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芳灰頭土臉的從公安局里走出來,眼看著兒子上了車,她沒有喊人。
剛剛在里面,被帶進(jìn)去問話,還有那些不說卻帶著指責(zé)和怪異的目光,像一把把刀戳在她的身上。
丁芳狼狽的回了家,唐新柔一直在等消息,看到丁芳這副樣子,便知道沒有效果。
不過她還是走過去扶著丁芳,忍著心里的恨意柔聲問,“媽媽,怎么樣了?沈國平那邊怎么說?”
丁芳搖頭,“他把我送進(jìn)公安局,從里面問了話剛出來?!?/p>
丁芳:......聽到這,她對丁芳的恨倒是少了些,這也是個可憐的,被親兒子送進(jìn)去,好在沒有做過壞事,不然怕是出不來了。
兩人坐下,唐新柔說,“媽媽,那現(xiàn)在怎么辦?就這樣一直等著嗎?我爸爸怎么辦?他怎么可能害死沈叔叔呢?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丁芳也不相信,“是啊,我也不相信這事是真的,可是公安局那邊說有證據(jù)和證人,他們是一起伙合....”
唐新柔說,“為什么呢?我爸爸沒有這樣做的理由?。咳绻媸撬龅?,他為什么還要養(yǎng)沈叔叔的兒子呢?”
丁芳原本動搖的心,聽到養(yǎng)女的話之后,也堅(jiān)定下來,她說,“是啊,根本沒有理由,他一定是被陷害的。”
“媽媽,現(xiàn)在只有你能救爸爸了。國志又不回來,我也不知道去求誰?!?/p>
丁芳安撫著養(yǎng)女,自已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不知道去求誰,唐新柔見了,這才出主意道,“那個證人呢?咸健柏,如果沒有他,是不是我爸爸那邊就沒事?”
丁芳說,“這個好像不行,那個叫丁霜的也做證了,現(xiàn)在是他說了實(shí)情。”
唐新柔都明白這個道理,她也是病急亂投醫(yī),可是除了這個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現(xiàn)在看到丁芳回來也無用之后,徹底的傻眼了,坐在沙發(fā)上一句話也不說,豆大的淚往下掉,“怎么會這樣?明明好好的,我爸爸怎么可能殺人?”
“新柔,你先別急,咱們再慢慢想辦法?!?/p>
“想什么辦法?都有人證了,我爸爸完了?!?/p>
唐新柔起身,跑回自已的臥室,將門用力的摔上。
如果不是丁芳母子,爸爸一定不會出事的,他害姓沈的,一定也和丁芳有關(guān)。
都是他們母子的錯。
如果沒有他們,她也不會失去爸爸。
唐新柔恨極了丁芳,卻又知道現(xiàn)在她不能說,如果爸爸出事,只有她自已了。
一周后,唐曲明那邊終于說實(shí)話了,而沈國平聽到了唐曲明害人的理由之后,忍不住冷笑。
只因?yàn)樵诠ぷ魃细赣H不贊同唐曲明的意見,再看到父親過的幸福,唐曲明就動了害人的心思。
歸根結(jié)底,就是嫉妒。
身邊有這樣的人,著實(shí)可怕。
何思為聽了也忍不住感慨,“人怎么能因?yàn)榧刀蕜e人過的活,就想到要?dú)⑷四兀窟@樣的心胸誰能和他共事?。磕且灰堰@些告訴那邊?”
何思為指的當(dāng)然是丁芳那邊。
上次丁芳來學(xué)校找過之后,接連兩天沈營長都接她回家,又趕上周末放假,這周唐曲明的案子已經(jīng)處理完了,何思為覺得丁芳也不會再糾纏她了。
沈國平說,“她們已經(jīng)知道了?!?/p>
唐曲明一交代,在知道唐曲明害死前夫是真的后,丁芳也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所以說唐曲明嫉妒他們家過的好,所以害死了她丈夫,又把她娶了。
這怎么可能?
話是公安那邊傳出來的,不可能有假。
一切都是真的。
唐新柔也傻眼了,她不懂爸爸為什么要認(rèn)罪?
過去這么多年了,就咬死不承認(rèn)又怎么樣?
看著丁芳,再看到這個家,唐新柔深吸一口氣,“媽媽,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再在一起也不好,你還是走吧。”
爸爸是殺人,是要被判死刑的。
以后還要讓她和丁芳母子一起生活,唐新柔只會想到這些傷心的事。
丁芳愣了一下,“這怎么行?你爸爸不在了,我不能扔下你一個人?!?/p>
唐新柔笑笑,“爸爸不在了,我也不想在這里生活,想把家里的東西都賣掉,換個城市生活,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一聽到離開首都,丁芳遲疑了。
她從小到大就生活在首都,從未想過去別的地方生活。
而且兒子也在這邊,她不可能離開兒子和養(yǎng)女走。
唐新柔就知道她會這樣,便說,“媽媽,你去國志那邊住吧?這套房子是當(dāng)年我媽媽的財(cái)產(chǎn),如果是爸爸的我就不趕你走了。現(xiàn)在爸爸也沒了,我也沒有可留戀的了?!?/p>
被趕出家門,丁芳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可養(yǎng)女的話又讓她聽了心疼,她說,“新柔,你一個女孩子去哪里呢?不如就留在首都,我照顧你,還有國志呢?!?/p>
唐新柔說,“我能照顧好自已。”
多的卻是一句也不說。
丁芳沒有辦法,她確實(shí)不想離開首都,用了兩天時間收拾東西搬到了兒子那里,白夢菲看到婆婆搬過來也很驚訝,但是并沒有阻攔。
唐家出事之后,他們家也受了點(diǎn)影響,如今婆婆搬過來了,還能和唐家離的遠(yuǎn)一點(diǎn),也不是壞事。
至于以后,等丈夫回來再說吧。
唐新柔處理的很快,房子很快就賣出去,離開前去了監(jiān)獄,沒有控視權(quán)只能留了話讓幫忙捎進(jìn)去,便離開了首都。
不過是一周的時間,唐家就倒了。
倒的如此之快,與沈國平有關(guān),姜立豐也聽說了這事,還是學(xué)校里的老師講給他的,說婆婆找到學(xué)校,姜立豐一去打聽,才知道怎么回事。
他手敲著桌面,回想這些年來與沈國平的接觸,他那個人能力確實(shí)很強(qiáng),以至于他現(xiàn)在一直沒敢大動作,看來還是得從旁處想想辦法。
沈國平父親死亡真相被還原的這一天,沈國平和李國梁湊在一起喝了酒,兩人的話不多,李國梁拍拍沈國平的肩,沒有過多安慰的話,只是陪他喝了一斤的白酒。
何思為坐在院子里的窗下織毛衣,是她織給沈營長的,這時看到寧全山進(jìn)來,又往她這里看,何思為放下毛衣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