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在半個多小時之前,茍利在接到馮天雷電話,還和武紅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武紅就問了茍利一個問題。
她問茍利馮天雷是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在得到茍利確定的回答之后,武紅當(dāng)即決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訴馮天雷。
因為她覺得這件事情到現(xiàn)在為止,似乎漏洞越來越多,找小三兒來巴川市幫忙就是一個最大的漏洞。
而想要補上這些漏洞,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馮天雷完全拉攏到自已的身邊,讓他徹底成為“自已人”!
這不管對武紅還是茍利來說,都算是一個比較冒險的行為,但是說風(fēng)險有多大,那也不至于。
畢竟馮天雷身為榮陽縣的混混頭子,他即便是心地再良善,可見不得光的事情也是做了不少的,否則也絕不可能會當(dāng)上這個混混頭子。
更重要的是,之前他在榮陽縣陽光小區(qū)一腳踢死了吳成的小弟,又讓自已的小弟去背這個黑鍋,這件事情武紅和茍利也都是知道的。
但是茍利對馮天雷說的這句話,對馮天雷實在是太突然,沖擊力太強了。
這無異于就是在告訴他,劉成的死就是他一手主導(dǎo)的。
盡管在這之前馮天雷就已經(jīng)猜想到了,可從聽茍利親口說出來,還是讓他一時有些不難以消化。
武紅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一邊欣賞著自已種的這些花花草草,一邊繼續(xù)往前走。
茍利看見武紅已經(jīng)走出了十來米遠,就笑著在原地發(fā)呆的馮天雷肩膀上拍了拍。
“呵呵,需要那么吃驚么,以你的智商,我可不相信你之前沒想過這件事情跟我有關(guān)系?!?/p>
馮天雷是怎么也沒想到,茍利竟然直接打開了天窗說亮話,敢在自已面前承認這件事兒是自已干的。
“利哥,這件事情真的……真的是你做的么?”
茍利還沒開口,武紅轉(zhuǎn)身說道:“前段時間小寺廟還在營業(yè),陪著劉成玩牌的時候你也在場,你很清楚這個家伙是什么貨色,這種人要是讓他繼續(xù)存在,那對我們來說就是一種威脅,或者說是一個炸彈,誰都不能確定他什么時候會爆?!?/p>
面對武紅的話,馮天雷自然別無選擇,只能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而他自已也清楚,如果說之前是自已上了武紅和茍利的這條船,那么隨著此刻自已點的一下頭,那性質(zhì)可就變成了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
然后茍利又用安慰的語氣說道:“不過現(xiàn)在這陣風(fēng)應(yīng)該是要刮過去了,胡堅在看守所期間并沒有接受什么詢問,現(xiàn)在從看守所里出來,我也讓他同意了孫秀娥要五百萬的要求,賠完了這筆錢應(yīng)該就沒人再提這件事兒了?!?/p>
馮天雷笑著問道:“利哥,這五百萬應(yīng)該不會進入孫秀娥的口袋吧?”
茍利還沒開口,武紅就大笑了起來。
她對茍利說道:“哈哈,你看我說什么來著,以馮老板的智商,怕是早就看明白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連這種事情他都猜到了,我們卻還一直在瞞著他,實在是沒這個必要啊?!?/p>
然后又對馮天雷解釋道:“這件事兒還要感謝你的小弟,要不是小三兒從劉成女兒的口中得知他跟孫秀娥之間根本就沒有結(jié)婚,我們也不會這么做的。”
馮天雷點了點頭笑道:“我是在榮陽縣了解到胡堅要求孫秀娥起訴他才肯給錢,所以就猜到了這一點?!?/p>
茍利說道:“是啊,錢對我們武紅集團來說不是問題,并且千八百萬的更不叫個事兒,只是……只是武總不太愿意我們的錢進入孫秀娥這種婊子的口袋里,那對我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聽見茍利這么說,武紅只是冷笑了一下作為回應(yīng),這個表情對武紅來說就是確認的意思。
可馮天雷卻說道:“利哥,武總,我今天來……就是要說孫秀娥這件事情的,我覺得我們這樣做并不是太穩(wěn)妥,反而會給我們帶來一些不必要的困擾。”
這時候剛好三個人走到院子中間一個圓形的小石桌跟前,武紅做出一個請坐的手勢,然后三個人就坐了下來。
武紅拿起桌上的茶壺,一邊給馮天雷倒茶,一邊問道:“你說說看,為什么對我們來說會有困擾?!?/p>
馮天雷好像有點不太好意思直接說出口。
他皺了皺眉頭,抿了一口茶水才說道:“武總,我是在想……幾百萬對我們來說也不算什么,是不是應(yīng)該適當(dāng)?shù)囊步o孫秀娥一些補償,這樣最起碼也能避免她以后繼續(xù)找我們的麻煩?”
他說完了這句話,武紅雖然沒有回應(yīng),但是看表情也知道,武紅已經(jīng)有點不高興了,并且一提到孫秀娥,武紅似乎十分厭惡的樣子。
茍利趕緊解釋道:“馮老板,最多再有四五天的功夫,胡堅和孫秀娥那邊通過榮陽縣法院就會把這件事情給結(jié)束掉了,到時候我會在第一時間安排胡堅出國,到那個時候,任憑她孫秀娥怎么鬧,也不會鬧到我們頭上了。”
武紅跟著說道:“茍利剛才說的沒錯,我是有錢,可如果說把錢花在孫秀娥這種女人的身上,我是不愿意的,寧愿扔掉,燒掉,我也不希望我的一分錢進入這種女人的口袋,對我來說,這種人的存在簡直就是這個社會的悲哀。”
從武紅的這句話不難看出,她的確是對孫秀娥這種缺乏素質(zhì)和教養(yǎng)的女人厭惡到了極點。
正說著話,四合院的大門忽然被人給推開,馮天雷下意識的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兩個服務(wù)員打扮的女人,像是要進來打掃衛(wèi)生。
可是她們兩個遠遠的看見武紅的表情好像不怎么對勁,還沒等茍利沖她們兩個擺手,倆人就自覺的退了出去。
見武紅說話都已經(jīng)有了點怒氣,茍利還在桌子下面踩了一下馮天雷的腳面,示意他不要繼續(xù)再說關(guān)于孫秀娥的事情了。
然而這就是馮天雷今天來的目的,再說此刻小黑就在外面的車子里等著他,要是這件事情沒有辦成,那他不光是沒法跟小黑交待,就是自已的心里也過意不去。
于是馮天雷裝作沒感覺到,咬了咬牙,還是對武紅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