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故意裝出驚訝的樣子。
和逢說,“之前瞞著你沒有提我愛人是孫向紅,是我的錯,我不知道你還沒有原諒她,實在對不住,這件事是我不對,我現(xiàn)在就搬走?!?/p>
何思為叫住他,“搬過來了,就住下吧,我和孫向紅之間的事是我們的事,你是你。不過我有點好奇,你說的沒原諒她是指的哪件事?”
哪件事?
還有他不知道的事?
和逢愣了一下,“就是...就是因為我讓孫向紅用你名字那件事?!?/p>
看他也一臉茫然。
何思為明白了,和逢一直被蒙在鼓里,想想孫向紅的為人,那些事如果真和和逢說了,和逢也不會和她在一起。
突然,她有點同情眼前的男人。
何思為說,“我和孫向紅之間有很多事,用原諒這個詞不恰當?!?/p>
和逢懂了,他抿著唇,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不能問何思為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可以問妻子。
他說,“思為同志,對不住,我會盡快找地方搬走。”
何思為笑著說,“不用了,我已租金了,買賣也簽了合同,租誰都是租,你們住著吧。”
說完,也不等和逢說話,她借口還有事帶上門。
和逢站在門外,站了幾分鐘,才轉(zhuǎn)過身,看到身后站在門口的妻子,也不知道人出來多久了,又站在那多久了。
孫向紅看著丈夫也是一臉的郁色,她抿抿唇轉(zhuǎn)身回了屋。
和逢跟上去,帶上門,夫妻兩個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坐在土炕上,相對無語。
孫向紅知道她得說點什么,自打上面壓著不讓她參加高考之后,她就一直想辦法給遠在首都的和逢寫信,苦苦經(jīng)營近一年,才讓和逢下定決心跑過去和她結(jié)婚,在知道何思為自己住一處四合院,他們又沒有住處時,孫向紅立馬就想到了住進來,也是變向的向何思為示威。
兩人剛回來,如果因此而感情疏遠了,對她不利。
分析過利弊之后,孫向紅先抽泣了兩聲,假意的抹抹眼角,也不抬頭,只盯著地面,“我知道你生氣,我和何思為之間的問題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的。當初我們一起在柈子農(nóng)場,大家在一起相處,也因為意見不同而對彼此不滿意過,你上班也知道這種情況,所以你讓我怎么一件件和你說?這么多年一件件說我也自己都說不清,我也不知道哪件事讓她一直記著,這個又怎么說?冒名頂替的事,你媽鬧的那么大,她嘴上不說,可是心里一直有怨?!?/p>
要說孫向紅的心思很深。
她把前面的事情歸到日常生活中的摩擦,最后提到當年和母鬧何思為的事,讓聽的人很容易忽視前面,而將重心放在后面的事。
和逢抿唇,“那你也不該和我撒謊?!?/p>
事情鬧成這樣,算怎么回事?
找上門挑釁嗎?
孫向紅抬起臉,眼里含著淚,“我也不想和何思為這么僵下去,也是想借這次機會和她把誤會解開,當年下鄉(xiāng)在一個地方,大家也不算外人。我沒想到她....”
和逢立馬打斷她,“行了,這事你一開始做的就不對,現(xiàn)在和何思為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尷不尷尬?”
孫向紅咬住下唇。
和逢煩躁的起身,“行了,別哭了,我這幾天再找房子咱們搬出去。”
“可是哪有錢啊。”
和逢身子頓了一下,“我去找同事借一下?!?/p>
孫向紅說,“大不了以后她回來我就屋里,不去她面前還不行嗎?將就到七月房子下來咱們再搬出去。”
和逢不顧家里反對和孫向紅結(jié)婚,和家也放出消息,以后沒有和逢這個兒子,兩人結(jié)婚請人吃飯,和逢的同志都沒有過來,顯然是和家那邊已經(jīng)交代下去了。
和逢說找人借錢,怎么可能有人借呢。
孫向紅能想到,和逢自然更清楚。
從小到大,從未為錢發(fā)愁過的人,這一刻突然有些迷茫,心里甚至突然質(zhì)疑自己的選擇到底對不對。
身子突然被從身后抱住,女人身體的柔軟將他的思緒帶回來。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騙你,可是我除了你,什么也沒有人了。他們說我政審有問題不讓我參加高考,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想走出來,我想追求不一樣的人生,我...我很想你?!?/p>
和逢的心軟了下來,他回身將妻子摟進懷里,“好了,都過去了,在這邊住的日子,盡可能避著點,等發(fā)工資了我找房子咱們再搬出去?!?/p>
“好,我聽你的?!?/p>
孫向紅把丈夫哄好了,緊繃的身子才慢慢軟下來。
先前她還信心滿滿,可是看到和逢面上的迷茫神情時發(fā),也突然怕了,仿佛下一刻就會被拋棄。
好不容易從北大荒走出來,好不容易脫離那些人,她不想再回到那樣擔驚受怕的日子。
感覺到妻子的身體在顫抖,和逢也后悔剛剛他態(tài)度不好,低語輕輕的安撫著妻子。
轉(zhuǎn)眼到了二月底,在孫向紅搬進來的這一周,除了第一天,之后兩人同住一個屋檐下,何思為和她沒有碰面的時候。
反而是在去胡同口吃飯的時候,碰到陳楚天的時候多,陳楚天每次都是欲言又止,何思為只當看不到,吃過飯就走。
而家里突然住進來人,陳楚天就住在隔壁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
開學前一天,邢玉山他們過來,聽說家時租出去了,也是一臉的詫異,聽到何思為說是沈營長的朋友,這才沒有多問。
送走了兩人,陳楚天找上門來。
他問,“你是不是現(xiàn)在缺錢?”
何思為剛露出疑惑來,就聽他說,“不然房子怎么可能出租?”
“是一個朋友,等著分房子,只住幾個月?!?/p>
陳楚天似松了口氣,怕何思為誤會,“我就是....我過來時,席伯伯讓我多照顧一下我,我知道你不喜歡和他們扯上關系,我關心你只是因為我們是同學,并不是因為他們?!?/p>
陳楚天一臉真誠,何思為沒有提席家的人,而是問,“你過來了,羅初柔也會過來吧?”
何思為提醒陳楚天,注意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