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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雪夜行刺與逃離

“你著涼了?讓廉院正給你把把脈吧?!?/p>

“咳咳,呃,不用,我沒那么嚴重,喝點水睡個覺,歇歇就好了,只是有點疲憊而已?!?/p>

紇干承基三言兩語打發(fā)走了廉平派來的下人,他真的是喝點水,睡了個覺,好好的歇了一天。

紇干承基一覺睡醒,都已經是下午了,他吃了點東西,然后出來隨便走走,聽見這王府內到處是歌舞之聲。

正在疑惑這是怎么回事,迎面走過來一個人,細一看這人好生面熟,這不是京城皇宮里的杜公公嗎?

“誒?”杜公公也看到了紇干承基,他笑著向前跟紇干承基打了個招呼:“你不是東宮的侍衛(wèi)么?”

“正是?!奔v干承基略點了點頭,笑道:“想不到我們竟然在這里遇上了?!?/p>

“呵呵”杜公公臉色泛紅,張嘴帶著三分的酒氣:“陛下封魏王做了東都留守司,我是來宣詔的,你干什么來了?”

“太子殿下足疾頻發(fā),我奉命前來請廉老郎中回京的?!?/p>

“還有這么巧的事?那咱們明天一道兒回京吧,怎么樣?”杜公公現(xiàn)在出門是不怕人多,尤其是侍衛(wèi)級別的,那是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好?!奔v干承基笑呵呵的應了下來,順便問了句:“今天是有什么喜事么?王府里這般熱鬧?!?/p>

杜公公醉眼迷離的看著紇干承基,笑呵呵的答道:“不是和你說了,殿下被封為東都留守司,這不全城的高官都來賀喜了,你不去討杯喜酒么?”

杜公公這話說的好不輕巧,這酒宴是隨便誰都能擠個席位的嗎?紇干承基也不是不知道規(guī)矩的人。

紇干承基笑著搖了搖頭:“我就不過去了,那咱們明天見?”

“嗯,明天見?!倍殴位斡朴频木妥吡恕?/p>

紇干承基聽著隱隱約約、斷斷續(xù)續(xù)的歌舞聲,漫無目的的在這王府里閑逛,真是天助成功。

紇干承基原本還擔心,李泰今天晚上會不會還在那個寢宮住,現(xiàn)在放心了,他大宴官員,必定大醉,他還能去哪兒?

二月十六的夜晚,按理該是一輪圓月照得乾坤雪亮,偏生是個大陰天,還下了點小雪,天黑的早也黑的濃。

紇干承基輕車熟路的爬上院墻,悄悄的在院墻上面趴著。

院子里沒遮沒擋,根本沒有能藏人的地方,仗著一身夜行衣,加上夜足夠黑,這個墻邊沒有燈籠,他只能在墻上隱蔽自已。

院墻離院門和房門都有著相當遠的距離,這也是為防刺客而故意設計的。

紇干承基哂然一笑,固然距離夠遠,固然沒有遮擋,那也得有人才能發(fā)現(xiàn)刺客吧?

李泰真是自作聰明,屋里院里不放人,連院外也嚴令不許有人,他以為這樣就能安全了,真是笑話。

李恪就比他聰明得多,李恪睡覺據(jù)說床一周至少有十個人,屋里院里都站滿了人。

天還是很冷,紇干承基感覺自已手腳都凍麻了,院門前才有了動靜,今晚李泰回來的比較晚,估計是酒宴才散。

紇干承基屏著呼吸,瞇著眼睛仔細的看著,一群人提著燈籠走進院子,正中間的人應該是李泰,燈光下蟒龍袍上的金絲閃動著一層流光。

紇干承基數(shù)著一共進屋了七個人,很快就走出來五個。窗前亮起了燭光,沒多一會兒就熄了燭光,亮起了油燈。

“嘎吱”一聲輕響,屋子里的油燈熄了,小黃門子提著燈籠走了出來,紇干承基知道這是三更天了,他多等了一會兒,料得小黃門子走遠了,他輕輕的跳進了院子。

大大方方的走進了屋子,屋里雖然漆黑一片,想找到床卻也沒什么難度,聽呼嚕聲也能順利的摸到床邊。

紇干承基緊緊握著尺許長的利刃,輕輕的撥開床幔,猛的一刀扎向床板,“咔”的一聲響,刀尖扎透了被褥,扎進了床板,拔都拔不出來。

不好!這一刀扎空,說明自已上當了,他趕緊的往外拔刀,奈何扎得太深,一時還拔不出來。

床上怎么會沒人?不對!床上沒人哪來的呼嚕聲?紇干承基一時頭皮發(fā)涼,看來自已是鉆進圈套之中了。

他腦子還沒完全反應過來,肩頭上就重重的挨了一腳,他身手還算敏捷,迅速的向后躲,沒有完全躲過也沒有摔倒。

卻原來李泰站在床上,看來他是對自已早有提防之心,這時候還有什么別的想法?跑就完了,紇干承基轉身一腳踹開窗戶,從窗戶就跳了出去。

紇干承基還沒有穩(wěn)住身體,忽然整個院子瞬間變得燈火通明,一圈人圍著他,每個人手里都舉著一個火把。

紇干承基手里沒有兵刃,唯一的一把短刀還在床上扎著,他摸了摸臉,自已一身夜行衣,臉也蒙著,應該沒人認識自已。

閉著眼睛逃吧,逃得掉就逃出生天,逃不掉就算交待到這兒了。紇干承基抬腿就跑,好在這些人并不是訓練過的士兵,只是普通的仆從。

他們圍堵人不需要賣力氣,紇干承基可是必須玩命,他就像受傷了的老虎一般左沖右突,很快就搶下一把腰刀,沒有人愿意迎著白刃往上沖,這一來他真的就逃出了人群。

他撒開腿就跑,方向也不用看了,反正院墻也攔不住他。他正瘋狂的跑著,忽然間眼前院門大開,好多人腳步聲很整齊的跑了進來。

四周的院墻下面,立馬就站滿了人,可以說是三步一人,呃不,是三步兩人,一人提著燈籠,一人張開弓,箭尖正對著自已。

紇干承基冷汗層層的往出冒,這可怎么辦?死在這兒一定會暴露身份,無論如何都得在身份沒暴露之前跑掉。

紇干承基握了握手中刀,憑借著這把腰刀,他有把握能抵擋幾箭,事已至此,不拼也得拼了。他大刀掄圓了,猛的往院門處跑,有幾支箭矢射過來也都被他給砍偏了。

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寢宮居然是個圈套,做夢也沒敢想,他們提前有準備,居然還讓自已跑了出來。

紇干承基沒遇到什么麻煩,從頭到尾都沒人跟他交手,就放了幾支冷箭,還沒射著他。他跑到黑暗處,發(fā)現(xiàn)都沒人追他,頓時長出一口氣,這可真是天不亡我。

紇干承基跑回自已的住處,悄悄的從院墻跳進來,一看自已的屋子里有燈光,估計是有小廝過來上夜,他脫下夜行衣把腰刀裹好藏了起來。

他大搖大擺的推開房門,卻見一個熟人坐在桌前,他笑盈盈的看著自已,開口問道:“紇干承基,你這是去哪兒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