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舒是投資分析師,在金融圈子多年,頗有名氣,人脈也積累不少,偶爾能聽到些豪門八卦。
像周淮序被蘇知離甩這事兒,就是不久前從一群富二代嘴里聽來的。
沈昭聞言,微訝了一秒,又想起招惹上周淮序那晚,后者的確挺瘋。想來也是吃了愛情的苦,讓本來就不太正常的一個人,瘋上加瘋。
吃完飯,沈昭和張云舒離開面館。
紀朝從秋風(fēng)里走來,目光鎖住沈昭。
沈昭:“舒姐,你先回公司,我晚點回?!?/p>
張云舒點了點頭。
沈昭視線對上紀朝,“有事?”
紀朝眸色很冷,“故意讓周凜給我難堪,想跟我證明,你跟他分手了,他在乎的人還是你。沈昭,傷害我,你很得意,是嗎?”
?
妹妹,咱倆到底誰傷害誰了?
沈昭猛然意識到,紀朝的底層邏輯,就是自己永遠是無辜的受害人,無論別人說什么,都不會認為自己有錯。
“故意又怎么樣?”沈昭懶懶看她,“你故意泄露我私人信息給梁建,故意在我跟周凜交往時橫插一腳,還故意在周凜面前嚼我舌根,紀朝,你的人生離不開我么?喜歡我哪點,告訴我,我改?!?/p>
紀朝波瀾不驚的臉,浮起怒意。
“喪家犬一條,你以為你能得意多久?”
沈昭輕輕笑了笑,“咱倆不是一家人么,姑媽姑父知道他們在你眼里,都不配做人了嗎?”
紀朝臉色無比難看。
看她的眼底,全是恨意。
沈昭笑意漸漸散去,“你從小就討厭我,是么?!?/p>
紀朝:“你才知道?真蠢。也難怪舅舅破產(chǎn),舅媽跑了,有你這樣的女兒,真是倒了八輩子霉?!?/p>
沈昭擰了擰眉,“你什么意思?”
紀朝冷冷一笑,轉(zhuǎn)身揚長離去。
沈昭眉眼沉沉,盯著紀朝背影,眼底暗流翻涌。
……
被周凜帶去云府那日之后,對方連著一周沒有動靜,沈昭心提著,擔(dān)心再被周凜找上門,便聯(lián)系中介,詢問有沒有合適的房子。
中介:“預(yù)期價格,還是兩千?”
沈昭:“嗯。”
“那要多等幾天,這個價格,合租房源還多些,整租太少。你也知道,想在京城找便宜又舒服的房子住,比登天還難?!?/p>
沈昭:“麻煩了,我等你消息。”
“行?!?/p>
和中介打完,沈昭看了眼放在桌上的衣袋,里面是上回去蓉城出差,周淮序落在她那里的西裝外套,她送去專業(yè)洗衣店洗干凈后,一直沒有機會還回去。
雖然沈昭覺得,就算還回去,周淮序大概率也會扔掉。但這外套是私人高級定制,價格昂貴,又是周淮序的東西,怎么處理,都是他說了算。
沈昭聯(lián)系了陳元,詢問對方地址后,將衣服送了過去。
陳元意外,“你自己去還,不是更方便?”
沈昭知道他還記得在云府看見她的那天,臉有些熱,“陳助理,我跟周總不會再有交集的。”
陳元微笑。
周淮序身邊的人,自然也都是人精,有的事情一聽就懂。
沈昭也沒有多解釋。
她道了聲謝,便離開了。
陳元第二天一早趕到云府,迎周淮序上車后,指了指后座的袋子,“周總,那是沈昭還來的東西,說是您落下的外套?!?/p>
周淮序面色冷淡,嗯了一聲。
直到下車進華澤,也沒看那袋子一眼。
沈昭晚上在餐廳彈琴,抬眸不經(jīng)意看向門口時,瞥見周淮序那輛眼熟的賓利。
周淮序先一步下車,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
吳靈高跟鞋踩在地上,她穿著長裙,裙尾不小心碰到什么,隨之是啪嗒一聲東西落地的聲音。
吳靈低頭瞧見袋子里的西裝落出來,半掉不掉地搭在座椅上,那聲輕響,是一個深藍色的精致小盒子滾落在水泥地面上。
吳靈:“淮序,這是你的衣服?”
“嗯?!?/p>
周淮序隨意將衣服塞回袋子,吳靈彎腰撿起盒子,“這也是你的?”
她看了眼盒子下面燙金字體的品牌名,眸子微閃,開玩笑地說,“萬把塊的便宜貨,你肯定不會買。是不是有哪個不識趣的女人,想吸引你注意,偷偷塞進來的?”
吳靈話剛落,周淮序已經(jīng)從她手里抽回盒子,扔進袋子里。
他漫不經(jīng)心掃了她一眼,“裴女士難道沒有提醒過你,不要插嘴我的任何事?”
吳靈臉色白了下,沒再吭聲。
周淮序長腿邁開,這一回,沒有任她挽他手臂。
這頓飯,吃得自然也沒那么愉快,吳靈明顯感覺到周淮序的心不在焉。
她不免后悔,自己的確不該多嘴說那么一句,周淮序潔身自好,愛干凈,不隨便跟女人玩,還只有蘇知離這一個前任,已經(jīng)是圈子里公認的事實,她這一多嘴,不管那盒子來歷如何,反而讓自己顯掉價了。
就算那盒子是女人送的,又不值錢,送禮的人,又能值錢到哪里去呢?
晚餐差不多時,周淮序主動結(jié)了賬,在洗手間門口,和沈昭碰上。
沈昭垂眸溫聲,“周總?!?/p>
餐廳彈琴要求穿禮服,沈昭剛彈完,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禮服是露背款,周淮序疏離目光淡掃過她光潔細窄的美背,淡應(yīng)一聲,沒作停留地提步走遠。
沈昭回到更衣室,換回自己衣服。
走到餐廳門口時,正好看見,周淮序倚在車前抽煙。
夜色濃稠寂寥,周淮序半張臉隱沒在黑暗里,面色晦暗,看不出情緒。
但帥也是真的帥。
別說沈昭,就連路人都忍不住驚艷地看過來。
沈昭收回視線的前一秒,吳靈走到周淮序跟前,她牽起他手,踮腳去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