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風(fēng)見繆懷沙開起了小差,猜出了他的心思,走近繆懷沙:“谷楓雖然粗野,卻也不至于如此愚蠢,必定有他的計謀,倘若不查清楚,留下了禍端,萬一哪日來個八個同伙,把你密室的寶貝偷光了,你當如何?”
繆懷沙一聽,立馬著急了:“什么,還有其他計謀?還有那么多同伙?走走走,我們?nèi)ッ苁遥 ?/p>
請將不如激將。
繆懷沙火急火燎在前引路,蕭林風(fēng)緊隨其后,他盡量忍住笑意,這個繆掌門真好騙!
在走廊拐彎處,繆懷沙撞翻了一個小孩,孩子提著的鳥籠滾落在地,鳥兒撲棱著翅膀,驚恐不定。
“繆筆!”繆懷沙把這個十二三歲的男孩一把提起來,怒斥著:“你不是在書房念書嗎?怎么又跑出來玩鳥了?你個渾小子,三日不打皮就松了?”
這個叫繆筆的男孩嚇得臉色蒼白,結(jié)結(jié)巴巴低頭回話:“爹,我……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功課剛完成了,不信你問先生?!?/p>
“這么快就上完課了?”繆懷沙瞪大眼,看上去有些氣惱。
“千真萬確,要不您抽查我,考我?guī)拙洹墩撜Z》?!笨姽P急切地望著父親,另一只手把鳥籠提起來放到了背后。
“什么輪雨?算了,你回去吧。”繆懷沙擺擺手示意繆筆退下。
繆筆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拎著鳥籠,轉(zhuǎn)身飛快跑遠。
繆懷沙跟蕭林風(fēng)介紹:“這是我次子繆筆,名字好聽吧,妙筆生花!可這同父異母的孩子,差距就是這么大??娬烟焐Υ?,根骨好,是個練武的材料,而繆筆打小身子就弱,到十歲都拿不起斧頭,我只好讓他學(xué)文,咱家一文一武,若能考上文狀元和武狀元,簡直是天下美談。”
繆懷沙兩眼放光,滿懷憧憬地看著天空,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繆家文武冠絕的未來。
蕭林風(fēng)想起繆懷沙和繆昭手中的斧頭,不禁皺眉。
那繆昭的確根骨好,若能勤學(xué)苦練,假以時日必有大成??墒强娂业母^這么重,十歲的孩子提不動很正常,怎么能因此就斷定繆筆不是練武的材料呢?
斧頭不好使,換成輕巧的刀劍或者其他武器,也沒有什么不妥呀。
不知不覺,蕭林風(fēng)和繆懷沙已經(jīng)來到了后院的密室門前??姂焉程统鲨€匙插入鎖孔,一陣“咔嚓”聲后,厚重的石門緩緩打開,露出幽深的通道,濕冷氣息撲面而來。
繆懷沙點亮火把,昏黃的火光映照出墻上斑駁的痕跡。兩人一前一后,踏著石階而下,四周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二人走了約莫二三十步,進入到一個三丈見方的石室。繆懷沙點亮墻上火把,火光映出墻邊的一排銅架,銅架上整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斧頭,斧刃寒光閃爍,仿佛訴說著繆家歷代人物的傳奇。
繆懷沙眼中閃過一絲自豪,輕撫斧柄,低聲說道:“這些斧頭,是我繆家的寶貝?!?/p>
他拿起一把略顯斑駁的斧頭:“這把斧頭是我太爺爺年輕時所用,他曾用來劈開山石,用石料賣錢,養(yǎng)活了全家?!?/p>
繆懷沙又拿起另一把雕刻著古老圖騰的斧頭:“這把斧頭曾隨我爺爺征戰(zhàn)沙場,一戰(zhàn)就砍了五十多個敵人的腦袋。”
繆懷沙拿起一把小巧玲瓏的斧頭,眼中泛起柔情:“這是我母親特地給我打造的,那年我才五歲,就開始練習(xí)斧頭功。我六歲時,用這把斧頭劈死了一只偷襲的野狼,母親見我一身是血,哭成了淚人?!?/p>
蕭林風(fēng)目光凝重,他從繆懷沙自豪的神情里,感受到繆家曾經(jīng)的榮耀與柔情。他心中暗嘆:繆家世代以斧為伴,斧頭不僅是武器,更是生活的寄托,繆家現(xiàn)在的輝煌,無不是努力打拼出來的結(jié)果。
蕭林風(fēng)查看了這件密室,另外的墻邊擺放著六個上鎖的大木箱。他知道大戶人家都有珍藏,里面應(yīng)該是繆家的財物或者武功秘籍。
蕭林風(fēng)注意到,在另一端的銅架上,有兩個精美的小木盒,木盒上沒有鎖,盒蓋翻開著。他近前一看,木盒里面什么也沒有。
“繆掌門,想必這兩個木盒就是存放西瑪和冷凝丹的?”蕭林風(fēng)指著木盒問。
“正是,左邊這個放西瑪,右邊的放冷凝丹。”繆懷沙深深嘆了一口氣,“可惜啊,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p>
“大木箱里搜過了嗎?可有放錯地方?”
“不會錯的,我經(jīng)常檢查,全家只有我才有鑰匙,其他門人不能進來。”繆懷沙拿起小木盒撫摸著,語氣中透著無奈,卻沒有要打開大木箱給蕭林風(fēng)看的意思。
蕭林風(fēng)心中納悶,既然這兩樣?xùn)|西如此重要,為何不上鎖,而這里的大木箱都鎖得嚴嚴實實?莫非大木箱里面的東西更珍貴?
當然,這樣的狐疑并不能開口詢問,自已是來幫忙抓賊找證據(jù)的,而不是像賊一樣來打探人家的家底和隱私。
蕭林風(fēng)往上方探頭,一縷陽光斜透過室頂?shù)膱A孔灑下,照射在石室墻上,那孔顯然是通風(fēng)所用。
蕭林風(fēng)能判定,谷楓正是通過這個小孔鉆進來的,他會縮骨功!封如藺師父曾經(jīng)告訴過他,會這種功夫的人萬里都不能挑一。
蕭林風(fēng)暗自感嘆,谷楓簡直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賊!
繆懷沙問:“蕭大俠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蕭林風(fēng)搖搖頭:“暫時沒有,我們到其他地方看看吧。”
繆懷沙有些無奈,不過他也沒指望蕭林風(fēng)能幫他找到丟失的寶貝,畢竟還是一個少年,哪有自已老辣?
繆懷沙說道:“跟我來吧,我?guī)闳ニ奶幥魄??!?/p>
蕭林風(fēng)跟著繆懷沙穿過重重屋子,來到了一個別致的小院,院內(nèi)蒼松環(huán)繞,翠竹掩映。木門被推開,繆昭正趴在書案上睡覺。
繆懷沙上前拉起繆昭,屁股上給了一巴掌:“叫你讀書,你小子倒睡得香!”
繆昭揉著眼睛醒來,茫然地看著兩人:“爹,蕭大俠,你們怎么來了?”
“你老子來檢查功課了!”繆懷沙氣鼓鼓的,一寸長的胡須微微顫動,“吳先生呢?”
繆昭老老實實站了起來:“今日吳先生說肚子疼,他到城里看郎中了。”
“肚子疼?”繆懷沙眉頭緊皺,顯然對這理由不太滿意,“他怎么經(jīng)常肚子疼?上次看郎中回來怎么說?”
“他說受涼了,喝兩劑湯藥就好了。”
繆懷沙無可奈何嘆了一口氣:“昭兒,你替我好生照顧先生,他需要什么好吃好喝的盡管說,讓管家給他添兩件厚衣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