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跟趙曉莉吃了午飯,葉建國讓老毛子、張龍、趙虎送趙曉莉回去。
葉建國也不準(zhǔn)備去公司了,扭頭回家休息。
長街所在,葉建國在前方走著,抽著煙,隨意而慵懶。
老刀冷著臉,跟在葉建國身后,保持三米距離。
路上行人,看著兩人,就是很奇怪。
葉建國停了下來,看著小賣店門口,放著小豆冰棍箱子。
“來一個不?”
葉建國對著老刀喊了一句,老刀冷哼一聲,抬頭望天。
馬上要11月份,家里暖氣都來了,還吃冰棍。
“不吃!”
“凍死你!”
老刀瞪了葉建國一眼,還是保持距離。
“兩根!”
葉建國摸了摸兜,掏出一塊錢,遞給老板。小豆冰棍,一毛錢一根,很是便宜。
“同志,要不你買馬迭爾雪糕,還有這老鼎豐?!?/p>
“不,我就要這個?!?/p>
葉建國就想吃便宜的,只有便宜的,才有小時候的味道。
“我不吃!”
老刀站在三米遠(yuǎn),說了一句,弄得老板疑惑看著老刀,這兩個人認(rèn)識?
葉建國才不管,讓老板找錢,然后把一根冰棍,扔給老刀。
不吃也得吃。
扔完,張開嘴,咬了一口小豆冰棍,那叫一個冰冷。
葉建國一個激靈,快速走了幾步。
老刀拿著冰棍,根本沒有吃,依舊瞪著葉建國。
“嘶!”
葉建國都冰牙了,他看著老刀沒吃,直接道:“還慪氣呢?”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狠了。”
“應(yīng)該給楊饅頭等人機會?!?/p>
“對!”
老刀直接點頭,葉建國越來越有錢,人脈越廣,在冰城,幾乎要掌控江湖。
走私網(wǎng),也是葉建國的。
葉建國行走在黑與白。
“我們要離開冰城的。”
“我不想留后患?!?/p>
“我不想,自己的人,遭受危險。”
“老刀,你也不想,我們走之前,老陳等人遇到危險吧?”
“我跟你說過了,你不是一個人,同樣,我也不是一個人了?!?/p>
“他們尊我為老板,我就要為他們考慮?!?/p>
葉建國說完,再次咬了一口,又是一個激靈。
這話,讓老刀多走幾步,跟葉建國保持兩米的距離。
“他已經(jīng)被廢掉了,你不至于還讓他進監(jiān)獄?!?/p>
葉建國輕笑起來,對著老刀道:“我知道,你看上他這個人,有了愛才之心?!?/p>
“但我告訴你,老大,他根本不是人,他就是狼。”
“而且還是白眼狼?!?/p>
“你怎么知道?”
老刀再次靠近葉建國,兩人接近一米距離了。
“我閱人無數(shù)!”
葉建國繼續(xù)咬著冰棍,吸著氣,這種感覺,唯有東北人才能夠體驗到。
冬天吃冰棍,很是舒爽。
“切!”
老刀要后退了,老板太能吹了。
“你不信?”
“我第一眼見到你,就決定了,讓你當(dāng)我保鏢?!?/p>
“因為,我見到另一個我?!?/p>
“什么?”
老刀不懂看著葉建國,葉建國停了下來,慢慢回頭,看著老刀。
“我有家,被家人蠶食一輩子,讓我懂得許多道理。”
“那時候的我,就是一個大怨種,大傻逼。”
“老刀,你也一樣,你背負(fù)著彭家人的命運,你不敢折了自己,你不敢停留在一個地方?!?/p>
老刀沉默了,葉建國居然能夠看穿他的過往。
老刀從來沒有跟葉建國說出自己的真名,也沒有說出自己的故事。
“吃了吧?!?/p>
“等回家了,就化了?!?/p>
“咱們家,是不是買個冰箱?!?/p>
葉建國岔開話題,老刀用力撕開袋子,含著冰棍,吸溜一口涼氣。
“你拉倒吧,別敗家了?!?/p>
“回頭走私弄來唄?”
“你別嘚瑟了,小心公安盯上,你真以為,自己為所欲為?”
老刀來到葉建國的身邊,勸著葉建國。
“哈哈,我真想為所欲為?!?/p>
“文老說了,你早晚有一天,會變成惡龍的?!?/p>
老刀瞪了葉建國一眼,葉建國看著老刀道:“那你呢?”
“你要成惡龍,我也當(dāng)?!?/p>
老刀說完,嘴角上揚。
“哈哈,夠意思。”
“晚上給你和小玲,做炸醬面?!?/p>
葉建國來了興致,晚上吃著炸醬面,看著電視劇,真是爽。
“我切黃瓜絲!”
“對!”
兩人肩并肩,吸溜著冰棍,哈著冷氣,朝著家走去。
……
動力區(qū)。
依舊是老火車站附近,三名混混,朝著一個臺球廳走去。
這個臺球廳,隱藏在胡同中。
黑臺球廳,專門用來賭球的。
打一桿,賭一塊錢。
完全憑借臺球技術(shù)。
臺球廳內(nèi),四桌臺球案,都圍攏人。
以臺球為賭,這是從南方傳過來的。
打臺球的人,叼著煙,瞇縫眼睛,手中臺球桿,就是狙擊步。
身邊有女混混,一個個濃妝艷抹,看著男朋友打進球了,都?xì)g呼起來。
三個人,朝著最里面臺球桌走去。
對著左面,穿著紅棉襖的高瘦男子,帶著哭腔道:“軍哥,饅頭哥被警察抓了?!?/p>
“是陳洛家做的?!?/p>
“這個狗東西,想要一統(tǒng)冰城江湖?!?/p>
“你得管管了?!?/p>
高瘦男子猛地點出桿子,一桿進洞,甚至還把黑八給帶入洞內(nèi)。
男子慢慢回頭,露出一張滿臉疤痕的臉。
疤臉軍。
曾經(jīng)老火車站,最牛比的老大,也是楊饅頭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