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一句“折磨”,還特別強調“可怕”,差點把陸野氣得當場送走。
實話之所以殺傷力大,就是因為太實在。
夫妻夫妻,什么最重要?
是姓。
無性婚姻,就像手機沒有信號,表面上一切正常,實際上根本聯(lián)絡不上感情。
性不和諧的夫妻,就像兩個人一起寫代碼,你寫 Python 他寫 C++,一運行就崩,還互相覺得對方是bug。
這一句戳心窩的話,令自尊心碎成二維碼,掃出來只有一句:
陸野,你、沒、把、我、伺、候、好。
陸野一直覺得自己年少成名,二代三代的賽道上,他風頭無兩,結果就是搞不定一個女人。
這一刻,有一團氣梗在他喉嚨里頭,上不來,下不去,顏面掃地。
最后,他狠狠磨著牙,只憋出一句:
“那是……那是因為你心里裝著別人,是你的身體在抗拒接納我!”
這話也足夠殺人誅心。
明疏桐沒辦法反駁,事實如此。
女人是感性的,和愛人做,全身心都愉悅,和討厭的人做,每個細胞都覺得厭惡。
如何能快樂得起來。
她沉默片刻,伸手推他。
一下,他沒動;兩下,他仍紋絲不動。直到她用了全力重重一推,他才終于退開半步。
她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身后傳來“砰”的一聲。
是陸野一腳踢飛了她的高跟鞋。
面對這樣的明疏桐,他總有種說不出的挫敗。
費盡心思,千方百計地想要拉近彼此的距離,可到最后,一切卻都像徒勞。
說白了,她現(xiàn)在心里只有江淮。
盡快離婚,似乎成了她唯一的念頭。
恨意洶涌。
當初不該收購萬鼎的,應該直接拿下萬象才對。
那樣的話,她就不會有機會和江淮成為上下級。
——但恐怕也不行。
如果萬象成了他的,這頭倔驢大概會干脆辭職,另謀高就。
無論如何,她就是厭惡他,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里。
相反,只有江淮接手萬象,她才會傾盡所有去幫他,將萬象做得風生水起。
憤怒幾乎燒穿理智。
他就是比不上江淮。
陸野用拳頭狠狠砸向墻壁,直接把自己的手指砸傷了。
這時,手機響了。
他接起來,是興盛貿易打來的——來電的是關芳菲的助理小苗。
“什么事?”他沉聲問。
小苗帶著哭腔:“小關總昨晚去倉庫清點庫存,出來的時候被一個醉駕的摩托車撞了,手上縫了十幾針……”
“她不讓告訴您,可陸總,萬鼎這個項目如果我們現(xiàn)在退出,之前送來的貨全會積壓,小關總回去根本沒法交代,她真的急壞了……”
“知道了。地址發(fā)微信上,我馬上過來?!?/p>
他換好衣服下樓。
昨晚上她睡得早,他都沒空提關芳菲的事。
到了樓下,他看到明疏桐正坐在餐桌前,面前放著吃了一半的早餐,正在打電話,精神很是抖擻,臉上全是工作狀態(tài)下的笑容:
“放心放心,記得呢,今天我會過去看材料,到時候我們再談談價格……”
看到他下來,她把視線挪開了繼續(xù)打:“我這就出門,九點左右到,呀,你干什么?”
手機被男人一把奪過,掐斷通話,又毫不留情地扔回她手里。
險些把她的早餐砸翻了。
剛剛在床上氣氛挺好,現(xiàn)在已鬧得劍拔弩張。
陸野冷冷開口:“我選定的材料供應商,你有什么資格否決?”
她想解釋:“是關芳菲自己要……”
“屁個自己,你不配合,你在為難她?!?/p>
“我沒!”
她氣極而叫。
“你有?!?/p>
陸野的嗓門又拉高了截,帶上了幾絲狠勁:
“明疏桐,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配合,我不介意連萬象一起換掉。”
這渣夫,怎么又又又發(fā)瘋了?
剛剛還在指責她心里有人、身體不愿接受他;可他這種事事只顧外面女人的行為,哪個正常女人能受得了?
而他早已轉身離去。
那一刻,混亂狀態(tài)中,她竟看到他的手在流血。
流血關她屁事。
她深深吸氣,又長長呼出:
死了她都不會為他流一滴眼淚。
還想讓她給他生孩子?
做夢。
肚子里這兩個,她一定要拿掉——必須和他斷得干干凈凈。
她咬了咬牙,預約了周二的產科門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