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虞不是國營飯飯店的,之前也沒有在哪個飯館干過。”
陳慧很平靜的回答周玉玲的問題。
這會兒,她也沒有多想,只以為周玉玲是對虞晚晚好奇。
周玉玲還想說話,虞晚晚拎著剛買的豬肉回來了。
“小虞,你歇會兒?!标惢劭粗萃硗頋M頭大汗,止不住的心疼。
虞晚晚:“好勒!”
虞晚晚休息了十五分鐘,就回廚房做紅燒肉。
趁著她燒毛的時候,周玉玲端著一杯水進(jìn)了廚房,“小虞姐,你喝水?!?
周玉玲一邊說,一雙眼睛不忘瞥著虞晚晚做紅燒肉的動作,擺明了是想偷師學(xué)藝。
虞晚晚嘴角抽了一下。
這是當(dāng)她不存在呢?
這陳慧姐,到底請了個什么大佛回家?
可別是引狼入室啊。
虞晚晚接過周玉玲遞過來的水,放在一邊。
然后沖周玉玲道:“玉玲,中午的碗還沒洗吧?也別什么事兒都讓慧姐做,慧姐畢竟是老板?!?
周玉玲有些不高興,臉垮了。
但在虞晚晚目光看過去的時候,立刻換了一副嘴臉,沖虞晚晚笑,“我這就去洗碗。”
說是洗碗,半天也不動。
一雙眼睛,還是盯著虞晚晚。
虞晚晚燉紅燒肉的法子,不能說獨門秘訣,但除了陳慧,她并不想讓其他人學(xué)會。
于是,她也不動,就這么和周玉玲來了個對視。
周玉玲尷尬的笑了笑,只得轉(zhuǎn)身去外面洗碗。
她心里自然是不服氣的。
說起來,她和陳慧也算是親戚。
親戚之間,應(yīng)該要幫扶的。
陳慧現(xiàn)在這么能賺錢,理應(yīng)也要拉她一把。
這洗碗,伺候人的活兒,她周玉玲不會一直干的。
虞晚晚看著周玉玲去洗碗了,才開始做紅燒肉。
等紅燒肉燉在爐子上,她才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周玉玲瞧見了,免不得又有些不高興。
等虞晚晚走了,她跑去和陳慧說話,“慧姐,我剛剛看到小虞姐從鍋里扒拉走了一只鴨子?!?
陳慧:“哦,那是人晚晚自己買的?!?
“買來在這兒加工?那會不會太費煤?。俊敝苡窳嵴f這話的時候,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天真。
瞧著就是不諳世事的樣子。
陳慧沖她搖了搖頭,“沒事兒的,哪能計較這些。再說了,你去鹵鍋里撈撈看?!?
周玉玲照做。
結(jié)果在鹵鍋里,撈出一只鴨子。
陳慧走上前,“看吧,小虞做事兒,都和我交代了的?!?
周玉玲擠出兩滴眼淚,“慧慧姐,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怕小虞姐拿了您的東西,您不知道。我也是為您好啊,慧慧姐您這么好,萬一被人騙了怎么辦?”
陳慧看著眼前比自己小了很多的小姑娘,只覺得這姑娘是剛出社會,將自己當(dāng)成了親人。
“小玲,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你小虞姐也很好,你收拾、收拾,回家休息一會兒,四點半過來幫我忙就行?!?
周玉玲張了張嘴,還要說什么,但陳慧已經(jīng)去忙了。
……
虞晚晚帶著鹵好的鴨貨去找鄭東。
鄭東剛送走最后一個客人。
瞧見虞晚晚,他眼底多了幾分喜色。
“姐,你來了啊。”
虞晚晚將燉好的鴨貨擺了出來。
那一股子鹵香味瞬間散發(fā)出來。
“好香啊,姐,你做的是啥?是你說的鴨貨嗎?”
虞晚晚點頭,“你嘗嘗。”
鄭東不客氣的坐下,伸手拿了一塊鴨胗放進(jìn)嘴里,頓時他眼睛就亮了。
吃完鴨胗,又換鴨掌。
鄭東一邊吃,一邊點頭。
“這鴨掌好入味,有嚼勁,真好吃?!?
虞晚晚微笑著等著鄭東吃完。
兩只鴨子的鴨貨,鄭東全吃完了,還有些意猶未盡。
虞晚晚將鹵好的那整只鴨子,也給他了。
鄭東吃的滿嘴流油。
整只鴨子被他啃完,他還嗦完自己的手指,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咋樣?”虞晚晚問。
“很好!”
虞晚晚:“鴨子七毛五一斤,一只鴨子估摸著四斤重,一只整鴨三塊左右。如果將這些拆了賣,你說咋定價合適?”
鄭東:“鴨爪一毛五一個,鴨胗一毛,鴨腸兩毛,鴨頭兩毛。那就是八毛錢,剩下的鴨肉做成烤鴨,估計能賣三五塊?!?
虞晚晚:“這么算,光一只鴨子,咱們利潤就有一塊多?”
鄭東:“不止!鴨毛你沒算。”
虞晚晚怔了幾秒,“鴨毛……鴨絨毛,你是說,羽絨服?”
鄭東詫異,“不是叫面包服嗎?”
虞晚晚:“差不多,差不多!不過這是不是得找北方人?咱們這兒一年四季最冷的時候,也就一個薄外套,羽絨服肯定穿不上。”
鄭東:“所以得找人合作。小虞姐,咱們?nèi)绻M(jìn)去,那就得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要賺錢!哦,我忘了,還有鴨蛋,皮蛋,咸鴨蛋,都能買賣,是不是?”
虞晚晚:“那得要多少貨???”
鄭東:“市場上有多少,要多少!”
鄭東這么一說,虞晚晚倒是立刻想到了利潤。
只是每個環(huán)節(jié),都把人拉進(jìn)來,怕是不容易。
鄭東似乎知道虞晚晚心里的想法,他沖虞晚晚道:“買鴨毛的,我認(rèn)識一個,最近他正好有想法做面包服,是之前和我一起下鄉(xiāng)的知青。”
“剩下的,咱們自己去和人家談嘛,我能談下這個煤氣灶具和煤氣罐生意,其他生意,也是能談的。至于資金的事兒,我看也別著急。
我看現(xiàn)在很多國營廠都是賒賬,雖說長期下去,廠子倒閉的可能性很大,但咱們現(xiàn)在剛起步嘛,只要規(guī)模不大,應(yīng)該出不了大紕漏?!?
鄭東說起生意的時候,給虞晚晚一種莫名自信的感覺。
虞晚晚現(xiàn)在明白,為什么他會選擇做生意了。
沒準(zhǔn),這人還真就適合做生意。
“其實,咱們預(yù)算還能壓一壓,一只鴨子的價格,怎么能和一百只,一千只,一萬只鴨子的價格一樣呢?”鄭東笑得狡黠。
虞晚晚想想也是。
就像她去菜市場做買賣,因為她拿的菜量大,優(yōu)惠也多。
本來就幾分錢,一毛錢一斤的菜,人家愿意優(yōu)惠她幾分。
為啥?
因為實際上算著,是不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