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璟川踏入家門,不再浪費時間,直接讓Peter去調(diào)查——以他現(xiàn)有的渠道,竟連林瑤的半點關鍵信息都挖不到。
Peter看到消息,立刻發(fā)來句戲謔:【川,連你都查不到的人,還讓我出手,這是不是說明我比你厲害?】
謝璟川掃過這幼稚的挑釁,指尖連回復的念頭都沒有。
他點了支煙,煙霧漫過眉骨時,指尖已撥通傅霆旭的電話。
接通聲剛落,他便開門見山:“問你件事,清楚林瑤在瑞士這兩年多的情況嗎?”
聽筒那頭傳來傅霆旭輕佻的笑:“川,你想聽實話?”
“你在說廢話?”謝璟川的語氣冷得像冰。
“實話就是,我不知道?!?/p>
傅霆旭笑著嘆氣,
“你也知道,關于林瑤的所有事,我家陸總都不會告訴我,生怕我給你通風報信?!?/p>
話鋒一轉(zhuǎn),他又裝出副委屈模樣,
“兄弟,你是沒瞧見我這兩年多過得多憋屈?!?/p>
謝璟川只覺荒唐——傅霆旭前兩年往瑞士跑的次數(shù),跟陸瑾一是一樣的。
“傅霆旭,”
他聲音沉了沉,“等我查出來你有事瞞著我,你就等著。”
傅霆旭心里猛地一咯噔,暗忖回頭要跟著小盛一樣好好練拳,不然少不了一頓揍。
他連忙補了句:“我就知道一點,林瑤有錢,她媽走的時候留了筆遺產(chǎn)?!?/p>
“說了跟沒說一樣?!?/p>
謝璟川冷笑,反問,
“她還有個賭城老板的身份,你知道?”
“不知道!”傅霆旭的聲音里多了幾分驚訝,
“林瑤這藏得也太深了……你還知道些什么?”
試探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她還隱瞞了什么,你又在試探我?”
謝璟川聽出那點小心思,眉頭瞬間擰成死結(jié)。
傅霆旭趕緊岔開話題,語氣帶著點勸:
“兄弟,你們都離婚了,人家現(xiàn)在有什么事,跟你沒關系了?!?/p>
這句話像根刺,扎得謝璟川臉色更沉。他沒再搭話,直接按斷了電話,指尖捏著手機,只覺得這通電話打得多余又窩火。
第二天,林瑤在辦公室伏案繪圖,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下屬發(fā)來的消息:
“謝璟川的特助送了一箱錢過來,說是賠償昨天影響客人興致的損失?!?/p>
她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飛快:
“嗯,收下,你們分了,就當是辛苦費?!?/p>
剛回復完,敲門聲響起,段煜推門而入,手里拿著一份企劃書,輕輕放在林瑤桌前:“這個項目我特意給你留的,很適合你。”
林瑤拿起快速翻了幾頁,抬眼看向他,語氣帶了點打趣:“你是半點都不想讓我閑著。”
段煜唇邊漾開溫潤的笑,語氣放得輕柔:
“絕對沒有,這個項目不急,你慢慢來就好?!?/p>
頓了頓,他又故作委屈地問,“我在你心里,難道是周扒皮的形象?”
“你覺得呢?”林瑤把企劃書隨手放在一旁,沒直接回答。
段煜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
“Lucy,我聽說謝璟川中槍了。說真的,他那樣的人,壓根不適合安穩(wěn)生活。”
“跟我沒關系?!?/p>
林瑤頭也沒抬,指尖繼續(xù)在繪圖板上滑動,語氣平靜得像在說別人的事。
聽到這個回答,段煜懸著的心悄悄落下,話里多了幾分試探:
“其實,倒是覺得我挺適合的。要是你一個人累了,我隨時能替你分擔?!?/p>
“一個人會累嗎?”
林瑤終于抬眼,眼底帶著笑意反問,
“不應該是兩個人的時候,才更容易累嗎?”
她話鋒一轉(zhuǎn),調(diào)侃道:“段總,你該不會……還沒談過戀愛吧?”
被戳中似的,段煜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連忙辯解:
“誰說的?上大學的時候我談過,還談了兩次呢。”
林瑤沒拆穿,只是點了點頭,把話題拉回工作:
“這個項目我接了,還要趕著改圖,先不跟你聊了?!?/p>
謝璟川正在辦公室開國內(nèi)視頻會議,門外的Peter剛要抬手敲門,就被秘書攔?。?/p>
“謝總正在開會,不便打擾?!?/p>
Peter點頭應了聲“我不打擾他”,話音未落,卻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里,謝璟川穿著黑色襯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線條利落的手腕,藍牙耳機貼在耳邊,目光銳利地鎖著面前的電腦屏幕,絲毫沒被打斷節(jié)奏。
Peter只掃了他一眼,便將剛查到的資料輕放在辦公桌一角。
謝璟川垂眸快速翻了幾頁,眉頭瞬間擰起,對著耳機冷聲開口:“會議暫停二十分鐘?!?/p>
退出會議界面,他拿起資料指尖抵著紙頁,語氣帶著質(zhì)問:
“一年多前這里怎么少了好幾個月?什么記錄都沒有?!?/p>
“說不定是被你傷了,躲起來療傷了唄。”Peter隨口答道。
“這話邏輯通嗎?”謝璟川抬眼,眼神里滿是不悅。
Peter聳聳肩,收起玩笑神色:“我也覺得不通?!?/p>
他頓了頓,補充道,
“我特意去查了醫(yī)院記錄,她那段時間沒生病。搞藝術(shù)的本就隨性,消失一段時間也正常。”
謝璟川將資料合上收起,沒再深究——大概率是林瑤不想讓人知道,故意抹去了。
Peter又湊上前,語氣帶著點揶揄:
“Lucy這女人有點不簡單啊,查這點資料都費了我老大勁。你們同床共枕三年,你連前妻的底都沒摸清楚?”
這句話像根刺扎進謝璟川心里,他攥著資料的指尖微微收緊。
確實,他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林瑤陌生,仿佛過去三年,自已從未真正了解過她。
“我要開會了,你可以走了。”他壓下心頭的煩躁,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