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車子穩(wěn)當(dāng)?shù)耐T诒∈霞瘓F的大廈時,薄硯舟恰好從大廈里面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停車場的那一幕。
桑檸正從薄澤川的車上下來,薄澤川站在車門邊,目送著她朝著大廈這邊走。
桑檸恰好抬眸看向大廈的出口,對上了薄硯舟的視線。
三個人就這么隔空對望,氣氛莫名的怪異。
最后,薄澤川上了車,開車揚長而去。
桑檸知道,薄硯舟應(yīng)該看到了薄澤川。
她快速的走上前去,將步子停在他的跟前:“阿舟……”
薄硯舟的視線,從車子遠(yuǎn)去的方向收了回來,定在了桑檸的身上:“你怎么突然來了?而且還是坐他的車過來的……”
他的嗓音沉沉的,但眸底帶著一絲淡淡的不悅。
桑檸走上前去,挽住了他的胳膊:“你一天一夜沒回家,打電話也不接,我肯定是放心不下你??!所以就過來看看你?!?/p>
“今天太忙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私人電話,正打算回家呢!結(jié)果你就來了?!苯忉屚曛?,他還是把話題引回了那個男人的身上:“老實交代,你為什么會在他的車上?”
“剛剛我本來打算打車過來找你的,恰好在門口遇到了他,他知道我要來找你后,就提議送我過來,我想著最近不是很太平,自己一個人打車確實不太安全,搭他的車總比搭外面的車好吧?”
男人聽完她的解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走吧!回家……”
薄硯舟拉著她的手,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過去。
桑檸卻下意識的開口:“我們今晚在外面吃飯好不好?附近新開了一個酒樓,聽說味道還挺不錯的,我想跟你一起去嘗一嘗?!?/p>
其實她想要一個單獨的空間,跟他好好聊聊方佳虞的事情。
男人輕輕地點頭:“好?!?/p>
半個小時后,兩人在包廂內(nèi)面對面的坐了下來。
薄硯舟點完菜,就把菜單遞到身旁的服務(wù)員手里:“就這些?!?/p>
“好的,請稍等。”
服務(wù)生走后,輕輕地帶上了大門,室內(nèi)陷入了片刻的寂靜。
桑檸清了清嗓子,給他倒了一杯茶。
隨后,她才開口道:“其實你一直沒有回家,是不是因為方佳虞的事情?”
此話一落,跟前的男人,迅速抬起眼眸,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他的上睫輕微一顫,眼里涌現(xiàn)一片詫異:“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情?”
桑檸直言不諱的開口:“我聯(lián)系不上你,所以就去找了傅辰卿,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薄硯舟聽完他的闡述,渾身的氣壓驟降,臉上泛起一片無奈。
“所以……”桑檸聲音帶著一絲試探:“她確實是瘋了嗎?”
“是。”
薄硯舟拿起桌面上的濕毛巾,擦拭著手背。
他沒有抬頭看她,而是看著自己的手:“我給她放了藥,騙她說找了幾個男人過來,讓他們好好的伺候她一番,估計她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導(dǎo)致精神病復(fù)發(fā),徹底的瘋掉了。”
桑檸聽完男人的話,眼底的那片震驚,遲遲未曾消退。
在她的印象當(dāng)中,薄硯舟是一個很光明磊落的人,就算是要對付別人,也不屑用這種腌臜的手段,可是他為了保護(hù)她,連這種手段都使上了……
“我感到很抱歉,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你也不至于這樣對付她,而且她也不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桑檸聲音帶著一絲哽咽,眼眶不由自主的泛紅了。
薄硯舟聽完她的話后,迅速抬起眼眸,有些疑惑的看著她:“你為什么要道歉?”
“這件事情終究跟我脫不開關(guān)系,我……”
可接下來的話,她卻沒有繼續(xù)往下說了。
其實說不內(nèi)疚,也是不可能的。
傅辰卿說過,如果不是受了這么大的刺激,她也不至于瘋。
雖然方佳虞確實拿刀子扎傷了她,但這樣的下場,確實有點太慘了。
也許她的后半生,都要在精神病院里度過。
或許是因為她的師兄得過精神病,所以她對于這類病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許同情。
“這件事情本身就不是你的錯,明明是她先陷害你的,你不用跟任何人道歉,也不用有心理壓力,事情已經(jīng)得到解決了,也不要想那么多了。”薄硯舟輕聲的安撫著她:“好嗎?”
桑檸抬起眼眸,與他四目相對,輕輕地點了點頭:“好。”
晚餐結(jié)束之后,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
薄硯舟把她帶回家之后,明顯的感覺到,她今天的心情很低落。
他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幾乎寸步不離。
深夜的時候,桑檸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
她夢見方佳虞發(fā)瘋的場面,徹底的嚇到了她。
“小檸,小檸……”
薄硯舟的聲音,將她從睡夢當(dāng)中喊醒。
她醒來之后,伸手一把抱住了身旁的男人,心情久久無法平復(fù)下來。
“是不是做噩夢了?”男人伸手扶著她的后背,嗓音格外的溫柔:“夢到了什么?”
桑檸只是輕輕地?fù)u著頭,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腦海當(dāng)中全部都是夢境里的場面。
“別怕,我在這里?!?/p>
薄硯舟一直安撫著她,直到她再次睡著,他才將她給松開。
他看著身旁女人熟睡的容顏,心情慢慢地恢復(fù)平靜。
最近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估計已經(jīng)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圍,不然也不會做噩夢。
接下來的幾日,桑檸在網(wǎng)絡(luò)上的熱度依然高漲,遲遲沒有消退下去,而且全部都是負(fù)面的新聞。
薄硯舟認(rèn)為這樣下去始終不是辦法,親自出面解決了這個事情。
至于是如何解決的,他沒有跟桑檸說起過。
她只知道,所有關(guān)于她的丑聞,一夜之間消失殆盡了。
為了這個事情,他應(yīng)該花了不少的錢。
桑檸為了表達(dá)對他的感謝,本來想下個早班,回去給他做頓飯吃的,結(jié)果臨時來了一個患者,耽誤了她回家的時間。
她下班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半了。
薄硯舟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到家,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問她什么時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