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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37】噩耗!

“嘔~~~”

  陳愈在洗手池里面不住的吐著,苦膽水都差點(diǎn)吐了出來。

  旁邊飾演他妻子的廣末涼子,一臉心疼的站在那,看著他。

  兩個人情侶戲已經(jīng)拍了第三天,感情完全可以說突飛猛進(jìn)來形容;涼子享受陳愈在戲里面給她的溫暖感覺,而陳愈則是嘗試著“愛”上眼前的這個女子。

  “本生,你沒事吧?”

  廣末涼子撫摸著陳愈的后背,微微拍著,神色有些擔(dān)憂。

  “呼哧……呼哧……”

  陳愈在那深呼吸,死死的看著水池,一臉的痛苦,胸膛也是不住的起伏。

  嗤啦!

  看陳愈遲遲不動,廣末涼子上前,一把就將水龍頭關(guān)上,陳愈微微抬頭,看著她那白的發(fā)亮的皓腕,伸手一把將她緊緊的握住。

  他怔怔的望著廣末涼子的手臂,上面的青筋、脈絡(luò)、紋理……手指指節(jié)在那發(fā)白的婆娑著。

  “啊,本生,你捏疼我了!”

  廣末涼子吃痛的叫了聲,卻發(fā)現(xiàn)陳愈一把將她的手臂,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用力的親著,仿佛用盡全身的力量。

  他閉上眼,感受著手腕上脈搏的跳動,他甚至用臉在那不斷摩擦著廣末涼子的手腕。

  臉上顯現(xiàn)的,是一種無比哀傷而令人動容的神情。

  “誒?”

  廣末涼子也有些不解,也發(fā)現(xiàn)了陳愈的不正常。

  導(dǎo)演瀧田洋二郎坐在那,看著監(jiān)視器里面像變態(tài)一樣索取廣末涼子手腕的陳愈,卻是不發(fā)一言;因?yàn)檫@一刻陳愈表演的陳本生,就是他想要那種感覺。

  一個第一次入殮師實(shí)習(xí)的外行,摸了好幾天的尸體,哪怕見到一只被宰的雞,就像看到死物一樣嘔吐。

  但妻子脈搏的跳動,還有手腕上的溫度,讓他感受到了生命的氣息。

  這是活著的生物,才有的生命溫度。

  層層遞進(jìn)似的一種表演,陳愈呈現(xiàn)的非常好。

  “本生?”

  廣末涼子歪著頭,看著好似有些哭泣的丈夫。

  陳愈這才反應(yīng)過來,撇頭向上望著妻子,緊緊的牽著她的手,站起身,凝望著她,卻把她的手緊緊貼在了自己的臉龐上。

  “嘶~~~”

  他像個吸毒患者一般,情緒無比的起伏,雙手摸著廣末涼子的手臂,從上到下,跟上癮了似的。

  “……”

  廣末涼子沒有害怕,一動不動。

  她感受到了丈夫身上傳遞過來的無盡哀傷,還有那不住喘息的呼吸。

  直到——

  啪!

  他一把緊緊的摟住了她,死死的摟住,廣末涼子嚇了一跳,但還是保持著日本妻子的溫柔:“你……好奇怪!”

  “嘶!”

  陳愈繼續(xù)在那聞著,從她的發(fā)絲、脖頸,再到胸口……聽著心跳,有力蓬勃的心跳聲。

  廣末涼子臉一紅,她還以為對方要做什么親密的事:“你……你別這樣!”

  “等等……”

  直到陳愈突然從她的身上緩緩滑下。

  砰!

  他跪地在那,雙手環(huán)抱住了廣末涼子的腰,閉著眼頭抵在她的腹部,大口大口的深呼吸,聞她身上的香味,嗅著那完全跟尸體不一樣的味道。

  屬于生命的味道。

  抬起頭,確認(rèn)自己抱的是個人。

  “本生!”

  廣末涼子俯身,用雙手撫摸著陳愈的臉龐。

  陳愈則是雙手跟揩油一樣,瘋狂摸著廣末涼子的后背,突然站起,聲音嘶啞的呼喊:“美香!”

  “美香!”

  他閉著眼抵著廣末涼子的額頭,陶醉的一遍遍喃喃重復(fù)著。

  最終,一把緊緊的環(huán)抱住了妻子,差點(diǎn)摟的對方都喘不過氣來。

  “真好!”

  “遇到你真好!”

  這好似表白的話語,讓喘不過氣的廣末涼子,也一把緊緊的抱住了陳愈,靠在他的肩膀上,閉上眼,感受著丈夫好像活過來的氣息。

  “喝……哈……喝……哈……”

  監(jiān)視器中,只有陳愈背對著所有人,在那哭泣的抽泣聲。

  對生命的尊重,在這一刻得以至高的升華。

  啪啪啪!

  好多人在那鼓起掌來,包括導(dǎo)演瀧田洋二郎。

  陳愈對這一段劇情詮釋的非常到位,他借助自己妻子,把內(nèi)心的痛楚都以釋放;也讓廣末涼子這一個花瓶角色,得到了她劇中應(yīng)有的價值。

  “不好意思涼子,沒抓疼你吧?”

  陳愈早就已經(jīng)松開了對方,廣末涼子柔柔一笑:“沒事,愈君很紳士!”

  “身體接觸是為了劇情需要,見諒!”

  “……”

  廣末涼子覺得戲里的陳愈和戲外,完全是不一樣的兩個人;戲里他真的做到了一個丈夫的無微不至,跟她幻想著的另一半,簡直完美的契合。

  而走出片場后的陳愈,就又像是換了個人一樣,跟精神分裂似的。

  這就是入戲和演技么?

  廣末涼子分不清楚,她只是享受著跟陳愈拍戲的每一刻,哪怕他剛剛緊緊抱住了她,想要吻她都做好了準(zhǔn)備,可惜他沒有,說實(shí)話,廣末涼子內(nèi)心還是挺遺憾的。

  這是完全信任的一種狀態(tài)。

  陳愈在戲里就已經(jīng)讓廣末涼子達(dá)到了這種地步。

  就這短短三天,她真的感覺陳愈成了她的丈夫,一個為了事業(yè)而不斷努力奔波的人。

  而陳愈,顯然不知道廣末涼子內(nèi)心的戲份,他拿起手機(jī),終于等到了那條久違的短信。

  “什么時候有空,可以過來簽署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了!”

  “阿維三個人,都同意拋售手中的股票!”

  這些天,驚奇娛樂的股價一跌再跌,陳愈以不變應(yīng)萬變,基本上已經(jīng)拿下。

  現(xiàn)在焦急的,顯然是阿維幾個。

  每多一天,他們手中的股份就損失一份,可想而知他們想要拋售的迫切。

  陳愈前些天剛把賬戶的蘋果股票都全部清空,總價值億,扣去10%紅利稅之后,差不多到賬1.3億美金。

  華夏和美國簽署了雙邊稅率互惠協(xié)議,內(nèi)地個人投資者的紅利稅率為10%。

  再加上之前三個代言合同的1500萬收入,億足夠收購阿維三人手中的驚奇股份了。

  陳愈給的心理價,其實(shí)是三人加起來,53%的股份,最多1億美金。

  畢竟目前驚奇娛樂的總市值,也才勉強(qiáng)破2億。

  CAA那邊,正在談判這個收購項(xiàng)目,所以陳愈是全權(quán)交給他們代為處理,如果1億元收購成功,要給CAA600萬的傭金,這還是理查德給的折扣價。

  一般的話,像片酬這些,他們都得分到10%。

  “最近沒空,就按照這個價格收購吧!”

  虧也虧不了多少,陳愈差不多要到月底才有空去美國,目前《入殮師》拍攝正進(jìn)入狀態(tài)。

  接下來有幾場比較考驗(yàn)演技的戲份。

  最難的,當(dāng)然是陳本生父親葬禮的那場戲,主角親自幫他的父親,完成入殮的儀式;這中間除了入殮師的手法之外,更重要的還有一個表演的情緒遞進(jìn)在里面,這也是結(jié)尾最為催淚的一場戲。

  怎么樣演好角色給他父親納棺時的那種情緒,這對演員來說,是一個非常難的考驗(yàn)。

  陳愈這些天,除了跟廣末涼子拍對手戲之外,其實(shí)一直在想這段劇情,這對于他來說,也是整部電影最難演的一個部分。

  哪怕是他,都沒那個自信,說可以把這段戲演好。

  前世的本木雅弘,這場戲只能說發(fā)揮的一般,這也是他沒得到什么最佳男主角的原因;《入殮師》電影是好的,但演員的演技,其實(shí)談不上多好。

  畢竟,他跟陳愈一樣,都沒經(jīng)歷過這種。

  前世陳愈唯一送別的親人,也就是他爺爺奶奶,但他們是高壽,跟父親這種突然的死亡,還是不一樣的。

  演員最難演的,就是自己沒經(jīng)歷過的事,這沒法代入,只能純靠想象。

  這非??简?yàn)一個演員對演技和生活的理解。

  “愈哥,要拍下一場了!”

  邱君君在那提醒著,陳愈立馬把手機(jī)遞給了他,朝著片場走去。

  接下來的一場戲,是和廣末涼子睡覺的戲份,兩個人抱在一起,承接的就是剛剛那場“生命感動”之后,突然轉(zhuǎn)場到了深夜。

  但因?yàn)橛袩艄膺@些,所以沒有必要在夜里開拍。

  陳愈睜著銅鈴大的雙眼躺在那,而廣末涼子縮在他懷里,滿足的枕在他的一只胳膊上,陷入了沉睡。

  她的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

  陳愈卻怎么也睡不著,他眨著眼,腦海中一段段回想著,這幾天經(jīng)歷的一切。

  ……

  一天的拍攝,就在陳愈和廣末涼子的夫妻戲份中結(jié)束。

  兩個人再拍2天,就基本完成整部劇的夫妻對手戲,一想到這,廣末涼子還有些惆悵起來。

  有些舍不得這么溫暖的懷抱,丈夫的身影好像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孩子也都是偶爾才回去看一眼。

  但陳愈,就在回去準(zhǔn)備練大提琴的路上,接到了一個很意外的電話。

  愛樂會社的陳國仁。

  當(dāng)初陳愈差點(diǎn)去他那實(shí)習(xí)入殮師,后來他推薦的楊寶鑫。

  一想到楊老,陳愈的內(nèi)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這個電話有些不妙?。?/p>

  啪!

  陳愈一把接通了電話,那頭頓時傳來了陳國仁略微有些嘆息的聲音:“陳先生,楊老摔了一跤,現(xiàn)在正緊急送往醫(yī)院的路上!”

  “什么時候的事?”

  陳愈就知道大晚上突然的電話,準(zhǔn)沒好事。

  “剛剛,5分鐘之前,我的人——”

  “嚴(yán)重嗎?”

  陳愈打斷了他的話語,趕忙示意程鵬把車靠邊。

  “不好說,人有些昏迷,而且你知道的,他本來就肺癌晚期,之前想送他回國,他沒同意……”

  “地址發(fā)我!”

  “好!”

  陳國仁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而后發(fā)來了一個醫(yī)院的地址。

  “鵬哥,我們得去圣路加國際醫(yī)院!”

  “可能你得問問人!”

  目前車載導(dǎo)航還不流行,而且還是在日本這個地方,程鵬當(dāng)然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