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勇,你還是不是男人?”
“這可是我爸媽!”
就在此時,包廂里傳來了李娜娜爭吵的聲音,“當(dāng)初你可不是這么跟我保證的!”
“李娜娜,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是林場的大小姐嗎?”
“你爸要是廠長,我還覺得你是個人。現(xiàn)在你跟著紅山村那王八犢子過了這么長的日子,跟別人睡了多少次,老子現(xiàn)在能接納你,完全是看在我兒子的份上!”
“我今天就一句話,一百塊錢的嫁妝,三轉(zhuǎn)一響什么都配齊了,我二話不說?!?/p>
“否則你們就滾!”
郭大勇似乎是喝了點(diǎn)酒,有些上頭,包廂里的桌子被拍的巨響。
“混賬!”
李長福氣的抬手就把桌子上的杯子砸在了地上:“我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心狠一點(diǎn),不讓娜娜找你?!?/p>
“誰叫你閨女就喜歡老子!”
郭大勇現(xiàn)在有孩子做擋箭牌,再加上李長福被革職,已經(jīng)支棱了起來:“給你們五分時間考慮,要是不愿意,出門左轉(zhuǎn)滾蛋!”
“郭大勇,現(xiàn)在看來你真是不如陳大牛十分之一!”
“至少陳大牛對我是百依百順的!”
李娜娜氣的一個勁的哽咽。
外面的陳大牛,聽著里面李娜娜的話,差點(diǎn)就沖上去了:“草他媽的,這個賤女人,竟然還把我和郭大勇這樣的貨色放在一起對比了,也活該他們家今天被人家摁在地上摩擦,一家子狗東西!”
“吳記者,你干啥呢?”
就在這個時候,林陽才注意到吳佩佩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靠近了包廂。
包廂有窗戶,不過用塑料在里面隔了一層,所以看著霧騰騰的,里面看不清外面,外面看不清里面,這是為了能夠有一定的隱私性。
此時的吳佩佩已經(jīng)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黑漆漆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窗戶邊上,然后進(jìn)行調(diào)試。
“這啥東西?”
好奇的趙輝幾個人也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問道。
“吳記者你裝備還挺齊全的,錄音機(jī)都帶上了?!?/p>
林陽瞄了一眼,朝著吳佩佩豎起了大拇指。
“這么小的錄音機(jī),還是第一次見到?!?/p>
趙輝幾個人詫異的看著錄音機(jī),通體是黑色的,比起家用的收音機(jī)要小不少,能夠便攜。
“這是便攜式盒式磁帶錄音機(jī)?!?/p>
吳佩佩說著,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收音效果不太好,大家最好還是別說話,否則里面的聲音聽不清?!?/p>
“都小點(diǎn)聲。”
幾個人退到了后院的門口,聽著里面扯皮的怒罵聲。
陳大牛越聽臉越黑,他確實(shí)沒想到李娜娜和郭大勇之前還有這種沒羞沒臊的經(jīng)歷:“瑪?shù)?,真是狗男女,社會主義的蛀蟲!”
“有吳記者的錄音機(jī),你的仇就算是報了!”
就在此時,包廂的門砰的被拉開,李長福氣呼呼地沖了出去。
緊接著。
李娜娜母女倆哭哭啼啼的也出了門:“郭大勇,你等著,我跟你沒完!”
“老子給你們?nèi)鞎r間考慮!”
郭大勇站在包廂的門口喊了一嗓子,轉(zhuǎn)身進(jìn)門順帶把門帶上,聽里面的動靜罵罵咧咧地在一個人喝酒。
“趙輝,看你們了?!?/p>
林陽拍了拍趙輝的肩膀。
“瞧好?!?/p>
趙輝給兩個兄弟遞了個眼神,三個人一個閃身進(jìn)了包廂,順手還把吳佩佩帶來的錄音機(jī)帶了進(jìn)去。
“輝哥,怎么……怎么是你們?”
趙輝在縣里的名頭還是有點(diǎn)用的,剛進(jìn)包廂就被郭大勇認(rèn)了出來。
“別特么的廢話,老子問什么你說什么!”
隔著虛掩的門縫,林陽和陳大??粗鵁狒[。
趙輝一腳便將郭大勇踩在了地上,兩個兄弟抄起了桌子上的煙灰缸和白酒瓶子頂在腦門上。
“輝哥,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的,啥事兒非要這樣。”
郭大勇面對趙輝這幾個人,頓時慫了,說話都開始打顫。
“你把你和李娜娜的事兒,從頭到尾地給我交代出來?!?/p>
“別問為啥,老子就喜歡聽熱鬧,快點(diǎn)!”
趙輝抬手就給郭大勇的臉上一個大逼斗。
響亮的聲音,讓門口的陳大牛忍不住的握緊了拳頭:“艸,老子真想沖進(jìn)去干一頓?!?/p>
“別惹事?!?/p>
林陽拉住了陳大牛:“咱們的目的就是讓李娜娜和郭大勇這兩個狗日的身敗名裂,你要是進(jìn)去打廢了,你還要進(jìn)勞改所。趙輝他們這些年在縣里混得有經(jīng)驗(yàn),下手知道輕重。”
聽著林陽的話,陳大牛還沒表態(tài),旁邊的吳佩佩的眼神變得格外的詫異:“想不到萬元戶還有這一面,不過……好像也是為了正義,和我們記者一樣!”
大概十分鐘左右,趙輝幾個人才出了門:“大牛兄弟放心,這狗東西挨了不少打,而且回去不會亂說?!?/p>
“謝謝輝哥?!?/p>
看著躺在包廂的地上,被灌了一瓶白酒,像條死狗的郭大勇,陳大牛還是忍不住地沖進(jìn)去,給他的屁股上狠狠地來了幾腳:“瑪?shù)?,舒服了!?/p>
“走了?!?/p>
林陽進(jìn)了包廂,把陳大牛拽了出來:“建國哥,這里面……”
“放心,我收拾?!?/p>
“喝了酒自己摔倒了,還砸碎了這么多的東西,當(dāng)我們國營飯店好欺負(fù)啊?!?/p>
“肯定要給他們單位反映,還要賠錢的?!?/p>
王建國遞給林陽幾個人煙,笑著說道。
“建國哥,還得是你啊?!?/p>
很快,林陽幾個人就到了后院上了車:“吳記者,這事兒還需要啥不?”
“陳大牛同志,如果你方便的話,能不能提供你和李娜娜的結(jié)婚證明?!?/p>
“結(jié)婚證明上面有登記的時間。”
“我回去寫一篇《供銷社領(lǐng)導(dǎo)生活作風(fēng)問題》的稿子,如果能有你和李娜娜的結(jié)婚證明,這件事情影響力可能會更大。”
“要是不愿意,那也可以。”
吳佩佩看著陳大牛,有些難為情。
畢竟一旦上了報紙,陳大牛的臉也就算是丟盡了。
“我看要不算了?!?/p>
看著陳大牛低頭,林陽開口拒絕。
“我明天就給你拿過來?!?/p>
就在此時,陳大牛咬著牙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反正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丟盡了,再說李娜娜和郭大勇這兩個狗日的生活不檢點(diǎn),就算是上了報紙,也不會有人戳我脊梁骨!”
“大牛,你可想好了?!?/p>
林陽遞給陳大牛一根煙:“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不過說實(shí)話,要是有了結(jié)婚證明這證據(jù),李娜娜和郭大勇肯定被釘在恥辱柱上,他倆的工作也得丟了!”
“想好了?!?/p>
“小陽,輝哥你們幫我這么多,老子要是再畏畏縮縮的,還算個男人嘛?”
陳大牛抬頭看著林陽幾個人,眼神之中充斥著篤定的神色。
“行,那麻煩明天你拿到報社?!?/p>
見陳大牛做出了決定,吳佩佩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次的報道于公于私都應(yīng)該頂著壓力發(fā)出去,干部作風(fēng)問題,這是硬性標(biāo)準(zhǔn),我一定要做這個帶頭人!”
“林哥,你還真在這里!”
就在此時,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林陽一扭頭,便看到馬長生急匆匆的進(jìn)了國營飯店的后院:“你趕緊回生產(chǎn)隊(duì)看看,民樂縣林場的人來了,說是有人實(shí)名舉報你們在格里沙漠抓了駱駝,還帶了民樂縣公安局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