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提離婚,跟被人逼著離婚,那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江棉棉這一聲喊,瞬間讓整個走廊都安靜了下來。
周圍的護(hù)士,還有路過的病人家屬,全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她們的目光在江棉棉和葛秀云之間來回掃視。
眼神里充滿了探究。
葛秀云的臉?biāo)查g就白了。
她怎么都沒想到,失憶后的江棉棉會這么難纏!
她緊張地握緊了拳頭,連忙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著周圍的人解釋。
“大家別誤會,棉棉她……她失憶了,腦子有點糊涂。”
“不是我逼她,大家知道的是她自已一直想離婚的?!?/p>
葛秀云一邊說,一邊急切地看向江棉棉。
“棉棉,你是不是記錯了?你忘了你昨天是怎么撞車尋死,就為了逼蕭營長簽字的嗎?”
她想用這件事來堵住江棉棉的嘴。
畢竟,全軍區(qū)都知道江棉棉作天作地要離婚。
然而,江棉棉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我失憶了,過去的事我不記得?!?/p>
她頓了頓,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我只知道,我跟蕭凌寒是合法夫妻,我們還有一個兒子。我們家世相當(dāng),門當(dāng)戶對,我為什么要離婚?”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愣住了。
對?。?/p>
江棉棉家世好,人也漂亮,蕭營長年輕有為,前途無量,這倆人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她為什么要死要活地鬧離婚?
江棉棉沒有理會眾人的驚愕,她的目光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葛秀云。
“倒是你,葛秀云同志?!?/p>
“你一個外人,為什么一直在我耳邊念叨離婚的事?”
“你口口聲聲說為我好,可句句都是在勸我離開我的丈夫和兒子。”
她往前走了一步,氣勢逼人。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
葛秀云被問得啞口無言,心虛地后退了一步。
江棉棉卻不打算放過她。
“葛秀云同志,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破壞軍婚是什么罪名?!?/p>
一瞬間,所有人看葛秀云的眼神都變了。
葛秀云急了,臉色慘白地擺著手,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她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委屈地看著江棉棉。
“棉棉,你怎么能這么污蔑我?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你變了,你失憶之后怎么變成這樣了?”
“明明是你自已受不了蕭營長,是你自已討厭那個有病的孩子,非要鬧著離婚的啊!”
她試圖再次用那些所謂的“記憶”來刺激江棉棉。
可惜,江棉棉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你說我想離婚,我不信你?!?/p>
“我現(xiàn)在就要去部隊,我要當(dāng)面找蕭凌寒問清楚!”
“不僅要找他,我還要找司令,找政委!我要讓領(lǐng)導(dǎo)們給我評評理,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后搞鬼,非要拆散我們一個好好的軍人家庭!”
江棉棉的這番話,擲地有聲。
葛秀云徹底慌了。
她心里很清楚,江棉棉鬧離婚這件事,本來就是她在里面煽風(fēng)點火。
要是真讓江棉棉找到司令政委,萬一說漏了嘴,那她就全完了!
“棉棉,你別鬧了!”
葛秀云沖上去,想拉住江棉棉的手,卻被江棉棉一把甩開。
“你冷靜一點,蕭營長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你去找他只會讓事情更糟糕!”
她試圖勸阻江棉棉,語氣里滿是焦急。
江棉棉看著她心虛的樣子,心中更加確定了。
自已失憶前鬧離婚,絕對不是醫(yī)生護(hù)士說的那么簡單。
這里面,肯定有葛秀云的功勞。
“我鬧?”江棉棉冷笑一聲,“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怎么就成了鬧了?”
“還是說,你怕我去問,怕你的謊言被拆穿?”
“我沒有!”葛秀云矢口否認(rèn)。
她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已冷靜下來。
現(xiàn)在絕對不能讓江棉棉去部隊。
她眼珠一轉(zhuǎn),想到了一個拖延的辦法。
“好,你想找蕭營長是吧?我去幫你找!”
葛秀云心里盤算著。
蕭凌寒現(xiàn)在對江棉棉厭惡至極。
只要她先去找到蕭凌寒,添油加醋一番,讓蕭凌寒過來,親口對江棉棉說出離婚兩個字。
到時候,看江棉棉還怎么鬧!
然而,江棉棉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不行?!?/p>
江棉棉淡淡地開口。
“必須要有司令或者政委在場,我要當(dāng)著領(lǐng)導(dǎo)的面,把話說清楚。”
她看著葛秀云,一字一句地說道。
“假如,蕭凌寒真的要跟我離婚,并且要娶你葛秀云。”
“那好,我先去告你一個破壞軍婚,讓你身敗名裂,然后再跟他離?!?/p>
“但假如……事情不是你說的那樣……”
江棉棉后面的話沒有說完。
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經(jīng)讓葛秀云不寒而栗。
她怕了。
她是真的怕了。
失憶后的江棉棉,就像換了一個人,心思縝密,讓她完全無法招架。
“這件事……這件事太大了?!?/p>
葛秀云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我,我先回去找司令商量一下,你在這里等我消息?!?/p>
說完,她再也不敢多待一秒,轉(zhuǎn)身就想逃離這個地方。
“站住?!?/p>
江棉棉清冷的聲音從她背后傳來。
葛秀云的腳步一頓,身體僵硬地站在原地。
她沒有回頭,只聽到江棉棉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緩緩飄了過來。
“葛秀云,別把失憶的人當(dāng)傻子?!?/p>
“這次是警告?!?/p>
“下次你再敢在我面前耍花樣,我們就直接去軍事法庭見?!?/p>
葛秀云倉皇逃離的背影,像一只喪家之犬。
江棉棉冷冷地收回目光,沒有絲毫同情。
這次只是警告。
如果葛秀云還敢耍什么花樣,她絕對不會手軟。
她換掉了身上皺巴巴的病號服,徑直走出了醫(yī)院。
陽光有些刺眼。
她抬手擋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然后毫不猶豫地朝著部隊大院的方向走去。
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蕭凌寒。
她要當(dāng)面跟他談?wù)?,搞清楚這五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還有他們的兒子。
一想到自已有個兒子,江棉棉的心就軟得一塌糊涂。
她怎么會討厭自已的孩子?
這不可能!
部隊大院門口,站崗的士兵筆直地挺立著,神情嚴(yán)肅。
“同志,你好,我找蕭凌寒營長。”江棉棉走到門口,客氣地說明來意。
站崗的士兵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的穿著,眼神里帶著一絲警惕。
“請出示你的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