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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你是我妻子,我站你這邊

{屋里,昏黃的煤油燈芯微微搖曳。

傅斯年推門的手頓了頓,不放心的低頭聞了聞身上,鼻端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是她喜歡的味道。

他嘴角微微揚起,進去后,反手鎖上門。

伴隨著咔噠一聲,鼻端皂角的清冽氣息越來越近。

姜婉盯著墻上被光影拉的修長的身影,不動聲色地往里挪了挪,給他留出一大半位置。

煤油燈被熄滅,屋里陷入黑暗之中,感官被無限放大。

姜婉只覺身側(cè)床鋪一沉,四周仿佛被他的氣息密不透風(fēng)裹著,胸口心臟怦怦跳得厲害,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似的。

想到接下來的要發(fā)生的事情,姜婉臉有些微微發(fā)燒。

今晚的月色很亮,銀白色的光從窗柩縫隙漫進來,映照在倆人身上。

四目相對,視線在空中糾纏。

傅斯年時刻謹記,他是男人,這種事應(yīng)該男人先主動。

不知何時,倆人身體貼得極近,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炙熱的體溫。

傅斯年微微俯身,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谒鳖i處,引起一陣顫.栗。

望著懷中面紅耳赤的姜婉,傅斯年低沉暗啞的嗓音中帶著幾分試探。

“可以嗎?”

姜婉感覺一股陌生的酥.麻感躥上來,流向四肢百骸,她紅著臉點頭。

得到首肯,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慢慢探向她的腰間,緩緩向上,覆在她手上,摩挲著她柔.軟的手背,只聽嘶的一聲。

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似的,傅斯年猛地抬頭,探究的目光落在姜婉臉上,拉開距離,坐直了身體。

“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沒有,是我自己不小心?!?/p>

傅斯年顧不上繼續(xù)下去,下床趕緊把煤油燈點亮。

下意識地,姜婉把手往后背藏了藏,傅斯年不由分說地把她手腕拽出來,挽起衣袖。

白.皙透亮的手背上赫然印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印記的邊緣泛著充血的紅,微微隆起,可見下手之人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傅斯年眼里的情.欲褪去,聲音冷冽:“這是誰打的?”

“不礙事的,已經(jīng)快要好了?!苯裥闹邪脨啦灰?,分明今天她掩飾的挺好,根本沒讓他們發(fā)現(xiàn)。

結(jié)果,卻在眼下這個關(guān)鍵時刻,露出了破綻。

傅斯年兩片薄唇抿得緊緊的,“是在傅家被打的對不對?”

“是傅明月對不對?”話語雖是疑惑,但卻極為肯定。

既然都被他猜到了,再藏著掖著也沒意義。

“她當時在氣頭上,我皮膚白.皙透亮,稍有點印記就會特別明顯?!苯袢鐚嶉_口。

傅斯年指尖懸在半空,離她泛紅的手背僅有一線之隔,他呼吸微滯,指節(jié)蜷了蜷,怕自己笨手笨腳地弄疼她,終究沒敢落下。

他忽然低頭,溫?zé)岬暮粑p輕拂過她泛紅微腫的手背,動作輕柔至極。

姜婉指尖顫了顫,努力壓下心中的異樣。

“對不起,是我沒教好她!”傅斯年眼眶發(fā)熱,棱角分明的臉上布滿自責(zé)。

“傅斯年,不怨你。你只是她大哥,又不是她的父母,不用把教養(yǎng)她的責(zé)任全都攬在自己身上,那不是你該承擔(dān)的?!?/p>

“更何況,我也沒有吃虧。你是沒見,她腹中絞痛疼得直不起腰,我硬是冷眼旁觀,沒給她看病?!?/p>

往年村里都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野楊梅吃多了,腹痛起來就像是腸子全都擰在一起似的,發(fā)作起來連茅房都跑不到。

像傅明月的情況,鐵定撐不到茅房,指不定弄得身上哪里都是。

只要想到這個場面,姜婉臉上也染上幾分笑意。

傅斯年繃著的臉稍稍緩和:“做得好,就該讓她嘗嘗自作自受的滋味?!?/p>

?。?/p>

“難道你不怨我?那可是你親妹妹……”

“就因為她是我妹妹,我就要怨你?按你這么說,你是我妻子,我們關(guān)系更緊密,我應(yīng)該站在你這邊才是?!?/p>

隨口的一句話,他說得像是一輩子的承諾似的。

姜婉的心有些微微發(fā)麻,像是被點觸了一下。

“整件事,從頭到尾錯的都是她,和你沒有一點關(guān)系。你不給她救治是對的,就該讓她受疼長記性。”

盯著姜婉手背上那抹刺眼的紅,傅斯年嗓音低沉:“腹痛未免太便宜她。”

姜婉一愣,脫口而出:“你想怎么做?”

傅斯年半垂眼簾,眸光晦暗:“這件事你就別管了,你只要記得,有我給你出氣?!?/p>

他都舍不得動她一個指頭,傅明月憑什么把她手背打成這樣?

縱然是他親妹妹,他也不允許!

氣氛已經(jīng)到這了,再繼續(xù)剛才的事情已然不可能,趁著這個機會,姜婉干脆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來。

“晚上你回家干什么了?”

傅斯年坦誠地開口:“還記得去鎮(zhèn)上醫(yī)院的時候,我是從家里帶的錢嗎?晚上回去就是去還錢的?!?/p>

“她們沒說什么?”姜婉好奇地又問了一句。

沉默了片刻,傅斯年緩緩開口:“傅明月懷疑我私吞錢,正好被我抓了個正著?!?/p>

姜婉:“……”

嘶,只要一想那個畫面,就覺得尷尬。

“錢少了懷疑你私吞?怎么不問問你在醫(yī)院照顧你爸,吃的怎么樣?睡得好不好?累不累?”姜婉擰眉一臉不悅。“要是我的閨女,多少也得呵斥她一頓,說的話太傷人!”

傅斯年搖頭:“這些都沒有問,我媽重女輕男,在我的印象中,她從未呵斥過傅明月,否則也不會把她養(yǎng)成驕縱的性子!”

姜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重女輕男?傅斯年,你真的是你媽的親生兒子?不是抱來的?”

一般不都是重男輕女嗎?怎么到了傅家,全都變了?

“我媽生我的時候是在軍區(qū)醫(yī)院生的,做不得假。”頓了頓,傅斯年開口:“重女輕男,應(yīng)該和我媽從小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小時候她上頭有三個大哥,由于各種原因,哥哥們相繼離世,最后只留下她一個人?!?/p>

“可想而知,我媽小時候的受寵程度,后來她有了閨女,也認為女兒嬌寵點好,就把傅明月寵成這個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