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江家這邊,夏春香掛掉電話之后,氣得直接扔掉了手機。
手機摔到木地板上,咣當(dāng)一聲,讓正在房間里收拾衛(wèi)生的傭人嚇了一跳。
"那個死丫頭,竟然敢如此對我,真是個不孝的白眼狼!"
夏春香憤怒的說著,全然沒有往日的貴婦涵養(yǎng),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臉色陰沉得可怕。
傭人感受到了氣氛的緊張,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她垂下眼瞼,小心翼翼地繼續(xù)打掃著房間,生怕引起夏春香的注意。
夏春香在房間里一邊走來走去,一邊叉著腰罵著江晚。
此時此刻,她滿臉憤怒,神情猙獰,跟那些市井里罵街的潑婦沒什么兩樣。
傭人即便已經(jīng)很小心了,但還是不小心碰掉了梳妝臺上的一瓶化妝水。
不過,好在她眼疾手快的抓住,沒有滾到地板上,不然她要是摔碎了,她一個月就算白干了!
"真是沒用!笨手笨腳的!連個梳妝臺都整理不好!"
夏春香突然喝斥道,火氣全發(fā)在了傭人身上。
她正愁沒地方發(fā)火,傭人正好就撞在槍口上了。
傭人聽到訓(xùn)斥就是一驚,頓時嚇得不敢再動,一雙眼睛滿是驚慌地看著夏春香。
她強壓住心頭的委屈,低聲道:“夫、夫人,真是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
夏春香看到她這副模樣,不耐煩的揮揮手,"行了行了,你出去吧,今天不用你收拾了!"
“是,夫人?!?/p>
傭人低著頭說道,開始收拾清潔工具,心里卻在想,她還巴不得不用收拾呢!
“動作快一點,磨磨蹭蹭的!真是一點事都干不好!”
傭人收拾得有些慢了,夏春香又把氣撒在了她身上,直接開罵。
傭人小玲連忙應(yīng)聲,提起水桶,拿起掃把,夾著尾巴匆匆逃離了夏春香的房間。
來到?jīng)]有人的角落,傭人回過頭,朝著夏春香房間的方向啐了一口。
她在心里腹誹道:“真是活該,誰讓你們以前那么偏心的對待大小姐?這老話說的好,母慈子孝,母慈子才會孝,母不慈,又哪里來的臉要求子女孝順?”
這位傭人是江家的老人了,已經(jīng)干了很多年,所以很清楚江晚在家里遭受的待遇。
有時,她也會對江晚心生同情。
可惜,她只是一個傭人,人微言輕,也改變不了什么。
傭人嘆了口氣,拿著工具準(zhǔn)備回傭人房。
她剛下來,就遇到了江正海。
“老、老爺!”
傭人連忙問好。
江正海瞥了她一眼,隨口問道:“夫人呢?是在房間里嗎?”
“是的,夫人在房里?!?/p>
傭人說著,遲疑了一下,又壓低聲音說道:“不過,夫人似乎心情不太好?!?/p>
江正海眉頭一挑,“心情不好?這好端端的,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傭人搖了搖頭,說道:“老爺,具體什么事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夫人給大小姐打了個電話,好像聊得不愉快?!?/p>
江正海聞言臉色微變,沉聲說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p>
傭人就等著這句話,提桶就要下樓。
然而,剛走沒幾步,江正海又叫住了她,“等等!”
傭人停下腳步,疑惑的回頭,“老爺,還有什么吩咐嗎?”
江正海瞇起眼睛盯住她,緩緩說道:“關(guān)于夫人和大小姐打電話的這件事,我不希望還有其他人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傭人一呆,隨后連忙的點頭,“我明白!明白!”
江正海這才滿意的嗯了一聲,放傭人離開。
傭人轉(zhuǎn)過身,在心里吐槽,這夫妻兩個,怎么都像是得了神經(jīng)病一樣,一個個都不太正常了。
她只是想安安靜靜地做個傭人,不想卷入這個家庭的紛爭之中。
現(xiàn)在搞得更諜戰(zhàn)一樣,還要保密。
傭人感覺在這里有些干不下去了,決定是時候找找下家了。
……
江正海推開臥室的房門,走了進去。
夏春香此時已經(jīng)發(fā)泄過了一回,沒有那么火大了。
但是仍然坐在床頭,一臉陰沉,看起來悶悶不樂。
房間的氣氛有些凝重。
她抬頭看到江正海進來了,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江正海走到床前,皺著眉頭問道:“剛才你和晚晚,聊得怎么樣?”
夏春香瞪了他一眼,語氣不悅地說:“還能怎么樣,就那樣!那丫頭不愿意放棄股份?!?/p>
江正海眉頭緊皺:“怎么會這樣?你沒有多勸勸她嗎?那丫頭最聽你的了?!?/p>
夏春香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你說的輕巧,要不你自己打電話勸勸她?她現(xiàn)在嫁去白家,翅膀硬了,哪里還會聽我的!”
原來,從一開始,就是江正海想要江晚放棄股份、
但是他又拉不下面子,于是讓夏春香代替他去打電話。
江正海聞言,臉色一沉,但他也知道,自己確實有些委屈夏春香、
于是又賠著笑臉,說道:“哎呀,老婆你別生氣嘛,我就是想讓你跟她聊聊,看看她現(xiàn)在的想法?!?/p>
夏春香嗤笑一聲,不屑地說:“她現(xiàn)在翅膀那么硬,根本不會聽我的話,她還告訴我,她絕對不會放棄自己的股份?!?/p>
“這個孩子,就是個白眼狼,哪里像我家瑩瑩,那么聽話懂事。”
江正海聽完,皺起了眉頭,有些生氣地說:“這些孩子,一個兩個的,真是太不懂事了,不懂得體恤家里的難處。”
這下夏春香不樂意了,嚷嚷道:“說江晚就說江晚,你說瑩瑩干什么?”
江正海心里的火也起來了,“怎么,還說不得了?她要是真的懂事,能做出逃婚這事?”
“她要是肯乖乖嫁過去,我也不會逼江晚去替嫁,弄得現(xiàn)在關(guān)系這么僵!”
江正海的話,讓夏春香也啞口無言,過了好半天,才說道:“那、那也不能讓瑩瑩嫁給白家那個殘廢啊!”
江正海一聽,頓時憤怒的吼道:“你還有臉說,都是你這個娘們放走了瑩瑩,要是她嫁過去,我們就只用陪嫁百分之十的股份而已!”
要是江瑩瑩嫁過去,也就是陪嫁百分之十的股份。
白景言也沒理由讓他多加百分之十作為賠罪。
現(xiàn)在要多加百分之十,對江正海來說,就跟割肉一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