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鶯心有不甘,開始頻頻參加各種聚會,沒過多久便傳出了一些閑言碎語來。
裴氏教訓喬鶯,用喬家當家主母的身份教訓喬鶯。喬鶯不但不服,還公然和生母密切來往。
裴氏今日安排這餐飯一來跟喬鶯搞好關系二來也是想敲打一番她,沒有她裴氏,喬鶯只是一個落魄商戶家的女兒,指不定現(xiàn)在在那個攤子上賣什么玩意兒。
裴氏給裴茂夾了一通菜后,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喬鶯已經(jīng)把筷子擱在桌子上,冷漠的坐在位置上,噙著一抹譏笑看著面前母慈子孝的兩個人。
裴氏:……
裴茂:……
看見兩人尷尬,喬鶯挑眉:“母親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我說吧,不用拐彎抹角的?!?/p>
以前都聽裴氏的,如今她不想被牽著鼻子走了。
裴氏放下筷子:“也好,今天我們就打開窗戶說亮話。不管你現(xiàn)在是怎么想的,有什么不滿,都得顧及著我這個母親。是我養(yǎng)大了你,也是我給你喬家大小姐的身份。若是沒有我,你只不過跟你其他兄弟姐妹一樣,什么也不是。你現(xiàn)在公然認親,讓我如何自處?!?/p>
喬鶯長相不差,圓盤臉大眼睛,只是舉止之間總是帶著一股傲然,好像旁人都不及她高貴。
此刻圓臉上的大眼睛滿是不屑:“母親終于承認了我不是你親生的女兒了!正因為你給了我喬家大小姐身份,就準備拿捏我一輩子嗎!”
她氣惱的伸手指向一旁的裴茂:“一個妓女生下來的兒子做我夫君,你是在羞辱我還是在羞辱你自已!”
一旁的裴茂眼眸中閃過一絲狠厲,要不是現(xiàn)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他也沒必要受這女人的氣。一嘴一個私生子,一嘴一個妓女膈應著他!
“喬鶯,不要太過分了,他哪里就不好了,外面的鋪子也是他在打理,你呢?天天歇在家里不滿意嗎?”
喬鶯因為不滿臉蛋有些扭曲,“兩個要死不活的店鋪拿給我打理,卻把最好的那個鋪子握在自已手中,你也太自私了,有什么臉面指責我!要想我跟你好,你就把茶葉鋪子給我管!喬家的管家權也得給我!”
果真自已不是親生的,她防備著,她都成親了裴氏還控制著管家權。
裴氏被喬鶯說的話驚得心尖兒發(fā)顫,原來她惦記著自已手中最好的茶葉鋪子!她要喬家的管家權!
她不可能交出去,這是她最后兩張底牌。尤其像現(xiàn)在這樣喬鶯完全胳膊往外拐的情況下。
茶葉鋪子是仆婦陳氏的夫君在幫她打理,也是她所有經(jīng)濟的來源。為了平衡喬鶯,她把另外兩間鋪子給了她,讓她去經(jīng)營。
管家權她從來沒有想過交到喬鶯的手中,她不信任喬鶯,不信任任何人。
可是從來不關心鋪子經(jīng)營的喬鶯怎么突然就對她手中的鋪子和管家權感興趣了,還知道茶葉鋪子掙錢不少?這不是被她養(yǎng)的只會花錢不問世事的喬鶯能夠想到的!
裴氏身上沁出了一身冷汗。她的好姐姐一家怕是在打她茶葉鋪子喬家的主意呢!
“喬鶯,是誰告訴你這些事情的?你親生母親?”
喬鶯聽了譏笑,果真像母親和兄弟們說的那樣,盡管自已做了喬家的小姐,裴氏也沒有真把她當女兒看。每時每刻都在算計她,盤算裴氏自已的利益。
這鋪子和管家權怕是最后交給裴茂也不會交到她手中吧!
甚至為了排擠她,前不久還想著把喬家真正的女兒接回來。只是衡量了一番才打消了這個念頭。虧她曾經(jīng)對她充滿孺慕之情!
想到這里,喬鶯不想再委屈自已了:“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母親,你不會還指望被你趕出去的喬家女兒來幫你。別做夢了,她恨你還來不及呢!你也想到了這一點才罷手的。我不傻,我都知道!”
“你!”裴氏全身顫抖,“誰把這些告訴你的?”
“要為人不知除非已莫為!”說到這里的喬鶯站起身來,轉(zhuǎn)身憤然離開飯廳。
裴氏看著這樣放肆的喬鶯覺的一切都朝著她不控的方向發(fā)展。
喬鶯,她一直以為她會像小時候一樣聽話下去。她請先生教她琴棋書畫,卻不會教她做人的道理明辨世間的險惡,只讓喬鶯做一個吃喝玩樂以她馬首為瞻的人。
她養(yǎng)了她二十多年,卻比不上她那親生母親和兄弟姐妹們幾句話。
是她太天真了還是自已太自以為是了。裴氏失望至極!
看出裴氏難為情失望的裴茂起身跪在裴氏跟前:
“母親,請您消消氣。她不懂事,如今被姨母蠱惑著,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送給她們。你只管冷落她便好?!?/p>
“冷落她?!”裴氏看向裴茂,像是在向他詢問方法。
裴茂咚的一聲頭磕在地上:“母親,兒子前段時間郁悶,在與人應酬時喝了一點酒,與一個婢子發(fā)生了首尾。兒子本來想著用銀錢解決這件事情。可是那婢子竟然懷孕了。兒子不想她肚子里的孩子落到我這樣的下場,懇求母親替我想個法子。”
裴氏倒吸一口冷氣,腦袋抽抽疼的厲害。
喬鶯一個人在外面沾花惹草就算了,裴茂也這樣!
再也沒有食欲的裴氏回了房間,把陳氏叫到身邊來,把喬鶯的態(tài)度,裴茂的事情跟陳氏說了。
陳氏出主意道:“那婢子在外面吃了苦,接到宅子中來做妾室,心里一定感恩您的大恩大德,必會一心一意對您好。況且她肚子里還有孩子,若是想在少夫人手中活的滋潤一些也少不得依靠您。一個妾室和少夫人誰對您好您就欣賞誰。豈不是都拿捏在手上。”
裴氏聽了不無擔心:“喬鶯已經(jīng)十分厭惡裴茂,再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喬鶯跟裴茂的關系怕是要僵了。”
陳氏:“夫人,不一定。少夫人之所以不看重少爺,說到底是因為沒有別的女人跟她搶,一旦發(fā)現(xiàn)別的女人出現(xiàn)在少爺身邊。一肚子的醋怕都喝不完,哪里敢嫌棄,上趕著巴結(jié)還來不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