(wěn)。
他對于這位曹太守的初次印象相當一般。
如果不是知曉對方也是從職務角度出發(fā),怕是早就拂袖而去了。
好在,玉山洗練的地點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到。
現(xiàn)在只需前往那邊暫住三日,等到洗練開啟即可。
至于命玉的點亮,這老登說自已沒空,需得等到洗練結束后再點。
怕不是擔心他洗練失禮后直接逃回龍?zhí)丁?/p>
宙生境的尊者......遲早要讓這老東西也品嘗一下被敲打的感覺。
嗡!
隨著兩人登上銀白星槎,船艙之上的加速陣法逐步亮起。
而后便向著天邊破空掠去。
“......”
遠處的院內(nèi),偏將曾凡在將那道銀色流光收入眼底后,嘴角終是掀起細微的弧度:“動手。”
話音落定,身后整裝待發(fā)的眾多侍衛(wèi)紛紛登上星槎。
很快,一架通體漆黑的星槎便是自院內(nèi)升騰而起,向著玉山所在的方向暴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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