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沒有說話,她自然不會因為顧邵軒那個渣男而放棄自己,但也沒有必要與他解釋這么多。
他畢竟是顧邵軒的親小舅,對她再多的照顧,也不過是因為他軍人的天職。
“現(xiàn)在國家恢復(fù)了高考,你在鄉(xiāng)下也可以自行復(fù)習(xí),下次再通過高考回城,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p>
“只有你自己活得更好,才能更好地打他們的臉,讓他后悔今天這樣對你?!?/p>
“我努力?!蹦翔翋灥鼗亓艘痪湓?。
“如果你是擔(dān)心戶口的問題,考上大學(xué)是可以遷戶口一起的?!?/p>
“我知道了?!?/p>
見她這樣,袁錚倒是不好再說什么。
哐當(dāng)!哐當(dāng)!
迷糊中,火車終于到達(dá)G市。
跟著袁錚下了火車,走出火車站,這邊的火車站要比荊市熱鬧多了。
G市作為嶺南的一個大市,來往人口密切,這邊也多了很多偷偷叫賣的聲音。
剛走出火車站,有人開車來接他。
來接他的是個青年小伙子,好奇的目光在南瑾身上停留了好一會。
“團長好!”
袁錚帶著她上車,示意他開車,才對她簡單地解釋一下她要下鄉(xiāng)的地方,并且把下鄉(xiāng)證明與一些錢,票交給她。
“我讓人給你安排了埔園區(qū)與禺園區(qū)交界處的九江生產(chǎn)大隊,那里的條件有些艱苦,鄉(xiāng)下還沒有通電?!?/p>
“你最好是自己買好生活用品帶過去,手電筒,蠟燭什么的多備些?!?/p>
“這是下鄉(xiāng)的補貼的錢,還有一些票,你自己收好,別虧待了自己?!?/p>
“這個點了,你先隨他們回去安置好,會有一天時間給你置辦東西?!?/p>
“自己要懂得照顧好自己,只有身體才是自己的,別的都是假的?!?/p>
既然是下鄉(xiāng)補貼,那她就收下了,就是,感覺好大一疊,至少也有三四百起步吧?
等他都交代完后,她才輕輕道:“我這兩天想起一件事,不知道對顧家的失竊案會不會有幫助?!?/p>
袁錚微微瞇目,扭頭看她:“你說?!?/p>
“那天打完吊針,你離開后不久,我睡得迷糊間,似乎有人進入病房,在我身上,床上,還有柜子都翻找了好一會?!?/p>
“我當(dāng)時害怕,沒敢聲張,對方穿著護士服,還戴著口罩,我也不知道她是誰。”
“但我肯定,她似乎在找什么東西?!?/p>
“那天我回顧家收拾東西時,也發(fā)現(xiàn)房間里有被翻找過的痕跡,衣服被翻得很亂,連枕頭也被人翻找過?!?/p>
“我當(dāng)時想著馬上要離開了,以為是顧清雅故意針對我,想著也沒有什么損失,就沒有在意了。”
“卻不想就在我離開后不久,顧家竟然就失竊了?!?/p>
“如果我當(dāng)時鬧起來,顧家是不是就不會失竊了?”
袁錚黑眸沉沉地看著她:“這么重要的事情,你當(dāng)時為什么不說?”
這么久了,再多的線索也找不到了。
南瑾垂眸:“我那幾天渾渾噩噩的,根本想不起來這些細(xì)節(jié)?!?/p>
她要早說了,他們還會讓她出來嗎?
她怕要被困在樂市,接受他們源源不斷的煩擾。
外面多舒服?。刻焓撬{(lán)的,云是白的。
沒有了渣男賤女,連空氣都是清新的。
更何況,那個線索說與不說,他們也不可能把那些失竊的東西找著,遲說與早說又有什么區(qū)別?
之所以選擇現(xiàn)在說,單純就是想給梁雨柔找些麻煩。
就是不知道,那邊的公安,能不能查到她身上?
就算查不到她身上,公安去重新查問的時候,也能讓她心中緊張。
只要這樣就夠了。
“那你自己可有什么東西丟失的?”
南瑾搖頭:“我這兩天細(xì)想過了,我只收拾了一些重要的物品出來,那些留在那邊的,應(yīng)該是沒有了吧?”
后面顧家報案后,她沒有再回過顧家,也不知道顧父顧母都是什么樣的表情?
想到顧父,她心中升起歉意,只能以后再想辦法補償他了。
“這件事我會打電話過去,讓他們按這個方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南瑾輕輕點頭,沒再說話。
袁錚心中想著事情,也沒再說話。
車開了很久,到下午五點多,才在一個鎮(zhèn)子上停下。
“小燭,我就送你到這里了,有大隊的人來接你進去,與你一起下鄉(xiāng)的,應(yīng)該也還有兩人?!?/p>
“你自己,保重?!痹P下車幫她拿行李,帶她去大隊長那邊。
現(xiàn)在下鄉(xiāng)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知青點也等同于擺設(shè)。
“我不是只有一個桶與面盆嗎?”在車站買的鋁桶她帶上了,還是新的,自己只用了一次,肯定要帶上的。
袁錚頭也不抬:“我那個也沒用,你留著洗衣服吧?!?/p>
大隊長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男人,頭發(fā)白了大半,臉上長了些斑。
看到袁錚兩人,他笑著迎上來。
“兩位是……”
袁錚指著南瑾道:“她是這次下鄉(xiāng)的知青,身體有些不太好,你暫時別給她安排太重的活兒?!?/p>
大隊長臉上笑出花,趕緊點頭應(yīng)下:“好說。上級安排他們下來,是為了幫我們一起搞建設(shè)的,我們只會歡迎,絕對不會虐待她們?!?/p>
大隊長是趕著牛車過來的,牛車上已經(jīng)擺放了一些行李,一男一女兩人站在牛車旁邊。
不過,兩人的精神狀態(tài)都不太好,見她看過來,也只是微微點頭。
“這個是我那里的電話,你有事可以打電話找我?!?/p>
袁錚又給她寫了一個電話號碼,又叮囑了幾句保重的話,才轉(zhuǎn)身離開。
“同志叫什么名字?我們走吧,回到村子里安頓下來,也該天黑了。”
大隊長坐在前面,南瑾爬上牛車坐好。
“我叫南瑾,以后還望大隊長多關(guān)照?!?/p>
她從自己包里翻找出大白兔奶糖給他們都分了一把:“兩位同志怎么稱呼?”
男子道:“我叫唐昊。”
“我叫廖志英?!?/p>
兩人都是只是簡單地說了個名字,別的并不多說,卻是收下了她遞過來的大白兔奶糖。
……
顧家,楚凌風(fēng)再次帶著公安來到這里。
經(jīng)過幾天時間,顧家置辦了簡單的家具。
看到公安到來,病懨懨的袁紅梅馬上提起精神。
“公安同志,是不是有消息了?”
楚凌風(fēng)微微點頭:“確實有些消息了,還需要你們配合調(diào)查?!?/p>
家里只有袁紅梅與顧清雅,加上回來的顧邵軒,自然是應(yīng)聲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