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也知道,這個時候還沒有監(jiān)控,各方面都還不成熟,想要查出來不是那么容易的。
“隨便吧,反正我也要離開了,以后開始全新的生活,也算是與過去做一個告別吧。”
“你要不要回顧家與她們告別?”
“有必要嗎?”她當(dāng)然不會與她們告別,可不想又自找麻煩,自己悄摸摸地離開,豈不是更好?
袁錚最終沒再在這件事上多說:“你吃完后收拾下,一會兒就隨我一起離開,今晚在汽車站附近的招待所過一個晚上。”
早上七點(diǎn)的汽車,從這邊趕過去還要一個多小時。
如果是早上起來趕車,也就是說要凌晨五點(diǎn)多起床,太趕了。
南瑾聽說今晚就去汽車站,當(dāng)即同意:“好啊?!?/p>
埋頭大口吃飯,吃完后洗碗。
“這個鋁盒怎么辦?”
不是這里的東西,沒有必要留在這里。
只怕,現(xiàn)在的顧邵軒也不會再往這里來吧?
“帶上吧,火車上也可以用。”
南瑾便把它帶上了,反正她的行李也不多。
回房間收拾了衣服走出來,袁錚幫他把行李拿上。
她將鑰匙留在桌上正中的位置,拿起鎖頭走出去。
袁錚看了那把鑰匙一眼,又收回目光,眸光落在她身上。
將門鎖上后,她跟在袁錚身邊走出去。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家屬院里有些家里開著燈,陪孩子做作業(yè)。
有些卻是過家去聊天,有些坐在外面院子乘涼。
看到兩個人走出來,她們都好奇地看著。
只是天色昏暗,南瑾又是走在袁錚身后,他高大的身軀將她略顯嬌小的身軀遮擋了,她們看得不太清楚。
等她們走過后,她們才感覺,那個背影有些熟悉。
“那是誰啊?看那個男人似乎拿著行李,像是要搬家?”
“看那個女子,似乎是南燭,她不會是剛離婚就另外找了男人,跟男人走了吧?”
“她一個孤女,又流產(chǎn)離婚,哪有那么容易找第二個男人?”
“雖然看不清楚,但剛才那個男人的身材很不錯,看他挺拔的身姿與走路的姿勢,更像是公安?!?/p>
“公安?不會是她犯了什么事?大晚上又被關(guān)進(jìn)去吧?”
“那肯定是了,還帶著衣服,這次怕是要關(guān)很長時間?!?/p>
“平時看她挺老實(shí)的一個女人,卻不想竟然那樣不堪?!?/p>
“大概是看顧老師與她離婚,惱羞成怒的吧?”
“其實(shí)她也挺可憐的,一個孤兒,離婚了也沒有地方可去?!?/p>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也是她活該?!?/p>
身后說什么的都有,南瑾走在后面,多少也還聽到些。
袁錚回頭看她,她只是笑笑,并沒有說話。
走出家屬院,看到外面停了一輛警車,袁錚帶她坐進(jìn)車?yán)?,倒是讓她有些尷尬?/p>
早知道有車在外面等著,她就不會拖那么長時間了。
“小燭,這是我朋友楚凌風(fēng),我讓他送我們?nèi)テ囌?,這樣明天就不用太趕了?!?/p>
袁錚竟然向她介紹車上青年的身份,那是一身藍(lán)色警服的青年。
當(dāng)然,她坐在后面,看不清五官,不知道長得如何。
但袁錚已經(jīng)給她介紹了,她總不好什么也不說。
“楚同志好,麻煩你了?!彼Y貌地打招呼。
楚凌風(fēng)淡笑著回禮:“南同志你好!倒是不麻煩?!?/p>
袁錚竟然地把他介紹給一位女同志認(rèn)識,還真讓他意外呢。
要不是現(xiàn)在時機(jī)不對,他肯定會與他聊上幾句。
南瑾沒有接話了,畢竟她與人家不熟悉,便沉默下來。
倒是袁錚與楚凌風(fēng)一路聊著到汽車站的,聊的還是關(guān)于顧家的失竊案。
這個時候的汽車站,晚上人已經(jīng)不多了,楚凌風(fēng)將他們送到汽車站對面的招待所。
“回去后給我來個電話報平安?!背栾L(fēng)對下車準(zhǔn)備關(guān)門的袁錚道。
袁錚應(yīng)下,過去幫南瑾拿下行李,又?jǐn)[了擺手。
“楚同志,謝謝?!蹦翔萝嚽暗懒酥x,關(guān)上車門。
楚凌風(fēng)開車離開,袁錚才帶著她走進(jìn)招待所。
開了兩個對門的房間,就在二樓,方便他能隨時關(guān)注她的動靜。
“招待所會有些亂,我就在你對門,有什么事你只管大聲叫我。”
招待所的房間很簡單,里面一張床,中間擺著一張桌子,門后邊擺著兩個年代感十足的鋁桶和搪瓷盆。
公廁與洗澡都是在一樓后面,袁錚幫她檢查了房間與窗口的位置,確認(rèn)沒有危險后,才與她一起往樓下走去。
“我?guī)闳窍沦I些日用品洗漱,明天也可以帶上車。”
南瑾將東西放好,只帶了自己的斜挎包,跟他出去。
樓下的商鋪還開著門,不過有些冷清。
袁錚還要給她付錢,可她說什么也不同意。
她現(xiàn)在也算是小富婆一個了,不對,她是大富婆呢,擁有一整個商城的東西,可以隨意取用,在這個物資短缺的年代,可不就是富婆了?
袁錚拗不過他,只好由著她了。
這個時間點(diǎn),后面的澡堂也沒有什么人,昏黃的燈光下有些滲人。
南瑾先是去了廁所,還沒走近就聞到?jīng)_天的味道,差點(diǎn)沒有把她吃過的東西都吐出來。
現(xiàn)在的公廁還沒有后世那么先進(jìn)方便,倒也不像鄉(xiāng)下的茅坑,而是一條坑,沒有阻隔的那種。
大家蹲在坑上大小便,有沖水,非常臭,只有阿姨每天打掃一下,也是很敷衍。
等她從里面沖出來,臉色微微發(fā)白,看著昏黃燈光的洗澡房,臉色更白了。
“進(jìn)去吧,我在外面幫你看著?!痹P看出她有些遲疑,又道了聲。
南瑾這才走進(jìn)去,用最快的速度簡單清洗了下。
她出來洗衣服時,他才進(jìn)去洗澡。
袁錚進(jìn)去洗澡,南瑾站在洗衣臺邊上洗衣服,那里只有一盞昏黃的燈光。
外面還有嘈雜的聲音,更多的是自行車的聲音與行人的說話聲音,更有匆匆走過的腳步聲。
昏黃的燈光下,女人的身影被拉長,她心中有些慌,快速洗衣服。
安靜的環(huán)境中,一陣突兀的腳步聲在她身后出現(xiàn)。
南瑾猛地回過頭來,是一男一女,提著一個鐵桶一個陶瓷盆走過來,兩人似乎在低聲說著什么,樣子很是親密。
南瑾盯著看了兩眼,猜測也是這里的住客才沒有在意,又回身繼續(xù)洗衣服。
兩人很快往她這邊走過來,她瞬間汗毛直豎。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或者應(yīng)該說是女人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