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來問燼淵喜好的,但是現(xiàn)在白琳卻對印記更加在意:“我沒有看見身上多出什么印記.........”
“印記是氣味,只有妖能夠分辨?!?/p>
白琳突然想起來自己剛出來那天燼淵變成獸形把自己從頭到腳聞了一遍,她本來以為那時候燼淵是在確認她的安危,沒想到竟然是在下印記。
不過,聽到是庇護印記,白琳心中還是有些失落。
突然想到了什么,白琳抬頭問滄溟:“那,除了庇護印記可還有別的印記。”
她的聲音帶著點緊繃,才第一次見到白琳的滄溟顯然不知道面前人族的心思,無知無覺地解釋著。
“除了庇護印記還有伴侶印記,下屬印記,只要是屬于王的存在,身上都會有王的印記?!?/p>
“庇護之印,氣息向外,重在威懾?!?/p>
“伴侶之印,兩者氣息相融,不分彼此,氣息向內(nèi),是獨占。”
“至于下屬之印,僅有一點氣息,用于展示身份。”
伴侶之印四個字讓白琳的心輕輕一顫,她很確定,氣息相融,不分彼此就是她想要的。
她沉默片刻,幾乎是下意識的,問出了一個問題:“那,王他可曾有過伴侶?”
蒼溟聞言,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咕嚕,像是嗤笑,又像是理所當然的傲慢。
“妖族上下,尚無任何一族一妖,能配得上吾王。”
“那能被妖族認可的王的伴侶是怎樣的?”
滄溟想了想:“嗯......必須擁有洞悉本源的智慧,與王共掌混沌的絕對實力,還得王喜歡?!?/p>
白琳眼睛一亮。
她自認不算笨,也掌握了混沌之力,以后會越來越強,那這不就是說的她嗎!
真是太好了!
白琳淺淺松了一口氣,自動忽略了最后一個條件,王喜歡。
這不是她正在努力嘛。
“您可知,王他平日里除了那些好看的寶物,可還有什么特別喜歡的東西?或者有沒有什么念念不忘的物件?”
蒼溟巨大的冰晶獸瞳眨了眨,原本若是有別的人像這樣不知死活地探尋王的隱秘之事,它一定會把問的人好好教訓(xùn)一頓。
但現(xiàn)在白琳身上有燼淵的庇護印記,他只能認真地思索。
過了很久,他有些猶豫的聲音才緩緩響起:“王曾有一物,頗為偏愛?!?/p>
“王剛結(jié)束千劫域修行不久時,力量太強偶有失控,我等前去寬慰王上時,曾見王用初生絨尾之毛編織成球形,以原型蜷縮,用爪子撥弄?!?/p>
“王不擅此道,所做之物頗為粗糙。后來王能控制力量后,那個球便不見了。”
白琳聽懂了。
燼淵以前喜歡玩一個用自己絨毛做成的小球。
她想象了一下如今威嚴霸道的燼淵,幼時竟會悄悄把自己的毛團成球玩耍,那畫面未免也太讓人心動了。
白琳的灰眸中閃過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柔和。
她向蒼溟微微頷首示意,隨即轉(zhuǎn)身離開,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她現(xiàn)在身上有以前燼淵還是毛團時身上掉下來的毛,以及這段時間從大狐貍的身上薅下來的毛。
她要用燼淵的毛發(fā)做一個小型的燼淵獸形。
但白琳此前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她的手除了修煉就是修煉。
她能夠?qū)⑿g(shù)法和靈力控制到毫末之間,但是控制毛還是第一次,想來應(yīng)該也和控制靈力差不多。
白琳屏退身邊涌上來想伺候的小妖,珍而重之地取出了那個盛放著燼淵本體絨毛的玉盒,以及她這些日子搜集來的九尾狐身上的各處毛。
白琳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引著靈力,包裹塑形毛發(fā)。
然而,編織之術(shù)遠比她想象中艱難百倍。
靈力過于柔和,絨毛便散亂不成型,稍一用力,帶著燼淵氣息的狐毛又會被混沌之氣破壞,失去原有的光澤與柔軟。
更麻煩的是,因為是不同部位,不同時期搜集來的毛,每種毛的硬度也不同。
這樣的結(jié)果就是白琳編織出來的東西連最基本的形態(tài)都難以維持。
不過是一個下午,桌案上,就已經(jīng)堆積了好幾個奇形怪狀的失敗品。
白琳清麗的眉頭緊緊蹙起,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挫敗感了。
就在她對著又一團即將散架的四不像暗自氣悶時,腦海之中的主仆契約鏈接卻波動了起來。
主仆契約的主從關(guān)系壓制力很強,契約的妖除非主人主動召喚,否則不能擅自通過契約影響主人。
但是只有一種情況除外,那就是主人感到為難時,主仆契約的通道會暫時變成雙向的,如果契約獸能夠有解決主人煩惱的辦法,就可以主動聯(lián)系主人。
【不必如此費力。江臨天自幼便擅長此道,常做些精巧玩物逗弄宗門內(nèi)的師妹們開心,你既困住了他,何不物盡其用?】
聽見麒麟提到江臨天,白琳的第一反應(yīng)是麒麟還不死心,這種情況下還在想著幫自己的前主人逃跑。
但她轉(zhuǎn)念一想,確實江臨天在預(yù)言書中也是很風流的形象,很會討女修歡心。
有他幫忙,應(yīng)該可以很快做好哄燼淵的東西。
而且,江臨天現(xiàn)在沒有麒麟,實力也不如自己,問題應(yīng)該不大。
權(quán)衡了一會,白琳心念一動,聯(lián)系了幽苒:“幽苒,將江臨天放出來片刻。”
幽苒沒多問,在白琳說完的下一刻,一道身影就被戒指吐了出來,踉蹌地落在殿內(nèi)光滑的地面上。
正是江臨天。
只是,眼前的他,與剛踏入妖界時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御獸宗少宗主判若兩人。
那身料子華貴的衣袍此刻破損不堪,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唇上毫無血色。
曾經(jīng)的傲氣蕩然無存,只剩下了一些帶著脆弱感的清俊。
他抬起似乎很是沉重的眼皮,目光先是茫然地掃過周圍,最終落在白琳身上。
那眼神復(fù)雜難辨,有恐懼,有麻木,還有一絲令人看不懂的情緒。
江臨天看見白琳,沒有求饒也沒有質(zhì)問,只是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
“若我?guī)湍?,你能?.......將羅昀也放出來片刻?只需片刻,讓我確認他尚在即可?!?/p>
說完,他頓了頓,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如此我便幫你?!?/p>
白琳聽完江臨天的話,沒有回答他,只是自顧自地開口問幽苒:“萬魂幡里是不是太舒服了,他怎么還有心思看我在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