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所有人被趙光明給塞進警車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的兩點多了。
要換做是別的人,這種事情都是帶回去先關(guān)一夜第二天再審,畢竟這些好色之徒每天在榮陽縣不知道要抓多少,公安部門往往也都是隨便審訊一下罰款讓對方長個教訓了事兒。
但此刻,即便不用周遠志交代,趙光明也不敢怠慢。
回到公安局一下車,趙光明就先給自已點上了一根煙。
深深吸了一口,用夾著香煙的手指著后面的一輛車,對身邊的人說道:“其他人先不管,關(guān)他們一夜再說,這四個人馬上開始審訊!”
不用問也知道,趙光明指的四個人分別是胡銘,鄒明志,還有于田和財政局副局長蔡勇這個倒霉蛋。
之所以說蔡勇是個倒霉蛋,是因為這貨今天原本是不會出事兒的,也更不應該留在榮陽縣。
原本今天是有公務在身要出差去一趟外地,他是聽說今天晚上的局胡銘也要來參加,于是求爺爺告奶奶,跟鄒明志低三下四說了不少好話,對方才允許他來的。
想著能借機好好巴結(jié)一下胡銘,以后融入這個圈子,可萬沒想到今天出門沒看黃歷,成了周遠志和胡銘之間暗斗的犧牲品,不……頂多也就算是個陪葬品,因為胡銘一開始就沒怎么正眼瞧這個小局長一眼。
小警員吃驚道:“趙局長,這四個人您看我們應該先審訊哪一個?!?/p>
“不,四個人同時開始審訊,胡銘由我親自來審!”
趙光明這也并不算是特事特辦,他心里很清楚,尤其是胡銘和鄒明志這兩個在官場上混了這么久的人,或許他們早就預想過自已會有這么一天,在他們心里也可能幻想過遇到這一天的時候應該怎么應對。
所以趙光明要趁著他們這個時候還沒反應過來,腦子里正糊涂的時候開始審訊。
另外他也擔心夜長夢多,鬼知道胡銘的主子文正飛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nèi)會不會變卦,又想起什么注意來撈人!
在趙光明把胡銘帶進審訊室里,又把他按在審訊椅上的時候還能聞到這個家伙身上的酒味兒沒散。
酒勁兒還沒過,腦子多少都會有點糊涂,也是對胡銘審訊的最佳時間。
“胡書記,希望你能夠認清形勢,現(xiàn)在你人都已經(jīng)坐在我的對面了,我勸你不要再抱有僥幸心態(tài)了,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對你我都有好處……”
沒等趙光明一句話說完,胡銘就冷笑道:“呵呵,對你有好處我知道,這下周遠志會對你更加信任,你以后的仕途也會更加順利,可對我能有什么好處?”
在剛抓住胡銘的時候,趙光明多少對他還有那么一點客氣,畢竟他的身份是榮陽縣的縣委書記,可此刻已經(jīng)完全沒必要對這個家伙客氣了,因為他在趙光明的眼中就是個一只腳已經(jīng)邁進監(jiān)獄里的廢物!
“啪!”
趙光明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指著胡銘怒道:“胡銘,少在我面前還端著你那縣委書記的架子,在這個審訊室里你就是個嫌疑犯,我勸你別浪費時間,對你的好處就是盡快盡早的交代自已的問題,這樣還能算你坦白從寬,要不然等別人都交代出來,后果可就完全不是一回事兒了?!?/p>
胡銘深知這次犯到了周遠志手里,自已已經(jīng)沒救了,所以多少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心態(tài)。
他用十分冷靜語氣說道:“趙局長,我承認我今天是喝了點酒,也承認酒后一時沖動和別的女人發(fā)生了一些不該發(fā)生的事情,可那又如何,無非是關(guān)我半個月,再對我進行幾千塊錢的罰款而已……”
“等等,等等……”趙光明不耐煩的伸手打斷了他的話。
“胡銘,你剛才說的話里面有個詞用的不對。”
對方眉頭一緊。
“哪個詞?”
“準確來說,和你發(fā)生關(guān)系的不是女人,而是女孩!”
胡銘頓時就渾身哆嗦了一下,身上的汗毛立了起來,原本因為酒精導致的紅臉也變成了白色,這是人在極度恐懼的狀態(tài)下才會有的表現(xiàn)。
他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確實,胡銘的確是不知道這個女孩的年紀,只是在昏暗的房間里光是用手摸對方的皮膚知道絕對不超過二十歲,因為實在是太嫩了。
可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女孩?!?/p>
要是提前知道這件事兒,即便他再畜生,哪怕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碰!
不過在法律面前,既然事情已經(jīng)做了就已經(jīng)是既定事實,事先是否知道已經(jīng)不是那么重要了。
胡銘緊張的吞咽了幾下嘴里本就不多的口水,哆哆嗦嗦道:“我……我不知道……我不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年紀……”
趙光明拍案而起,隔著審訊室里的欄桿指著他怒道:“你老實給我交代,知不知道今天晚上會有人給你提供這種服務!”
此刻的胡銘腦袋里已經(jīng)成了一團漿糊,被趙光明這么一吼,更是六神無主,愣愣的就點了頭。
“我承認,我知道今天酒后會安排這種服務給我,可我真的不知道……”
“閉嘴,我只問你知道的事情,你不知道的事情我更沒興趣知道?!?/p>
“不是,趙局長你得聽我解釋啊,我真的不知道這個女孩的年紀,否則我是絕不會她一根手指頭的,畢竟我也是個有原則,有底線的人?!?/p>
這句話聽得趙光明直反胃。
“原則?底線?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兩個詞兒你是怎么好意思舔著臉說出來的。”
趙光明一時激動,下意識的就要站起來,可身體稍微一動才反應過來自已的手腕被牢牢固定在審訊椅上。
“趙局長,請你一定要和周縣長解釋清楚,我也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
“呵呵,胡書記,我順便提醒你一下,你今天犯的這件事兒,至少也面臨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你的態(tài)度要是好點兒,或許就是三年,但要是抱著僥幸心態(tài)來跟我繞彎子,那可能就是五年,七年,甚至十年!”
趙光明這句話可不是在嚇唬他,因為這貨今天犯的事兒在量刑標準上就是如此!
說完,趙光明故意對身邊的警員說道:“你去那幾個審訊室看一下,看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他們那幾個人都交代了沒有,要是交代了我們也不用在這兒繼續(xù)熬夜了?!?/p>
“好的趙局長?!?/p>
小警員應聲就轉(zhuǎn)身走出了審訊室。
這一下可算是把胡銘的膽子給嚇破了,他一個勁的喊著:“我說我說,趙局長,你問我什么我都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