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正飛盯著手機上的來電,響了好半天,在快要掛斷的時候,他才咬牙把手機放在了耳邊。
“秦……秦老……”
“文正飛,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哦對了,我已經(jīng)幫霄君把這件事情查清楚了……”
“你給我閉嘴,我兒子這回是徹底毀在你的手里了,你還有臉說幫我照顧他!”
因為文正飛并不知道網(wǎng)上正在發(fā)酵的輿論,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秦震到底是在說什么。
不過有一點他能察覺的到,那就是事態(tài)一定是在往嚴重的方向發(fā)展!
“秦老,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么?”
此刻在秦震的眼中,文正飛已然是個廢人,或者說是個累贅了,他自然不想再跟這樣的人多廢話。
于是冷冷的對他說道:“文正飛,來燕京的事情你就不要考慮了,另外我的兒子也不需要你再照顧,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要再和我兒子有任何接觸,至于你自已……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就直接掛掉了電話,文正飛坐在救護車里徹底愣住了。
此刻他感覺到自已渾身的血好像都是冰涼的,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的感覺!
開救護車的司機,看到文正飛好像狀態(tài)不對勁,一直都沒敢問他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問道:“那個……文書記,我應該把您送到哪?”
文正飛看了看車窗外,此刻正在鬧市區(qū),就直接讓司機在路邊停了車。
下車的時候,他只是脫掉了身上的白大褂,卻繼續(xù)戴著口罩。
巧的是,文正飛下車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此刻所站的位置,馬路對面剛好就是武紅集團的商場。
其實在救護車上接到秦震電話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已已經(jīng)不能在這里待下去了,現(xiàn)在就剩下一條路,那就是逃。
為官多年,他自已做了那么多喪良心的事情,知道自已是不能被抓的,一旦被抓,那自已一輩子就只能在鐵窗里面度過了,甚至還有可能會丟掉這條命。
他更清楚,如果現(xiàn)在上面已經(jīng)準備對他進行調(diào)查或者抓捕,那么自已的家里,省委,甚至機場……等等一些地方都已經(jīng)有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了。
要想逃走,那么現(xiàn)如今整個華中省能給他提供幫助的就只有一個人,就是他的親生女兒,武紅。
想到這些,文正飛當即就撥通了武紅的電話。
此刻的武紅正躺在農(nóng)家樂院子的搖椅上,欣賞著面前綠色的山景。
看到旁邊小茶桌上的手機顯示自已老爹的來電,她一點也沒趕到意外,知道現(xiàn)在抓捕他的網(wǎng)已經(jīng)在收緊了。
于是只瞟了一眼,就把頭給轉(zhuǎn)了過去,因為周遠志臨走的時候提醒了她一句,說今天最好不要再接她父親的電話,這樣做沒什么意義,只會把自已也給牽扯進去。
武紅帶來的保姆聽見了她的手機在響,還以為武紅是睡著了,于是就上前提醒了一下。
“武總,有人給您打電話?!?/p>
武紅繼續(xù)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遠方的大山,冷笑道:“我知道,你不用管了,打電話來的不是人?!?/p>
保姆趕緊點了下頭就離開了。
一通電話沒接,文正飛又打了一通,武紅這邊還是沒接。
并且在第三次打給武紅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是關機的狀態(tài)了。
站在大街上的文正飛,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個混蛋白眼狼,竟然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不接電話!”
隨即文正飛招呼了一個出租車,上車后就直奔武紅的別墅。
到別墅下了車,因為文正飛知道武紅在躲著自已,不確定來這里能不能見到武紅,所以就沒有讓出租車的司機離開,甩給他一千塊錢讓他在原地等著。
往常文正飛來武紅的別墅,這里的人不光是不敢攔著,甚至連目光都不敢和他對視。
可今天由于他戴著口罩的原因,門口的兩個保安沒認出來,直接就伸出胳膊把他攔了下來。
文正飛沒有拿掉口罩,只是罵了一聲:“瞎了你們的狗眼,連我也敢攔著?!?/p>
倆保安一聽出來是文正飛的聲音,慌忙道歉低下了頭,打開門請他進去。
文正飛大步走進去,在快走到武紅那棟房子的時候就大喊起武紅的名字。
別墅里的人都知道武紅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可也沒人敢上前告訴他。
最后還是老李走過來,陪著笑臉解釋道:“文書記,武總她現(xiàn)在不在別墅里。”
“不在別墅?她能去哪?”
老李能猜到文正飛的來意,并且也知道周遠志叮囑武紅的話,于是眼珠子轉(zhuǎn)了一下,就對文正飛撒了個謊。
“文書記,昨天的時候我聽說……聽說武總今天可能要去歐洲,所以我想她現(xiàn)在有可能人已經(jīng)在飛機上了吧。”
包括文正飛在內(nèi),所有人都知道,老李是武紅最信任的親信,所以老李對武紅的行蹤一定是了如指掌。
并且從老李的這句話中,文正飛也聽出來有些不對勁。
他皺著眉頭,用質(zhì)問的語氣說道:“老李,你知道我是小紅的什么人,所以我現(xiàn)在必須要見到她?!?/p>
“要不……我給您打個電話問一問?”
文正飛不語,只是惡狠狠的怒視著老李,老李慌忙掏出手機撥打了武紅的電話。
本想著借打電話的功夫再想個什么法子撒個謊,可聽到對方已經(jīng)關機的提示音,老李就知道武紅一定是為了躲著文正飛才關機的。
不自覺的,臉上就露出了笑意。
“文書記,武總的手機關機了,所以我想武總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飛往歐洲的航班上了……”
老李話音未落,文正飛的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臉上。
“狗奴才,你還知不知道你是誰,你就是我們家里的一條狗,竟然敢在我的面前撒謊,老實交待,武紅她現(xiàn)在到底人在哪里!”
其實對老李來說,挨上文正飛的一巴掌,他并不會覺得羞辱,即便是內(nèi)心感到有些羞辱,那么今天為了顧全大局,他也能忍,也必須忍。
于是老李裝出一副十分慌張的樣子,咕咚一下跪在了文正飛的面前。
“文書記,我實在是不明白您在說什么啊,武總她今天一早就離開了別墅,走之前也沒有……沒有跟我交待什么呀?!?/p>
“你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敢對我撒謊我可饒不了你!”
“文書記,我在武總身邊多年,不管是對武總還是對您,可從來沒有過半句謊言,也更不會有二心吶?!?/p>
文正飛就這樣被騙了過去,可他還不死心。
“武紅她在外面還有哪里有房子?”
老李肯定不會提榮陽縣半個字,于是想了一下對他說:“武總……您應該也了解的,她平時要么住在公司,要么住在別墅里,或者那就是慈念凈院那邊了,除此之外……武總應該是沒有別的房子的?!?/p>
對于武紅去歐洲,文正飛是絕不會相信的,甚至他這個時候相信老李的話,但是也覺得肯定是武紅沒有給老李說實話。
他斷定武紅這個時候就是在故意躲著自已而已。
“等你聯(lián)系上武紅的時候,讓他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p>
給老李留下一句話,文正飛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別墅。
現(xiàn)在的文正飛就像是熱鍋上的一只螞蟻,他是在逃命,根本不敢停下自已的腳步。
甚至也不敢在一個地方停留太長時間,知道相關部門隨時都會找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