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嘉薇這句話,讓整個餐桌上頓時安靜了。
“啪嗒!”
一聲清脆的響聲。
是蘇婉清手中的筷子失手掉在了桌面上。
周母更是瞬間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臉上寫滿了緊張和急切。
“迎迎!真的嗎?你……你不會有身子了吧?哎喲這可是天大的事,馬虎不得,明天!明天必須得去醫(yī)院檢查檢查……”
“媽!沒有的事!真的沒有!”
溫迎被這突如其來的關(guān)注搞得頭皮發(fā)麻,趕緊打斷周母連珠炮似的安排,“您相信我!真的就是吃膩了,胃里有點不舒服!跟那個沒關(guān)系!”
周母被溫迎如此堅決的否認(rèn)打斷,高漲的情緒這才稍稍回落,喃喃道:“真的不是啊……唉,也是,你這傷才剛好……”
黃嘉薇也意識到自己可能太冒失了,連忙不好意思地道歉:
“啊……對不起啊溫迎,周伯母,我就是太激動了,瞎猜的……因為我姐前段時間懷孕的時候,也是聞見點油腥味就吐得厲害……所以我一下子就想岔了,抱歉抱歉!”
溫迎趕緊擺擺手:“沒事沒事,知道你也是關(guān)心我。不過真不是,可能就是這幾天補(bǔ)得太猛了,胃有點受不了?!?/p>
她這邊話音剛落,就感覺到身側(cè)傳來一道復(fù)雜的目光。
溫迎微微側(cè)過頭,對上了周玉徵那雙深邃的眼眸。
溫迎被他這眼神看得莫名,這男人什么意思?
難道他也懷疑?他難道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
她趁著桌布的遮擋,不動聲色地抬起腳踩在了周玉徵的腳背上。
同時湊到他耳邊,咬牙切齒地低語:“我懷沒懷孕,你心里沒數(shù)嗎?!”
周玉徵腳上吃痛,他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重新拿起筷子,悶聲道:“……吃飯?!?/p>
只是那微微泛紅的耳根,泄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靜的內(nèi)心。
周母想了想,還是語氣溫和地開口:
“迎迎,媽也就是順便多說一句。你們倆呢,要是想再生個二胎,給小寶添個弟弟妹妹作伴,我們是絕對支持的,也有這個能力好好培養(yǎng)。但你們要是覺得就要小寶一個就夠了,我們也完全接受,絕對不會催生,給你們壓力。你們放心,按照你們自己的意愿來就好?!?/p>
溫迎聽到婆婆這番開明的話,心里暖暖的。
她乖巧地點點頭:“好的媽,我知道了,謝謝媽?!?/p>
這場小小的風(fēng)波似乎就此平息,餐桌上的氣氛重新緩和下來,大家繼續(xù)吃飯。
然而,全程目睹了這一切的蘇婉清,心里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坐在她對面的兒童餐椅里,那個正拿著小勺子大口干飯的小孩。
那張與周玉徵極為相似的小臉。
周家現(xiàn)在說得再好聽,什么不催生、尊重意愿,可像周家這樣的高門大戶,怎么可能不看重血脈傳承?
如果真的只有這一個孫子,周家將來的一切,還不是都得留給這個小子?
溫迎現(xiàn)在之所以能被如此優(yōu)待,很大程度上,不就是因為她生了周家唯一的孫子嗎?!
這個認(rèn)知讓蘇婉清的心更加扭曲起來。
……
夜深人靜,主臥內(nèi)只亮著一盞昏黃的床頭燈。
周玉徵洗完澡回到房間,一邊用毛巾擦拭著還在滴水的黑發(fā)。
然而,他的腳步在看清床上的景象時頓住了。
只見溫迎正大大咧咧地趴在床上,身上穿著那件真絲睡裙裙擺短得壓根遮不住什么,露出一雙筆直白皙的長腿,正俏皮地交疊著,在空中輕輕晃悠。
她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副模樣有多引人遐想,正全神貫注地捧著一本外國小說在看。
周玉徵喉結(jié)微動,感覺剛被冷水壓下去的一些燥熱又有復(fù)燃的趨勢。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走過去,本想拿起旁邊的薄被給她蓋上,免得著涼。
目光無意間掃過她手中攤開的書頁,男人眸光微暗,忽然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他俯下身,湊到她的耳邊,刻意念出了書中的句子:
“……杰克的胸膛是那樣的溫暖,他的吻是那樣的熾熱,這簡直令我……”
他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谒?,瞬間讓溫迎頭皮麻發(fā)麻。
“??!”溫迎驚呼一聲,猛地合上那本燙手的小說,整張臉一下紅透。
她又羞又惱,反手就捂住了周玉徵的嘴,低聲罵道:“周玉徵!你……你臭不要臉!讀出來干什么?!”
被捂住嘴的周玉徵非但不惱,反而挑了下眉,眼眸里漾開一絲戲謔的笑意,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那眼神仿佛在說:看著這樣的書,咱倆到底誰更“不要臉”?
溫迎被他這眼神看得心虛不已,手忙腳亂地想從他身下溜走,嘴里嘟囔著:“……不跟你說了,睡覺!”
可她剛轉(zhuǎn)過身,還沒爬出去半步,一只大手就握住了她纖細(xì)的腳踝,稍稍用力,便輕易地將她又拖回了原地。
“呀!”溫迎低呼一聲,被他拖得重新趴回床上。
這一番折騰,那件本就清涼省布的睡裙更是卷到了大腿根,幾乎起不到任何遮蔽作用,春光乍泄。
周玉徵眸色瞬間黑沉,視線掠過那一片雪白細(xì)膩的肌膚,沒忍住,抬手就在那挺俏的囤部不輕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溫迎整個人都呆住了,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臉頰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他……他居然打她……那里?!
看著她這副又羞又驚、呆若木雞的可愛模樣,周玉徵笑著揶揄道:“我這是拜讀名人著作,學(xué)習(xí)外國文學(xué),怎么就不要臉了?嗯?”
他的手腕還扣著她的腳踝,指尖甚至還惡意地在她的腳踝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那略帶薄繭的指腹劃過肌膚,讓溫迎渾身一顫,只覺得今晚這個冰山男人好像哪里不太對勁?
怎么……怎么這么騷包?這么會撩?
她狐疑地跪坐起來,湊到周玉徵嘴邊,像只小狗一樣仔細(xì)嗅了嗅,果然聞到一絲淡淡的酒氣。
“你喝酒了?”溫迎瞇起眼睛,像抓住了什么把柄。
周玉徵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湊近的小動作,沒有否認(rèn),淡淡地“嗯”了一聲:“喝了一點?!?/p>
剛才樓下,父親的一位老戰(zhàn)友過來敘舊,兩個老爺子興致高,小酌了一盅,順便把他也叫下去陪著喝了一杯。
他酒量極好,本沒什么感覺,但此刻看著眼前活色生香的小妻子,那點微薄的酒意似乎被無限放大,催生出了些平日絕不會有的放肆念頭。
溫迎皺著鼻子,嫌棄地哼了一聲:“哼,臭男人?!?/p>
微醺狀態(tài)下的周玉徵似乎格外……坦率和黏人。
他非但不介意她的嫌棄,反而得寸進(jìn)尺地湊近,高挺的鼻尖親昵地蹭了蹭她光滑細(xì)膩的臉頰,低笑著反問:“哪臭了?嗯?明明香得很……”
他指的是她身上那股甜軟的馨香。
溫迎被他蹭得臉頰發(fā)癢,心尖也像是被羽毛拂過,癢癢的。
男人滾燙的手已經(jīng)不安分地探入睡裙,撫上了她纖細(xì)柔軟的腰肢,輕輕摩挲著。
隨即,他低頭,精準(zhǔn)地捕獲了她因為驚訝而微張的唇瓣,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聲音變得含糊沙啞,帶著灼熱的氣息:“小寶呢?今天跟奶奶睡了?”
溫迎被他吻得氣息不穩(wěn),從鼻腔里發(fā)出一個軟糯的“嗯”聲,算是回答。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fù),周玉徵眼底的暗色更濃,吻變得更深,更急切,帶著不容拒絕的強(qiáng)勢。
在換氣的間隙,他貼著她的唇瓣,啞聲問道:
“那……要不要給小寶生個妹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