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予歡身上冰冷的殺意驚到了江志成。
他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能從夏予歡的身上感受到這么可怕駭人的氣息。
“小……小歡……”江志成忍不住喊了她一句。
陷入情緒之中的夏予歡從出神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
她看向江志成,彎著眉眼笑了笑:“老師,怎么啦?”
江志成看著眼前笑得眉眼彎彎的小姑娘,幾乎懷疑自己剛剛看走眼了。
眼下的夏予歡哪里有半分凌厲的模樣?
看著分明就是個嬌俏可愛的小姑娘??!
“沒……沒什么,我就是想問,宴舟的毒解了嗎?我還能幫忙做什么?”江志成磕巴了一下,總算找回了正常說話的狀態(tài),問。
“嗯,最重要的一步已經(jīng)完成了,剩下就是一些收尾工作,我自己就可以的?!毕挠铓g笑著應(yīng)了一聲。
江志成哦了一聲,又問她:“為什么宴舟的身體里會鉆出一條黑色的蟲子來?”
天知道他剛剛看到那條蟲子的時候,有多震驚,多驚訝。
那條黑色的蟲子,跟尋常的蟲子不一樣,很細(xì),跟鐵絲似的,乍一眼看去,有點(diǎn)像迷你型號的小蛇。
夏予歡低聲道:“它就是毒源?!?/p>
“池宴舟會昏迷不醒,跟它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p>
夏予歡說著,心里覺得有些奇怪。
按說,這是一本書,跟她的現(xiàn)實世界,應(yīng)該是沒有任何交集的才對。
可偏偏這書中世界,卻出現(xiàn)了跟她現(xiàn)實世界中相類似的毒。
這毒哪怕不是同一種毒,也是同一類,是一脈相承下來的毒藥。
所以真是那個人的到來,導(dǎo)致了池宴舟中的這個毒?
可是原文中,池宴舟同樣也是在中毒昏迷兩年多以后,器官衰竭而亡的。
她看這本小說的時候,她的老對手可是還在現(xiàn)實中,他下毒,她解毒,跟她互相纏斗呢。
所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哪里出了什么問題?
又或者說,池宴舟所中的毒,是她老對手的祖宗下的?老對手就是根據(jù)這個毒加以研究改進(jìn)的?
可一個是書里世界,一個是現(xiàn)實世界,兩個世界都不互通,怎么會出現(xiàn)同樣的毒?
一時間,夏予歡的腦子都被這忽然冒出來的老對手給轉(zhuǎn)暈了。
她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子,強(qiáng)迫自己不要多想。
眼下關(guān)鍵的,還是要先把給池宴舟解毒這事兒給做完。
隨后,夏予歡收斂思緒,觀察著池宴舟的狀態(tài)。
等時間到了之后,夏予歡便給他取了針,隨后又給他把了脈。
脈象顯示的身體狀態(tài)讓她很滿意。
夏予歡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旋即又給池宴舟喂了一粒藥丸。
江志成問她:“毒解了么?”
他不知道夏予歡給池宴舟喂的是什么,但他確定夏予歡不會害他,這就夠了。
“嗯,已經(jīng)解了?!毕挠铓g點(diǎn)頭。
江志成頓時激動:“太好了,我去告訴他們,讓他們安心?!?/p>
夏予歡見狀也沒攔著他。
畢竟這確實是一件值得讓人開心的事情。
江志成跑到門口,打開門。
池邵康,張嫻雅,嚴(yán)虎,三人一人端了一條凳子坐在門外,見門打開,同時激動的站起身來。
看到江志成,他們正想開口詢問情況,江志成卻主動道:“成了,宴舟身上的毒終于解了!”
三人一聽,頓時歡喜不已,旋即,一窩蜂的往里擠。
反倒是江志成,被擠出了門外。
江志成:“……”
三人涌進(jìn)屋內(nèi),正好看到夏予歡給池宴舟蓋好被子的樣子。
“小歡,宴舟他的毒解了,人什么時候能醒?。俊睆垕寡沤辜钡膯?。
她本來已經(jīng)打算池宴舟就這么躺一輩子,她一輩子就這么照顧他了,沒想到如今竟峰回路轉(zhuǎn),守得云開見月明,池宴舟他又要好了,這讓她如何能不激動?
“剛解完毒,他的身體還需要時間修復(fù)反應(yīng)一下,不過這個時間不會太久,最多也就兩三天?!?/p>
“早一點(diǎn)的話他應(yīng)該明天就醒了,遲一點(diǎn)的話,估計得等到后天或者大后天了?!毕挠铓g說。
張嫻雅聞言不由得捂住嘴巴,喜極而泣。
她猛的抱住夏予歡,哽咽著道謝。
“謝謝你小歡,要不是你,宴舟他這輩子恐怕都不會有醒來的一天,小歡,我們該怎么才能報答你的大恩大德啊,嗚嗚……”
之前池宴舟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時候,她雖然面上不說,神色如常的上下班,一副該干啥干啥,沒受影響的樣子,可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今終于苦盡甘來,內(nèi)心的復(fù)雜情緒可想而知。
夏予歡溫柔的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溫聲道:“媽,您忘啦?咱們是一家人啊,一家人說什么感激和報答的話?那不是生分了嗎?”
張嫻雅聞言哽咽著應(yīng)了一聲,還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一旁的池邵康激動過后,道:“老嚴(yán),走,咱倆來去市場買點(diǎn)肉和菜回來,咱們中午加餐,慶祝一番?!?/p>
嚴(yán)虎當(dāng)即笑著應(yīng)了好。
整個屋子都被喜悅給填滿了。
夏予歡聞言也是失笑:“爸,您就這么相信我啊?不考慮等池宴舟真正蘇醒之后,再慶祝嗎?”
池邵康笑呵呵的說:“不用,閨女兒你既然說了他能醒,那他就一定能醒?!?/p>
“他躺了這么久,就算醒了,想必也不能吃肉,不能吃油膩葷腥,咱們不用等他醒,自己慶祝就成。”
夏予歡聞言哭笑不得。
這話還真叫池邵康給說對了。
池宴舟就算醒了,短時間內(nèi)在飲食上,也是要以清淡為主的,還真不能吃得太過油膩葷腥。
不過當(dāng)著一個不能吃葷腥的人面前吃肉,確實是一件好殘忍的事情。
反正要是讓她能看不能吃,她是絕對會炸毛的。
這么一想,好像今天就提前慶祝,還不失為一件好事兒呢。
“那我也跟他們一起去買菜,小歡,你在家等著,中午媽給你做好吃的?!?/p>
“好的媽,那就辛苦爸媽和嚴(yán)叔了。”夏予歡笑著說。
江志成在一旁默默的插了一句嘴:“記得帶我那份,我中午可是要蹭飯的!”
幾人聞言對視一眼,不由得哈哈一笑。
池邵康道:“好,放心,少不了你那份!”
“不過你想吃好吃的,得出力啊,走,一起去看看買什么菜?!彼f著,直接勾著江志成的脖子就走。
江志成沒好氣的說:“你放開我,我自己能走,勾著我,我不會難受啊?!?/p>
夏予歡看著幾人笑著一同攜手離開,也忍不住跟著笑開。
她來到床邊,給池宴舟蓋好被子,輕聲道:“你可要爭氣點(diǎn),早點(diǎn)醒來,別讓爸媽的心懸著,難受?!?/p>
“池宴舟,我……很期待與你的見面。你呢?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想法?”夏予歡低聲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