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建國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傻傻地撓了撓頭。
不是吧?
這還是那個鐵面無私冷酷到底的蕭營長嗎?
底線呢?
原則呢?
怎么嫂子隨便晃晃袖子,軟軟地喊一聲,就什么都答應(yīng)了??!
汪建國還在風中凌亂,蕭凌寒那冷得像冰刀子的視線已經(jīng)掃了過來。
“說?!?/p>
一個字簡單又直接,冷的讓人骨頭發(fā)寒。
汪建國一個激靈,瞬間回神。
他趕緊看了一眼周圍,見那名護士還在整理東西,注意力沒在這邊,這才壓低了聲音,用最快的語速匯報。
“蕭營長,嫂子,是這樣的,今天一早稽查隊接到實名舉報,說……說嫂子背叛軍婚。”
江棉棉的眉心瞬間擰緊。
聽到這話她立刻就明白了。
肯定是昨晚沈若初那個該死的電話惹出的禍事!
沈若初人遠在北城,她想證明自已跟那個男人毫無關(guān)系,沒那么容易的。
必須盡快聯(lián)系上蕭明月,讓她幫忙作證!
江棉棉的腦子飛速運轉(zhuǎn),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著對策。
可她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到汪建國又說了一句讓她血液倒流的話。
“而且……舉報人不止說了嫂子和那個叫沈若初的男人有關(guān)系。”
汪建國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更低了,“他還說……說小諾……不是您的親生兒子?!?/p>
“什么?!”
江棉棉這下是真的怒了!
質(zhì)疑她可以,她可以想辦法自證清白。
但他們怎么敢質(zhì)疑小諾的身世!
這群人真是太惡毒了!
她憤怒地抬頭看向蕭凌寒,胸口劇烈起伏,剛想說點什么。
蕭凌寒卻先她一步開了口。
他看著汪建國,臉色冷峻,聲音沉得像塊鐵。
“我是營長,我的妻子和兒子,就算稽查隊要查也必須先通過我?!?/p>
他沒有直接反駁,但話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他不點頭,誰也別想動江棉棉和小諾一下!
江棉棉也明白蕭凌寒是要維護她跟小諾了。
她躁動不安的心,忽然就被這句話給安撫了下來。
在心里,默默地給蕭凌寒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這個男人雖然有時候腦子不轉(zhuǎn)彎,但在保護家人這件事上,從來都是頂天立地的。
等確認懷孕后,她一定……一定好好跟他一起回憶。
把他們怎么有的第二個孩子,都說清楚。
江棉棉這邊正在心里給蕭凌寒瘋狂加分。
汪建國卻急得快哭了,他重重地嘆了口氣。
“營長,嫂子,要是一般的稽查隊過來,我根本就不會這么火急火燎地跑來通知你們了?!?/p>
江棉棉一愣。
“什么意思?”她追問道,“難道來的稽查隊,還能不顧及蕭凌寒營長的身份?”
這不合常理。
按照部隊的規(guī)定,蕭凌寒是營級干部,稽查隊就算要調(diào)查家屬,程序上也必須先跟他本人溝通。
直接繞過他抓人調(diào)查,那是不可能的。
“嫂子,你有所不知啊!”汪建國急得直撓頭,“這次負責處理舉報的,是咱們部隊里出了名的將門虎子裴國棟!”
他看江棉棉和蕭凌寒似乎對這個名字不熟,趕緊解釋。
“裴國棟的外號叫‘瘋狗’!他爸是某集團軍的軍長,他那個家世是非常的顯赫。從他來海島,就一直在稽查隊里橫著走,誰的面子都不給。”
“你不知道,他調(diào)查起事情來六親不認。之前連周司令都敢直接帶走問話!所以這次周司令才特地讓我趕緊過來通知你們,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裴國棟?
江棉棉聽到這個名字,整個人都怔住了。
她當然知道這個人!
空間里那本書里清清楚楚地提過他。
裴國棟是書里的深情男四號,同時也是女主角蘇挽月的頂級舔狗,超級瘋狗!
為了蘇挽月,他什么都敢做。
未來小滿黑化后綁架蘇挽月,就是裴國棟被蘇挽月三言兩語利用,親手將小滿送進了更深的深淵,進一步推動了小滿的悲劇。
江棉棉從心底里厭惡這種沒有自我,為了個女人就顛倒黑白的戀愛腦。
但現(xiàn)在她更頭疼的是另一件事。
裴國棟的父親是軍長,家世背景比蕭凌寒還要硬。
他現(xiàn)在過來,如果就憑著舉報人的幾句話,硬要摁著頭說她背叛軍婚,說小諾不是蕭凌寒的孩子……
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不僅小諾可能會被打成野種,跟蕭凌寒徹底分開。
以后他也會抬不起頭,處處受人欺負。
還有,將來她把小滿接回來,小滿在國外長大的經(jīng)歷,也極有可能被裴國棟這種人當成攻擊的靶子,被他們肆意為難!
江棉棉深吸一口氣,她很清楚這一次,她退無可退。
她必須為自已也為小諾,反擊證明清白!
蕭凌寒的想法和她不謀而合。
他聽完汪建國的話,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反而冷哼一聲。
“我蕭凌寒的媳婦和兒子,我自已會護著?!?/p>
他看向醫(yī)院走廊的盡頭,語氣堅定:
“讓那個裴國棟放馬過來。”
他就算是不當兵了,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小諾傷害江棉棉!
“營長!”
汪建國急了,“你可千萬別跟他對著干??!人家背景硬,萬一真在你的檔案里搞點小動作,你以后還怎么升職?怎么回北城?”
汪建國的提醒很現(xiàn)實。
江棉棉也皺起了眉。
蕭凌寒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個小島上,他還有大好的前程。
如果現(xiàn)在因為這個男四號的刁難,影響了他的仕途,那就太不值當了。
江棉棉正想拉住蕭凌寒,跟他商量一下對策。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有力的腳步聲從走廊那頭傳了過來。
裴國棟帶著四個身穿稽查制服的隊員,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裴國棟的個子很高,將近一米八五,長相也確實出眾,但那雙桃花眼里透著一股子邪氣,顯得有些妖冶。
他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看到江棉棉和蕭凌寒時,臉上那點散漫瞬間收斂,變得嚴肅無比。
江棉棉不知道的是,裴國棟對她的印象極差。
一方面是因為蘇挽月在信里不停地跟他抱怨,說蕭凌寒的媳婦如何如何不是東西,如何如何欺負其他女同志,像個女神經(jīng)病。
另一方面是他也聽說了江棉棉在島上一直鬧離婚的“光榮事跡”。
在他看來,這種女人就是不安分,就是水性楊花。
所以接到田老太太的舉報電話,他就把蘇挽月之前寫信給的文件也找了出來。
認定了小諾不是蕭凌寒的孩子!
此刻,裴國棟走到幾人面前,連個招呼都沒打,直接從文件夾里抽出一張調(diào)查令,舉到蕭凌寒面前。
“蕭凌寒,我接到舉報,需要帶你的家屬江棉棉回稽查隊問話?!?/p>
這語氣根本不是商量,而是強硬的通知。
蕭凌寒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軀直接擋在了江棉棉和小諾身前。
他冷冷地看著裴國棟:
“營級干部的妻子,你們稽查隊說動就動?”
“呵?!迸釃鴹澙湫σ宦?,氣焰囂張至極。
“別說營長的媳婦,就是司令的媳婦,有問題老子也照抓不誤!”
說完,他從文件夾里又抽出一份文件,直接甩到了蕭凌寒的胸前。
“你自已看看吧!看看你這個好媳婦,當年懷著這個孩子的時候,時間上到底有沒有問題!”
江棉棉猛地一愣。
她懷小諾的時候,時間上能有什么問題!
她皺著眉,想要看看文件。
這個時候護士又走了過來,對江棉棉說:
“同志,主任讓你進去,她先給你把個脈看看是不是真懷孕了!”
聽到這話,裴國棟突然笑了,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蕭凌寒,說:
“蕭凌寒,你還陪她檢查是不是懷孕?你知不知道這個江棉棉三個月前跟沈若初在北城招待所里,被人當成耍流氓的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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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裴國棟,好想給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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