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場地前,牛大磊和程煙晚正在進(jìn)行登記。
監(jiān)考老師有些奇怪:
“你們另一個隊員在哪里?”
牛大磊尷尬的搖搖頭:“他這場有事,就不比了。”
“隊伍換人需要提前申請,臨場換人可是不允許的?!北O(jiān)考老師的表情頓時為難起來。
“我們不換人?!背虩熗碚f。
“這場比賽就我們兩個上?!?/p>
她的這句話,被邊上觀眾席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瞬間,一陣哄然之聲響起,從前排快速傳向后排——
聽到?jīng)]?
何序被嚇破膽了。人家跑了,不比了!
很多人聽到這消息都有點不敢相信,于是所有人轉(zhuǎn)過頭看向場地門口——
他們發(fā)現(xiàn)何序果然正在往外走,大步流星的。
而比賽場地邊,監(jiān)考老師拿起了麥克風(fēng),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家——
由于何序生病,經(jīng)協(xié)商,這場程煙晚隊將由兩人出戰(zhàn)!
全場大嘩。
生病,騙誰呢?
不是,這也太丟臉了吧。
你要是不敢上,當(dāng)初為啥報?。?/p>
為了蹭學(xué)分那你起碼也得上去演演吧?
“AUV~”
“就問你服不服吧?!睂幱赀b無語的一攤手,“人家何序就這么脆生生的溜了!”
“絕了,我剛對他積累出一點好感全敗光了?!贝箫?zāi)槄温鼡u了搖頭。
“你們知道我是個顏控,講真上次那個‘歡迎與我為敵’真的很帥……”
“但是現(xiàn)在,這哥們塌房也塌的太快了。”
阮晴晴也一副牙疼的樣子:“對啊,本來你一個【李白】不報名,誰也不會說你什么——
結(jié)果你既要又要,既要拿學(xué)分,又不想上場丟臉,這叫什么事啊?”
“真給我們一班丟臉啊……”
于是大家紛紛看向何序宿舍的郝耀祖和錢小飛:
“喂,你們宿舍那貨怎么回事???”
錢小飛頓時心虛的低下頭。
郝耀祖卻趕緊撇清關(guān)系: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郝耀祖?!?/p>
“第二,你別問我們哪,我們跟何序也不熟!從開學(xué)以來他就沒回過幾次宿舍好吧?”
選手席上,剛下場的陸白也對著許妄等人一攤手:
“這回總不是我搞他了吧?”
最近迫于輿論壓力,他不敢玩小動作黑何序了,但架不住何序自已往上送啊。
“這一下,他算是把前面積累的形象,一腳都給踹塌了?!痹S妄背著手道。
他長著一張圓臉,偏偏喜歡故作老成,總是背手說話。
“最關(guān)鍵的是,他把程煙晚徹底廢了?!睆埰娣搴喼笔窍渤鐾狻?/p>
“原本我最擔(dān)心程煙晚這組,本來何序雖然弱,但是【洛神】畢竟是控場之王,搞不好這組能成為黑馬?!?/p>
“但現(xiàn)在可就爽了——何序這個豬隊友,第一輪就把程煙晚坑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
張奇峰的話,幾乎代表了現(xiàn)場所有人的想法。
大家都羨慕看著場上那個即將和程煙晚對戰(zhàn)的那個8班的隊伍。
本來這仨哥們本來都絕望等死了,此刻突然就成了全場最羨慕的人——
誰能想到呢?
咱仨簡直白白撿了一場晉級啊……
而六班的同學(xué)則義憤填膺起來——
程煙晚不和他們班組隊,去帶何序這個渣男,可他竟然干出這么厚顏無恥的事來,連程煙晚都坑……
以程煙晚室友祁靜的一眾女生,全都一臉憂心忡忡。
“煙晚她就是再強(qiáng),怎么可能兩個人打得過對面三個?”
“遇上了這么一個渣男,程煙晚她……”
“她可怎么辦啊!”
5分鐘后。
所有人都知道程煙晚怎么辦了。
怎么辦?
隨便辦!
看著場邊那三個被冰箭砸暈的人,大家只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
很快?。‘?dāng)時就真的很快。
程煙晚根本不講武德,她一個人隨手就放倒了三個,前后一共不過30秒,簡直快的像偷襲!
許妄在不停咂吧眼,陸白也攥緊了自已的手。
整個會場所有人都看懵了。
要知道比賽的選手都是穿戴著吸收傷害的祭器護(hù)甲的。
這種特制的護(hù)甲能吸收大量傷害,但是一旦超過閾值就會報警,以防選手發(fā)生危險。
但是這對程煙晚沒有意義。
那些護(hù)甲還沒來的報警,那三個人就被她冰箭、冰環(huán)、冰晶風(fēng)。
炸暈了……
而一旁的牛大磊根本沒有機(jī)會出手——他甚至連身都沒熱開。
但他依然是全場最冷靜的人了。
他非常明白,這都是程煙晚留手了,其實人家連一半的水平都沒拿出來……
“我知道君王序列猛,但是……”
寧雨遙看的嘴角一陣抽搐。
“猛這么多嗎?”
“為什么她看起來,和我們完全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
“關(guān)鍵你看她的表情?!比钋缜缇趩实霓抢伦旖恰?/p>
“她根本沒有表情!”
這才是最傷人的。
隨手放倒3個,但程煙晚臉上并沒有一絲得意。
她很平靜,平靜的像隨手撕了一張紙似的。
大家簡直看的既震撼莫名,又胸口發(fā)堵。
現(xiàn)在,大家終于明白。
為什么有的人能拿到帝大歷史上最高的入學(xué)補(bǔ)助,還順便搭贈一個男友一起入學(xué)了——
因、為、她、值。
“我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想!”呂曼瞪大了并不大的眼睛。
“有沒有可能,何序剛才并不是逃跑呢?”
“有沒有可能他其實完全是知道程煙晚的強(qiáng)大,不想在這浪費(fèi)時間呢?”
“反正有沒有他都一樣,程煙晚都能輕松擺平,而他又太忙,沒必要在這浪費(fèi)時間——”
她這個猜想一出,觀眾席里的一班同學(xué)陷入了一陣沉默。
有這種可能嗎?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寧雨遙擺無比肯定的擺手。
“呂曼你也太逗了——何序他太忙,沒有時間?”
“請問他在忙什么???”
“呵呵,莫非他只是表面上是個大學(xué)生,實際上他是個,呃,大老板?”
“他提前離場是因為,他今晚就要和對手進(jìn)行一場舉足輕重的談判?”
她這一問,現(xiàn)場人都禁不住都笑了。
是啊。
何序表面是一個18歲的大學(xué)生,私底下確實是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大佬?
別逗了。
包不可能的。
……
當(dāng)天晚。
帝都一家隱秘的會員制會所,一間裝修淡雅的中式會議室里。
“何少,里面請。”
穿著燕尾服的經(jīng)理表情恭敬的一躬到底。
淡淡點了點頭,何序邁步昂然而入。
程煙晚,沈屹飛,傘哥傘妹四人落后他半步,依次步入了會客室。
五人全都是一身剪裁得體做工精良的黑色西裝,邁步間步履輕快,但卻掩飾不住一身騰騰的煞氣。
隨著他們的步入,一陣悠揚(yáng)的古箏聲響起——
一張雕刻繁復(fù)的中式黃花梨木長桌旁,身著古裝漢服的宮廷風(fēng)樂隊,開始演奏一曲典雅雋永的《高山流水》。
而會客桌的中央,一身遠(yuǎn)山綠色長裙,妝容精致的準(zhǔn)星,輕輕朝何序點了點頭。
講真,準(zhǔn)星打扮起來還是非常有韻味的,有一種瘦骨嶙峋的優(yōu)雅。
“準(zhǔn)星姐今天真漂亮?!焙涡蜉p輕躬身,璀璨一笑。
“您身上長裙的淡綠色,看起來不爭不搶,卻有一種浩然幽遠(yuǎn),不怒自威的底氣——跟準(zhǔn)星姐你的氣質(zhì)是絕配?!?/p>
準(zhǔn)星嘴角掩飾不住的翹起。
“明知道你這是隨口胡捧,但偏偏就是這么受用?!?/p>
“坐吧~”
于是何序和程煙晚等人一起在會客座左手邊坐下,沈屹飛下意識就低頭避開了準(zhǔn)星的視線。
“科比啊。”
準(zhǔn)星嘆了口氣:“我真吃驚,又好欣慰?!?/p>
“你的襯衫扣子,竟然一個都沒扣錯——你真長大了。”
“別叫我科比,我現(xiàn)在叫沈屹飛!還有,別上來就教育我——
我可是楊梅會的幫主,準(zhǔn)星你跟我說話客氣點!”
沈屹飛擺出一副“老子誰也管不了”的模樣。
卻又忍不住壓低聲音,怯怯問道:
“那啥,我小媽沒來吧?”
“咱說好的,程琳她敢來,我就走??!”
那邊準(zhǔn)星還沒說話,一陣腳步聲傳來,眾人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大群黑衣人傲然步入會場。
這伙人足有四五十個,為首的是一個疤面大漢。
此人極為孔武有力,雖然穿著一身西裝,但依舊無法掩飾糾結(jié)的肌肉。
他左側(cè)是一個留著長發(fā)的瘦小男子,駝著背,目光陰鷙,看著程煙晚不停冷笑。
而右側(cè)則是一個高個子的光頭,偏偏這人頭雖然禿,但又長大很是英俊。
三人客客氣氣和準(zhǔn)星打了招呼,然后在何序5人對面坐下。
“呦~”
“這是全員到齊啊——一共就5個人的……”
“楊、梅、會?!?/p>
疤面大漢哈哈一笑,鄙視的看向何序。
“何少啊,我就問你一句,這么抽象的幫派名字,你特么是怎么想出來的?”
“楊梅會,難不成你原來是靠倒賣水果起家的?”
他背后的大漢們頓時轟然大笑。
何序也跟著笑。
“對啊,我就賣水果起家的?!?/p>
“你呢?”
“段景博,你是干什么起家的?”
對面的笑聲戛然而止。
疤臉大漢頓時現(xiàn)出了有些尷尬的神色。
“怎么不說了?”
何序笑吟吟的問。
“你也知道當(dāng)蛇頭,倒賣人口,做皮肉生意起家,很丟人是吧?”
他可是對三合幫做過詳細(xì)的調(diào)查。
這幫東西還好意思談起家,看不起賣水果的?
水果干干凈凈的,他們可臟多了。
那名為段景博的疤面大漢頓時就有點掛不住了,他惱羞成怒道:
“何序,你們可就5個人,說話給我小心點!”
噗嗤一聲。
何序忍不住笑了。
“我算服了。”
“不是,哥們,我都納悶,你這么單純你是怎么把這幫派做這么大的?”
“我們要真只有5個人,敢和你們叫板?”
“我的天你有腦子嗎?”
瞬間。
仿佛聽到一件擔(dān)心很久的事,終于變成了事實。
疤面大漢段景博三人對視了一眼,臉色全都變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