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哥瞳孔一縮。
人也往后退了退,喊道:“都他媽別犯傻,一起上啊,這娘們太邪性,千萬他媽的別落單。她就一把刀,被圍住就沒用了?!?/p>
幾位黑衣人轉頭看了看他。
意思是,你怎么不上?
誰都知道她只有一個人,一把刀,關鍵誰先上呀?就算一起沖過去,也分先后到達,誰沖在第一個呀?
薛甜甜甩了甩利刃,就立在原地。
只靜靜看著他們。
既不逃竄,也不乘機沖殺,就像在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合圍。
嚴格來說,她不止一把刀,背上還有呢。
不過同時使用的,只有一把。
雙手各持一把去搏殺,她倒也不是做不到。
不過威力并不比單刀更強。
幾個黑衣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最終還是圍了上來。
盡管人數眾多,但心里止不住突突。
這個女人,給他們帶來的壓力太大。
雖然一言不發(fā),看著很冷靜,但那種騰騰的殺氣,似乎將四周都鎖死了。讓人止不住呼吸凝滯,特別不舒服。
他們見過很多女人,親自動手殺害侮辱的不算少。
但薛甜甜,他們是第一次遇到。
幾乎在一瞬間,就死了兩個同伴。
實在有些刺激。
“殺!”
其中一人大喊一聲。
幾人忽然就動了,手中武器如雨落下,朝著薛甜甜攻來。
薛甜甜動若脫兔,瞬間沖入人影。
與其中一人背對背,挾制著他繞了一圈,擋住了大部分攻擊。隨即躍開,脫離了包圍,又靜靜立在邊上。
那人身上皮開肉綻,鮮血外涌。
發(fā)出慘嚎。
大家都收了手,看著他,有些害怕,又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
“臥槽,沒收住勁?!?/p>
“二屌,沒事吧?”
“……”
一輪攻擊,沒沾到敵人一片衣角,卻全落自已人身上了。
那個名叫二屌的人忍著痛,退到人群后面。
看了一圈同伴,也是非常無語。
自已這一身血肉模糊的,看著像沒事的么?
不過大家的目光,被另外的人吸引了。
方才有人喊“殺”的時候,所有人都往前沖,但有一個人后退了。估計是感覺不是薛甜甜對手,并且害怕遠處觀戰(zhàn)的陸沉沉等人,想乘著同伴往前沖,自已溜掉。
但只來得及跑兩三步。
就聽“嗖”的一聲,一支箭插在了他的后腦勺。
跌撲在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仲黎黎在外圍搖了搖手中的弓弩,表示對此次襲擊負責。
薛甜甜冷笑,向著幾人輕聲說道:“你們唯一的機會,就是殺了我,逃跑的話,可能死的更快……”
“二屌,他媽的,看著這個女人!”
常哥本來縮在最后的面,聞言將姚蘭推了出去。
二屌正在捂?zhèn)冢姞钪坏贸种?,搭在姚蘭肩上。
常哥則拎著長刀,就沖了出去。
其他幾人見狀,也隨之動了起來。
他的身手,果然比其他幾人要強一點。
沖上來一陣叮叮當當,利刃快速撞擊,火花直冒,與薛甜甜打在了一起。
兩人在短短的幾秒,交手數次。
可惜對付別人或許有用,對付薛甜甜還差了點。幾秒之后,痛哼一聲,左臂上出現(xiàn)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此人倒有些悍勇。
不退反進,想以傷換傷。
金鐵交擊,聲音清脆。
只過了兩三秒,腰上又出現(xiàn)了一道傷口。
他齜牙咧嘴,忍不住退了一步。
猛吸一口氣,又要沖上來。
其他幾人也圍近了,欲乘機搏殺。
薛甜甜眼神一冷,手中利刃瞬間甩了出去,“唰”的一聲,直接插進了沖在最前面那人的肚子上。
“?。 ?/p>
那人大聲慘叫,跪在地上。
丟了自已的兵器,雙手握著刃柄。
他情況比之前那個被利刃捅穿的人好一些,沒有很快死去。但陣陣劇痛上涌,完全失去了其它感覺。
他大聲慘叫,根本忍不住。
關鍵是他握著刃柄,內心慌亂無比。
不知道是該讓它繼續(xù)插著,還是拔出來。
在他的直覺中,拔出來之后,可能會噴血,大概率要死;但不拔的話,就這樣插著,好像……也會死呀。
戰(zhàn)況激烈,沒人理會他。
薛甜甜在甩出利刃的瞬間,已伸手“嗆”的一聲,拔出了新的兵器。
常哥也猛撲過來,一刀劈下。
兇險至極。
薛甜甜此時已來不及閃避,橫著利刃,硬接了一刀。
“鐺!”
猛烈撞擊。
薛甜甜力氣不如對方,借著這股撞擊,瞬間后退。
身子一斜,反手一刃劈下。
沖過來的黑衣人,脖子上出現(xiàn)一道斜痕。
人憑著慣性,還在往前沖。
脖子間的血霧,卻已噴薄而出。
薛甜甜再度沖進人群。
這回沒拉別人擋刀,而是火力全開,揮舞著利刃,肆意搏殺。一時之間,人影晃動,鮮血四灑,呼叫不絕。
她也大聲厲喝,不再留手,招招斃命。
仿佛虎入羊群。
近身搏殺,本就是她最擅長的本事。
對付喪尸沒用,平時根本發(fā)揮不出來,現(xiàn)在用來殺人卻再合適不過。
張文書一直感覺,薛甜甜的殺心太重。
打的急眼了,容易是非不分。
所以平日對她的限制比較多,盡量不讓她出手。
她不像陸沉沉。
陸沉沉對自身的能力有追求,很愛鍛煉,出手迅猛果斷,但對殺戮本身說不上喜歡。張文書讓他殺幾個,他就殺幾個,不會多,也會少。
薛甜甜卻能在殺戮之中,體會到快感。
尤其這種險象環(huán)生的近身搏殺。
敵人的刀鋒,貼著自已的肌膚掠過,自已反手一刀,劈開對方的喉管。
鮮血噴灑,粘在自已的身上。
液體的溫熱感,似乎還殘余著敵人的生命。
這種生死一線的感覺,讓她腎上腺素飆升,感覺特別刺激。
她幾乎是貼著敵人在戰(zhàn)斗。
靠著靈活的動作,忽然拉近距離。
身體貼著身體,對方武器根本收不回來。
即便收回來,也無法再這種狹小的空間,做出有效的攻擊。
但是薛甜甜可以。
她的技擊之術,高明至極,角度刁鉆。
一旦被她貼近,往往會伴隨著身上的劇痛,因為利刃已自下而上插進了自已的喉嚨。等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經遲了。
所以打著打著,人數就少了。
包圍圈卻大了。
大家本來想著圍在一起,以多打少。
現(xiàn)在卻感覺,擠在一起更危險。
薛甜甜在里面鉆來鉆去,不停殺人,自已這邊卻投鼠忌器,不敢亂砍亂殺,怕傷到自已人。盡管恨的牙癢,卻沒有絲毫辦法。
常哥尋著機會,沖到近前。
兩人以快打快,乒乒乓乓,又是一陣快攻。
常哥右手一痛,手上被劃了一道,長刀墜地,
尚未及反應,薛甜甜已抬腿,膝蓋猛撞過來。常哥雙腿之間,一股巨力襲來,霎時感覺蛋蛋好像炸了……劇痛之感,竟蓋過了身上諸多傷口。
倒在地上,縮成一只大蝦。
薛甜甜拎著利刃,就欲直插他的眼睛。
卻聽趙世清喊道:“留著性命,待會兒問話!”
薛甜甜收勢不住,硬生生偏了一點點,“唰”的一下,貼著常哥的臉,插入了泥土中。常哥臉被割開,鮮血狂涌。
他一時之間,不知是顧上面,還是顧下面。
另外兩個小弟,見狀就想跑。
卻被仲黎黎射殺,跌撲在地。
薛甜甜沒再理常哥,他只要站起來,有跑的跡象,就會被射殺。
緩步走到姚蘭和二屌的面前。
姚蘭面色復雜,既倔強又害怕。
二屌看著眼前這個渾身血跡,衣服被紅色染透,仿佛殺神的女人,卻只??謶至恕?/p>
他已經快哭出來了,將姚蘭拉的緊一些,哆哆嗦嗦地說道:“放我走……放我……不然我殺了她!”
薛甜甜空著手。
既沒有再拔背上的利刃,也沒有掏出匕首。
只靜靜地看著他,然后沒有絲毫感情地說道:“我不認識她,她的死活,跟我沒關系……”
躺在地上的常哥聞言,哀嚎著,仿佛哭泣,喊道:“那你他媽的為了啥呀……你都不認她!你也不認識我們,這到底他媽的是為了啥呀!”
他無語極了,很想哭。
你既然不認識她,也不在乎她的死活,那為啥要動手,并且殺了那么多人呀!
我們的命,難道不是命么?!
他卻忘了,自已這些人,平時有沒有把別人的命當命呢?
姚蘭看著薛甜甜。
表情復雜,她確實不認識這女人。
本來以為得救了,但看對方的眼神,似乎真的不在乎自已的死活。
原先或許是來救自已的。
但殺的人多了……可能殺忘了。
而薛甜甜的情緒,確實處在一種特殊的狀態(tài)里。
所以渾身殺氣很重,冷的嚇人。
二屌哆哆嗦嗦,心態(tài)終于崩了,一把推開姚蘭。
即便面對空手的薛甜甜,他也生不出任何逃跑,或對戰(zhàn)的心思,意志力被徹底擊穿了。
“噗通”一聲,跪下地上。
雙手舉著刀,顫聲說道:“我投降,我投降……繞我一命……我投降了……饒我一命……”
薛甜甜接過他的刀。
看了看,接著一刀捅進他的脖子,淡淡地說道:“我可沒說,主動投降,就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