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瑤一愣,嘴唇微微的顫著,一顆晶瑩的淚珠就這樣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剛才一門心思的沉浸在兄長給自已的這份難題上,絲毫忘了自已來這兒的主要目的。
心里積壓這么長時間的委屈,也終于在這一刻有些繃不住了,楚玉瑤的淚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那一刻哭的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相信我的,我知道……”
楚梟在這戰(zhàn)場上,什么樣的大風(fēng)大浪沒有經(jīng)歷過,卻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竟會哭得這么慘。
許久后營帳內(nèi)才逐漸平靜下來,楚玉瑤將眼中的淚水擦干。
“哥,你這副樣子怎么做將軍???都多大的人了,還哭哭啼啼的?!?/p>
楚梟將眼中的淚水擦干。
可眼里的驚喜卻半分也沒有減少。
“別說這個,這十年你究竟跑到哪兒去了?”
在知道自已的妹妹失蹤后,楚梟幾乎動用了全部的關(guān)系,全程上下找了一個遍京城,沒有就將人派到外面去。
可不論怎么尋找,就是沒有半點消息,這人就像是憑空蒸發(fā)了一樣。
楚梟現(xiàn)在想起當(dāng)初的那份焦急,心里仍有些惦念。
楚玉瑤則是嘆了一口氣。
“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嗎?”
楚梟看著自家胞妹臉上那副無奈的模樣,心里也只剩下了心疼。
“說起來,你是怎么認(rèn)出我的?”
楚玉瑤眨巴著眼睛看著面前人,心里也是一陣好奇。
“從小到大你身上那股脾氣我還不清楚嗎?尤其是這雙眼睛實在是太像了,除了你本人之外,我還真想不出世上有什么人會與你相近到這種程度。還有……”
楚梟的聲音愈發(fā)認(rèn)真。
“以自幼學(xué)習(xí)兵法有精通馬術(shù),剛才我的人也是用了些本事才把你給治住的。況且這排兵布陣的方式方法也與你完全相同,如果不是你,那這世上恐怕真是有了妖怪了。”
楚玉瑤忍俊不禁。
兄長沒有因為自已十年未見容貌不改而有半點懷疑,反倒是替自已這消失的十年而委屈。
大概就是家人最為珍貴的一點了。
“不過你不待在京城,好端端的為何會跑到這兒來?”
楚梟想想楚玉瑤剛才的問題,面色逐漸凝重了些。
“是不是他不相信你?”
楚玉瑤搖搖頭。
“不是不相信。”
雖然讓他相信確實花費(fèi)了自已不少的時間,但那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我這次過來其實是想求你……”
楚玉瑤很快便將此事一五一十的說給楚梟去聽。
“我不知道我離開的這十年皇城內(nèi)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兩家的關(guān)系究竟是如何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可是哥?!?/p>
楚玉瑤的眼睛里透著一絲光亮,如今也是沒有半點退讓。
“你知道我的心意的,我已經(jīng)嫁了他,又怎能看著我心愛之人一步步的被毒控制著?況且他是我的夫君,我要一輩子隨著他的?!?/p>
看著楚玉瑤那副堅定的模樣,楚梟嘴唇微微的顫著,嘴中卻只剩下一聲無奈的嘆息。
“好好從小到大你要做的哪件事情我沒依著你,既然你心意已決,這解毒的法子我可以告訴給你?!?/p>
楚玉瑤的眼睛里頓時透出一層光,欣喜的不得了。
此刻就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姑娘一樣。
“我就知道我哥一定是最疼我的,不管什么都會告訴給我?!?/p>
“你也先別高興的太早,我也得先與你說個明白?!?/p>
楚梟的眼眸落在楚玉瑤的身上。
“你如今可是幫了他不少的忙,雖然宮中所有人都知道他對你用情至深,可也不能委屈了你半點,這過去的幾年兩家的芥蒂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的。這解讀的法子你帶回去,但必須為你恢復(fù)了皇后的身份?!?/p>
楚玉瑤嗯了一聲。
“你放心好了,你妹子不是那受委屈的人,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會在最合適的時候恢復(fù)我的皇位?!?/p>
“那就好!”
整整十年未見,楚梟這心里也是憋了一大堆的話,想要與楚玉瑤說。
他看得出楚玉瑤一門心思都在惦記著京城內(nèi)的情況,估計在自已這兒也待不了多久,卻還是堅持著要將人在此處多留兩天。
“哥,你該不會是想借此機(jī)會跟我好好敘敘舊吧?”
楚玉瑤拖著腮幫子的待在營帳內(nèi):“只要你打贏了這場仗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京了,到那時咱們不是有的是機(jī)會……”
“傻瓜?!?/p>
楚梟默默的飲了一杯濁酒。
“你哥我就那點眼界嗎?”
楚梟的眼睛透過大帳看向外面。
營帳內(nèi)二人已然和解相認(rèn)可,營帳外楚寒和蕭與鄢的情況卻談不上有多樂觀。
他們兩人仍然是以混亂軍心的名義被抓起來的俘虜。
楚寒早就已經(jīng)認(rèn)清了眼下的局勢,對此也沒有半點異議,只是將身子占的比值一言不發(fā)。
相比之下,蕭與鄢身上那股太子才有的傲慢勁兒,卻是絲毫未減。
“你們打聽打聽我是什么身份,再說,這里面呆著的是我舅舅,我能害他嗎?”
蕭與鄢越說越是激動。
可軍中的這些人只聽將軍的,不認(rèn)其他身份。
眼瞧對方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也愣是沒有半點同情,反倒是讓蕭與鄢站的在比值。
“少在這兒耍花招,沒有將軍的吩咐,你們就是此處的戰(zhàn)俘不能離開?!?/p>
楚梟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隨后將簾子放下,轉(zhuǎn)頭看著楚玉瑤。
“你離開了十年,對著京中的情況恐怕還有許多是不知的。我知道你心疼孩子,可這孩子也確實需要?dú)v練,在此處是最好的。”
“這個我知道,可是邊境一帶……”
“他今年也有十六了,你十六歲的時候打過幾次仗,他呢,恐怕連大場面都沒見過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