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格行眼中閃爍光芒。
藥液是從價值三十多個億的藥材中提煉出來的精華,簡單計算就值三十多個億。
但實際上,從商業(yè)角度計算,根本不止三十多個億。
提煉藥液花費了成本,有一個多億。
這還只是零頭,不值一提。
最大的價值在于可以將這些藥液進一步分離出各種成分,加以利用,有機會研制出新的藥物。
最不濟,將一些成分添加在其它的藥物里面,增加藥效。
這樣一來,藥液就能進行商業(yè)開發(fā),價值提升,賣出更多的錢來。
如此高品質(zhì)的藥液,不管怎么做,能開發(fā)出來的商業(yè)價值都是巨大,遠遠超過三十個億。
重點是,三十個億,幾乎是陳氏集團市值的三分之一了,如此大的利益落到手中,他怎么可能讓其溜走?
絕對不可能!
一開始,得知自已兒子居然敢利用工廠的設(shè)備私自為他人提煉藥材,他是很憤怒的。
這是公器私用,如果被董事會的人知道了,就算他是董事長,也不好解釋,也很難保住自已的兒子。
雖然,陳氏集團是陳家掌控,是最大的股東。
但是,股東中有不少是大財閥和一些大家族的人,不是能隨便得罪的。
以陳家現(xiàn)在的規(guī)模,大部分他都不懼。
可他們一旦聯(lián)合起來,還是會給陳家造成大麻煩。
更何況,他們所有人的股份加起來超過了陳家,聯(lián)合起來的話,有能力罷免他。
雖然,大多數(shù)人支持他,支持陳家,不會這樣干。
但,對陳偉天可不一樣。
本來,陳偉天就在他們的考察期,考察適不適合擔任接班人。
一旦得知此事,大概率是得不到認可的。
自已辛辛苦苦創(chuàng)立的企業(yè),自然想傳給兒子,所以,當聽到陳偉天居然敢那樣干,氣得當場摔東西。
不過很快,當他去倉庫看到那么多的藥材之后,頓時覺得,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如此多的珍稀藥材,連他都是第一次見,瞬間明白藥材的巨大價值。
于是,他心里有了想法,讓工廠先把藥液提煉出來。
上個星期,提煉完成,而且研究部門花了幾天時間分析出各種成分,現(xiàn)在報告才交到手上。
剛才看完報告,他驚到了,立即決定,吃下藥液。
而且,是免費吃!
反正當初從西城拉藥材來的時候,沒有簽訂合同,就算江晨走法律程序也不怕。
再退一步,即使簽訂了合同又如何?
藥液在自已手上,自已怎么處置,江晨也無可奈何。
“爸,你說的對,就應(yīng)該這樣干?!标悅ヌ烀媛逗輩栔?,拳頭緊握,“江晨這小子敢撩蘇曉,必須付出代價?!?/p>
“哼!”陳格行冷哼。“你和蘇曉的事,整個蘇家都同意了,唯獨她自已不愿意。為了逃避,居然跑到了西城,對你來說,不是個好事?!?/p>
“現(xiàn)在被江晨趁虛而入,必須盡快解決?!?/p>
陳格行說著,沉吟了一下,繼續(xù)道:“我們留下這些藥液之后,江晨一定會找上門來,到時候... ...不如... ...”
陳格行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爸... ...萬萬不可??!”
陳月臉色微白,道:“聽毛小年說,江晨很強大,修為很高,不要隨便招惹,他親眼看到過江晨殺人,手段殘忍狠辣?!?/p>
“很可怕!”
“住口!”陳偉天大聲呵斥,“姐,最后再叫你一聲姐,這件事跟你沒關(guān)系,我和爸做什么決定,你沒權(quán)利過問?!?/p>
“哼,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把這事辦成吧?因為對你不利,對吧?”
這事一旦成了,他就為陳氏集團立了大功。
那么,即使主導的項目失敗了,他也會得到董事會的認可,正式成為陳氏集團接班人,正式開始接觸集團的核心生意。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
但也是陳月想得到的。
所以他認為,陳月這是在故意阻止自已。
至于江晨很強大,殺人不眨眼,手段殘忍?
毛小年也多次提到過。
可那又如何?
陳家就沒有高手嗎?
現(xiàn)在,又多了一位源大師,更加不懼江晨了。
“陳偉天!”陳月怒氣沖沖,氣得鼓鼓的胸脯不斷起伏,“你這是要害我們陳家嗎?”
“害陳家?”
聽到這話,陳格行臉色不好看,道:“這是我提出來的,這么說我也要害陳家嗎?”
“爸... ...我不是這個意思,哪里是說你?”陳月解釋,“我說的是... ...”
“別說了!”
陳格行揮手打斷她的話,指著房門,冷冷道:“你出去吧,這件事不用你管了?!?/p>
“爸... ...”
看著陳格行冷漠無情的臉,陳月狠狠跺了跺腳,無奈轉(zhuǎn)身離開書房。
勸不了,她也沒辦法。
希望毛小年的話有夸張成分吧?
這一次,她是真的沒有私心。
雖然,她也想爭奪陳氏集團的繼承權(quán),但還沒到想傷害自家弟弟的份上。
她從毛小年口中得知了江晨的一些情況后,意識到,江晨不是一個能隨便得罪的人。
交好才是最佳選擇。
可惜,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一向冷靜沉穩(wěn)的父親也失去了判斷力。
不過仔細一想,相當于集團三分之一市值的利益,父親不想放手,也符合他的性格。
不得不承認,自家父親的確是一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愿意冒巨大風險,甚至不惜拋棄一切的人。
她也是無奈。
“陳總,董事長怎么說?”
走出書房,等候在外面的眼鏡男毛小年趕緊走上來詢問。
原來,是他主動找上的陳月,求陳月阻止陳偉天和陳格行打藥液的主意。
陳月雖然是個女人,但比陳偉天理性多了。
而且,她是陳格行的親女兒,說話也有分量。
他親眼目睹過江晨殺人,深知江晨的強大和冷酷無情。
那日割下林河與林柏腦袋的情形,歷歷在目,每次腦海浮現(xiàn)那畫面都害怕極了,背心發(fā)涼。
他是林偉天的助手,也是他親自到西城拉的藥材,一旦藥液被陳偉天和陳格行吞下,那么江晨找上門來,他也會跟著沒命。
為了活命,在勸不動陳偉天的情況下,他只能找陳月。
只是,不知道結(jié)果如何?
看著陳月,他神情緊張。
“唉!”
陳月嘆了一聲,一臉無奈,道:“我盡力了,他們兩個聽不進去?!?/p>
“還把我趕出來了?!?/p>
“完了!”
聽到這話,毛小年臉色瞬間蒼白,心里拔涼拔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