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差點(diǎn)被楚御禮的話給氣暈過去,她踉蹌著往后退了兩步,還是孟若瑤在后面扶住她才沒有摔倒在地上,她無力地靠在孟若瑤身上,抬手指著楚御禮,“你這個逆子!竟然敢這樣說我們!你是忘了之前哀家和承恩公府對你的托舉了嗎?”
楚御禮靜靜地看著太后,“皇祖母,你憑心而論,你真的托舉過孫兒嗎?”
“你!”太后氣得捂著胸口,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楚御禮還想說話,被姜黎婳給攔住,“好了,咱們出宮吧?!?/p>
這太后現(xiàn)在的樣子一看就是被他氣得不輕,若他們夫婦真的把太后氣出個好歹來,那才是真的惹了大麻煩,到時候怕是真的有理都說不清了。
聽姜黎婳想出宮了,楚御禮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然后對著太后道,“皇祖母累了就早些休息,孫兒改日再來看望您。”
看著夫婦二人離去的方向,太后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厲聲呵斥道,“他現(xiàn)在就是被那個狐貍精給迷惑了心智了!竟然敢如此頂撞我!”
孟若瑤的臉色也很不好,她沒想到楚御禮對姜黎婳竟然用情如此,甚至為了姜黎婳敢這樣公然和太后直接對上了。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姜黎婳必須死!
“我也沒想到御王殿下竟然那樣看重御王妃,若御王妃還活著的話,那若瑤這輩子可能都無法滿足姑祖母的愿望嫁給御王殿下了?!泵先衄幋瓜卵垌?,眼中全是愧疚,“是若瑤沒用,不能延續(xù)咱們承恩公府的榮耀了?!?/p>
太后聽著孟若瑤這話,臉色沉了下去。
承恩公府中的男兒都是中庸之輩,這么多年過來,她也不是沒有把族中男兒安排入軍中和朝廷,但是他們不是貪生怕死,就是碌碌無為,根本無法為承恩公府掙來半點(diǎn)榮耀!
若府中男兒有點(diǎn)用處,她也不至于非要把承恩公府的未來放在一個十幾歲的女子身上。
楚御禮有一句話說得沒有錯,承恩公府的確沒有托舉過楚御禮,說之前在朝中幫楚御禮說話那些事情,不過是動動嘴皮,表達(dá)一下自己的態(tài)度,若要說實(shí)質(zhì)為楚御禮做過什么事情,那是的確沒有的。
但是,即便只是動動嘴皮,那也是代表了她這個太后的態(tài)度。
想到這里,太后深深地吸了口氣,她沉聲道:“你一定會是太子妃,姑祖母向你保證。”
孟若瑤聽著太后決然的話,嘴角牽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眼底卻全是感動,她抬手擦了擦眼淚,低聲道,“是若瑤讓姑祖母您為難了,若瑤也會努力,不會辜負(fù)了姑祖母對若瑤的期望的。”
太后伸手拍了拍孟若瑤的手,有些疲憊地說道,“時辰不早了,哀家有些累了,你也早些回去吧?!?/p>
太后說到這里,臉色沉了下去,“哀家也應(yīng)該好好想想,如何讓那個商戶女知難而退?!?/p>
......
楚御禮出宮的路上臉色都不好,姜黎婳瞧他黑著一張臉,心情反而變好了,她笑著跑到他前面攔住他的去路,然后抬手在他嘴角戳出弧度,“別不高興了?!?/p>
他垂眸看著她,“你都被人叫上門侮辱了,還笑得出來?”抬手握住她戳著自己嘴角的手,輕嘆,“是我不好,沒有護(hù)好娘子?!?/p>
“你來得很及時啊?!苯鑻O順勢與他牽著手繼續(xù)往宮外走,她偏頭笑著看了他一眼,“而且我笑也是因?yàn)槲议_心,我沒想到夫君竟然為了我,竟然會這樣頂撞太后?!?/p>
姜黎婳轉(zhuǎn)身倒退著往后走,手卻沒有與他的手松開,她眼里全是笑意,“你不知道你剛剛頂撞太后的模樣有多帥。”
楚御禮挑眉,“帥?”
姜黎婳點(diǎn)頭,“雖然我們很可能被太后治一個大不敬的罪名,但是你剛剛的樣子實(shí)在是太有魅力了,即便是被治罪,我也認(rèn)了?!?/p>
“不會的。”楚御禮拉著姜黎婳的手微微用力,避免她退著走不小心摔倒,嘴角帶起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如今父皇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皇子可用,太后即便再生氣,也不會拿皇儲開玩笑?!?/p>
瞧姜黎婳眼底露出疑惑之色,楚御禮拉著她直接轉(zhuǎn)了個圈人,讓她看著路走,“他們既然這么在乎皇儲的名聲,甚至用名聲這種事情想要逼著你離開我,那就不會讓我這個即將成為皇儲的人背上對太后不敬的污名?!?/p>
這也是為什么他先前敢在慈寧宮那樣頂撞太后的原因。
太后即便在生氣,她也不會以不敬之罪來問罪與他。
姜黎婳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他們一定會全身心都來對付我這個會毀了你一世清明的狐貍精?!彼ы此?,一臉委屈,“我好慘啊。”
瞧著她臉上露出這么生動的表情,楚御禮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白皙的臉,眼底的笑意也更明顯了,“的確好慘,那為了彌補(bǔ)娘子,我?guī)镒舆@個小狐貍精去吃肉如何?”
姜黎婳挑眉,“吃肉?”
“聚香樓除了涮鍋?zhàn)?,聽說味道不錯,去嘗嘗?”
跟著姜黎婳夫婦幾乎是前后腳從慈寧宮出來的孟若瑤瞧著夫婦兩人在自己前面不遠(yuǎn)處你儂我儂,甚至不顧一路上宮人和侍衛(wèi)的目光,一直打情罵俏,她氣得死死地揪住自己的帕子。
姜黎婳!這一切都應(yīng)該是我的!你必須要死!
被楚御禮扶著上了馬車的姜黎婳忽然打了兩個噴嚏,剛進(jìn)馬車的楚御禮,眉頭一皺,“著涼了?”
他伸手要去解自己的披風(fēng)給姜黎婳,被她阻止,“不是,肯定有人在背后說我壞話或者是算計(jì)我?!?/p>
“這么靈?”楚御禮笑著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把她攬入懷中,用自己的披風(fēng)裹著她,語氣溫柔,“那能不能猜出是誰在背后說你壞話?”
“猜出來做什么?”姜黎婳抬眸看他,“難道你還能去把人打一頓不成?”
楚御禮輕輕搖頭,他垂頭把玩著她白皙的手指,眼底閃過一絲冷漠的光芒,語氣漫不經(jīng)心,“我讓人拔了他們的舌頭,讓他們再也沒法對你壞話?!?/p>
“你將來是想當(dāng)昏庸的暴君吧?”姜黎婳嗔了楚御禮一眼,“你這話當(dāng)著我的面說說就是,當(dāng)著外人也這樣的話,小心旁人說你暴戾,壞了自己的名聲?!?/p>
見她這么緊張自己,楚御禮眼底的冷光散去,他擁著她的腰把下頜搭在她的肩膀上,悶笑著點(diǎn)頭,“娘子教訓(xùn)的是,為夫記住了。”
姜黎婳笑著摸著他優(yōu)越的下頜線,“孺子可教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