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之后,天衍研究所的水吧里。
“也就是說,你把戰(zhàn)爭幼蟲重新放逐了?”趙凝月問蕭臨,眼神中波光流轉(zhuǎn),毫不掩飾驚訝和欣賞。
“別這樣看著我,其實還蠻丟人的,實在是打不動那個大肉蟲子,就只能重新封印了?!笔捙R摸了摸自已的耳朵,這一點他確實蠻沮喪的。
“可憐的小白鼠什么都不懂?!壁w凝月拿起咖啡壺,優(yōu)雅的給他添了一點咖啡,“你知道戰(zhàn)爭的真正級別嗎?”
蕭臨搖了搖頭。
“第七重,他在化身超凡之初就是第七重。至于他的造物,最起碼也是第五重。”趙凝月淺笑著說道,“結(jié)果你還是把他處理掉了,這已經(jīng)很不可思議了?!?/p>
“是嘛……”蕭臨突然又有點開心,他抿了一口咖啡,“那個,你對戰(zhàn)爭有什么了解嗎?”
“不太清楚,只知道一個非常危險的超凡者,他的污染能力是最頂尖的,那些同代的超凡者被污染,會直接選擇自我了斷?!?/p>
蕭臨瞥了她一眼嘀咕道:“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怕不是個死宅哦?!?/p>
趙凝月笑吟吟的看著他,然后伸手輕輕捏住他的下巴:“小白鼠膽子越來越大哦,連我這個飼養(yǎng)員都敢調(diào)侃了?!?/p>
蕭臨任由她捏著,開口說道:“我打算追蹤戰(zhàn)爭?!?/p>
趙凝月笑意微微一滯,開始沉思起來,一邊思索一邊下意識的手指撓蕭臨的下巴。
“我是貓嗎?你這樣撓?”蕭臨無語,但是趙凝月并不在意他的意見。
過了一會兒她輕輕瞇起眼睛:“你為什么會突然想追蹤戰(zhàn)爭?說到底戰(zhàn)爭也是曾經(jīng)的稀世強者,他遺留下來的事物都會很危險?!?/p>
“兩個原因?!?/p>
“第一是我和戰(zhàn)爭交過手了,我完全不想讓那個東西回到現(xiàn)實世界中來,它會帶來一場巨大的災難。”
“第二,我想知道他的復活方式有沒有什么借鑒意義,說不定能夠復活你和教授,還有其他人。”
趙凝月溫柔的眉眼微微一凝,隨后輕聲說道:“蕭臨,如果你真的做到了的話,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p>
“怎么報答?”
“只能說敬請期待嘍?!壁w凝月又捏了捏蕭臨的下巴,然后松開手,“好了,別在我這里泡著了,去辦正事吧?!?/p>
“哦。”蕭臨又喝了一口咖啡,和趙凝月道別,離開了水吧。
下一站他又去找了岳泰州,將白天發(fā)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對方,也包括他“繼續(xù)追蹤戰(zhàn)爭”的想法。
岳泰州微微蹙眉沉思了一會兒說:“繼續(xù)追蹤戰(zhàn)爭是很有必要,超凡世界肯定也有別人在追蹤他,但是我們還是得介入,畢竟你和戰(zhàn)爭已經(jīng)算是敵人了?!?/p>
“沒錯,而且復活的超凡能力我也挺感興趣的?!?/p>
“那個你不要抱太大希望,適合他的不一定適合我們,而且其實我在這里住的挺好的?!痹捞┲菪Φ?。
“但是總能得到一些啟發(fā)?!笔捙R回答。
“這倒也是?!痹捞┲菸⑽㈩h首,隨后微微嘆息,“不過你目前沒有戰(zhàn)爭的線索,對吧?”
“嗯,他從幼蟲身體里逃遁了,不過我聽哲人之家的人說,他們是在一個遺跡里得到的法典內(nèi)容,我想打算先去調(diào)查一下那個遺跡。”
“另外,我們還需要借助命運的力量。”岳泰州說著,從自已身后的書架上小心翼翼的取下來一個盒子,盒子里則是一張近乎于空白的紙。
【此故事關(guān)乎逐漸滅亡的世界,而一切的開端,則始于一個叫蕭臨的超凡者?!?/p>
【他將前往紅河城,直面瘋狂的哲人之家,以及隱藏在幕后的某個卑劣的蠕蟲?!?/p>
【他的命運,將指引他找到通往勝利的路徑?!?/p>
這就是蕭臨英雄史詩的底稿,為了安全起見,蕭臨將它存放在了這里。
他將這張紙重新放回打字機上,隨后打字機就開始自行運作。
【名叫蕭臨的超凡者摧毀了哲人之家的陰謀,但更加龐大的陰謀緊隨其后?!?/p>
【冠以戰(zhàn)爭之名的幼蟲從死地回歸,意圖再度帶來災禍?!?/p>
【但法典的權(quán)威與神圣性不容褻瀆,法典的持有者亦至高無上。】
【尚未化蛹的戰(zhàn)爭無力抗衡,重回死地?!?/p>
直到這一句,蕭臨的上一段故事就算是收尾了,接下來就是一個新的起點。
蕭臨把打字機書桌前,雙手放在鍵盤上,開始敲下那些按鍵。
【然而戰(zhàn)爭仍然在死亡中窺視這個世界,在彼岸的陰霾中蠕動著,意圖征服死亡?!?/p>
【命運的螺旋一刻不停的上升著,它將指引蕭臨在未來的某一刻,與戰(zhàn)爭重逢?!?/p>
當蕭臨敲下這段文字的那一剎那,紅河城之外的安置鎮(zhèn)上,那一艘已經(jīng)失去超凡力量的大船,突然泛起了一陣微弱的超凡反應。
此時此刻,幾名返程的超凡者已經(jīng)抵達了安置鎮(zhèn),在這里做休整,打算明天一早就離開。
那艘大船他們早就看見了,其中也有人認出了那應該是船長的象征物,不過此時此刻它已經(jīng)失去了超凡力量,淪為了凡物。
如果不是出于對船長的尊重,他們會把那艘船上的木頭掰下來當柴燒。
此時幾人正在一邊吃飯一邊商量著怎么向組織交差,畢竟有法典的限制,很多關(guān)于蕭臨的信息他們不能說。
但是他們的高層和上級恐怕很難允許他們隱瞞,一定會想方設法繞開或者破除限制。
“走一步算一步吧,大不了退出,我可不想再回那個鬼地方了?!庇腥碎_口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超凡者緩緩站起身來看向了那艘大船,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怎么了?”他的同伴問道。
他愣愣的望著那艘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剛剛感覺到某種……很龐大的力量,降臨到那艘船上了?!?/p>
“不可能,人死了之后,象征物的超凡力量要不了多久就會消散,船長的尸體我們都見到了,他已經(jīng)死透了。”
那名超凡者一邊說著一邊向大船走過去,將手放在船身上,緊接著他也露出極度驚訝的表情。
“這東西……真的超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