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之拿到電話后,便撥通了醫(yī)生的電話。
“郭主任是嗎?你認識宋輕語嗎?”
郭主任此刻正在吃飯,聽到對面竟然是一個年輕但卻桀驁不馴的聲音,他不悅道:“你是誰?”
“我是宋輕語的男人,陸衍之!”
郭主任不知道宋輕語是誰,可知道陸衍之是誰。
那可是a市的財神爺。
只要動動嘴皮子,就能決定別人的命運。
雖然郭主任比陸衍之大了二十多歲,而且還是隔著電話,但他還是坐直的身子:“宋輕語宋小姐是嗎?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她說自己雙腿無力?!标懷苤唤?jīng)心地提醒,一雙眼睛卻像是鷹隼,銳利得可怕。
“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那位說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有問題的小姑娘,”郭主任問道,“請問,陸總,有什么事嗎?”
“你給她做過檢查,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陸衍之說完,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沒有呀,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呀?!惫魅蔚恼Z氣聽起來很真誠,不像是在撒謊。
陸衍之往后靠了靠,神態(tài)輕松了幾分:“那為什么醫(yī)院里查不到記錄?”
“哦,你說這個呀,”郭主任抹了一把冷汗淋漓的額頭,“我給宋小姐做完檢查后,發(fā)現(xiàn)她的雙腿沒什么問題,過段時間應該就會好了,就沒有把她的檢查結(jié)果錄入到檔案信息中。”
手機另一頭,回應他的,是無限的沉默。
郭主任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邊終于傳來陸衍之幽幽的聲音:“嗯?!?/p>
說完,便掛了電話。
郭主任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伸手掏紙巾。
手卻抖得厲害。
也不知道過沒過關(guān)。
早知道幾天前,他就不應該貪心……
郭主任的思緒回到了兩天前。
那天,他和妻子為了給孩子找老師吵了起來。
妻子覺得,孩子的學習成績太差了。
就是因為上的補習班太普通了。
他何嘗不想讓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
可更好的教育也就意味著更昂貴的學費。
那天他實在是被妻子嘮叨得煩了,便頂了一句:“他學習成績太差,還不是你這個當媽的不用心?!?/p>
氣得老婆當場拎著行李箱離家出走了。
他煩得不行。
偏偏那天,還有個病人來找茬,說他前幾次開的藥有問題。
非要拉他打官司。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出現(xiàn)了。
不僅幫他解決了那個病人。
還給他兒子找了個名師。
而他的條件也很簡單,只要將宋輕語的檔案刪了就可以了。
郭主任當時沒想這么多,高高興興地刪了。
反正也沒什么影響。
此刻,接到陸衍之的電話,他才終于知道,自己招惹了多么可怕的存在。
但愿,剛才那通電話沒有露出破綻。
……
此時,在七星級大酒店里。
顧寒星坐在輪椅里,那雙溫和的眸子此刻只有陰霾。
宋峰站在顧寒星的身后,小心的匯報:“除了幾天前,宋小姐在那家醫(yī)院出現(xiàn)過,就再也沒有見過宋小姐的身影了,我已經(jīng)派人去追蹤那輛接宋小姐的車了,但現(xiàn)在還是沒有任何信息。”
顧寒星閉了閉眼。
知道是誰藏的,卻不知道他把人藏到哪了。
他這一刻終于體會到了陸衍之的心情。
這可能就是古人說的風水輪流轉(zhuǎn)吧。
顧寒星的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一旁的宋峰見了,動了動唇,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顧寒星。
車禍后發(fā)現(xiàn)自己雙腿廢了的顧寒星,也沒有此刻這般頹靡。
“小黑那邊是什么情況?”顧寒星再度開口,語氣總算不再那么消沉。
“已經(jīng)找遍了E國所有的醫(yī)院,還是沒有找到他?!?/p>
小黑并沒有辦出境手續(xù)。
所以他本人應該還在E國。
但奇怪的是,無論他們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小黑。
“繼續(xù)找!”
“是?!?/p>
宋峰說完,默默地看著顧寒星的背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寒星終于再度開口。
“下周的古董會,都打聽清楚了嗎?”
“全都打聽清楚了,已經(jīng)確定那天陸衍之會去,我想……宋小姐應該也會去?!?/p>
顧寒星的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一抹微笑:“嗯,去吧?!?/p>
“是?!?/p>
古董拍賣會就在下周。
顧寒星的眼底閃過一絲期待。
他想快一點見到宋輕語。
……
一周時間眨眼便過去。
很快便到了古董會當晚。
這幾天,陸衍之天天在別墅里過夜,宋輕語提心吊膽,晚上睡不好。
不過好在陸衍之還算有良心,知道她身體不好,沒有做什么過分的舉動。
而且,她的腿也越來越有力氣了。
去上洗手間的時候,她會趁管家沒注意,偷偷走幾步。
雖然還需要扶著墻壁,但這已經(jīng)是很大的進步了。
她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逃離陸衍之的那一天了!
“在想什么?”陸衍之那張精美絕倫的臉忽然在鏡子前出現(xiàn),把宋輕語嚇了一大跳。
她回過神:“在想今天晚上的神秘拍品到底是什么?”
陸衍之看著鏡子里的宋輕語,微微勾唇。
宋輕語長得很美,天生麗質(zhì),不需要化妝便足以讓人神魂顛倒。
如今多添了幾筆,更有韻味。
陸衍之俯身,看著鏡子里的宋輕語:“真美?!?/p>
男人的氣息撲撒在宋輕語的耳廓上,極具侵占性。
宋輕語不舒服地攏了攏眉,微微偏過頭,脖頸處卻被按住了。
她只能被迫看向鏡子中的兩個人。
鏡中的陸衍之貼著她的長發(fā),深邃眼里燃燒著不加掩飾的欲望,像是一把火,一下子將宋輕語心底的慌亂燒了起來。
“拍賣會很快就要開始了,我們要是再不出發(fā)的話,就要遲到了。”宋輕語強裝鎮(zhèn)定,但聲音里的顫音還是出賣了她。
“不急?!标懷苤揲L的手,從宋輕語綢緞般的頸部肌膚慢慢下滑,落到了纖細的腰,視線卻依舊注視著鏡子,“他們會等我們的?!?/p>
宋輕語咬住了唇瓣:“讓人等,總是不好的?!?/p>
陸衍之微微低下頭,薄唇貼著宋輕語的臉頰,聲音低沉而又磁性,宛如是天籟之音。
但落在宋輕語的耳中,卻如同魔鬼的低語。
“輕語,我想要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