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羅蘭的帶領(lǐng)下,眾人來到了他的工作間。
“整個維修過程主要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維修機鎧,將破損的部分重新補起。
第二階段則是調(diào)試,將【靈魂條】裝回去后,看看機鎧體的各項功能是否正常。
整個過程很快,大概一兩個小時就結(jié)束了,你們可以在旁邊坐一下?!?/p>
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機鎧體放這里就好?!?/p>
羅蘭指著一塊地板說道。
于是,小白來到地板旁邊,身子一斜,伊倫便不偏不倚地落了下來。
紫羅蘭按下了一個按鈕,地板開始緩慢升起,隨后他又拿起伊倫的頭顱,將各種工具擺出,開始了最初的修補工作。
他的手法看起來極為專業(yè),看了一會兒后,白毅便失去了興致。
他對著身旁同樣目不轉(zhuǎn)睛地恩雅說道:“我先把你弟弟喚醒,你和他說一下具體情況,不要透露太多?!?/p>
“?。‖F(xiàn)在就可以喚醒嗎?”
恩雅驚呼道,因為不想打擾到羅蘭,所以少女的聲音壓得很低。
“嗯。”
白毅同樣放輕了聲音。
其實早在最開始,白毅就可以喚醒路恩了,只是之前的事情一茬接一茬,為了省事,他干脆讓其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
現(xiàn)在事情做完了,白毅自然要信守承諾。
至于后續(xù)的機鎧體改造,按照恩雅的意愿,她更想在流浪者公會內(nèi)進行,畢竟相比起黑市,那里明顯更加安全。
對此,白毅倒是無所謂,反正他還要去一趟流浪者公會,正好一起順路了。
「他醒來后讓他閉嘴,不要暴露我們從零號禁區(qū)里出來,明白?」
白毅的聲音直接從恩雅心中出現(xiàn),她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
不過因為白毅之前已經(jīng)展露過這一能力,所以她很快便穩(wěn)住了心神,然后朝著他點了點頭。
見此情景,白毅徑直來到路恩的身邊,隨后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個體積極小的通用模塊,放在了他的身上。
在其他人看來,白毅只是用手輕輕點了一下路恩。
“啊——”
少年猛地睜開雙眼,下意識發(fā)出一聲尖叫??蛇€沒等他真正出聲,一直在一旁眼疾手快的恩雅便出手捂住了路恩的嘴巴。
“是我,恩雅?!?/p>
看著下意識掙扎起來的少年,恩雅快速說道。
聽到“恩雅”這個名字,路恩才鎮(zhèn)定下來,他看向恩雅,眼里透露出疑惑之色。
“嗚嗚嗚?”
因為嘴巴被捂住,所以他只能發(fā)出這種聲音。
“噓——”
恩雅伸出食指放在嘴上:“你先什么都別問,具體情況我后面再和你說,你現(xiàn)在只需要知道是懷特先生和芬尼爾救了我們就行?!?/p>
路恩這才注意到,一旁還站著一個從沒見過的陌生男人和一只白狼。
他連忙點頭表示自已知道了。
于是,恩雅松開了手。
少年看了看自已已經(jīng)痊愈的身體,隨后又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迅速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正想磕頭道謝,可白毅好似早有預(yù)料似的,直接將其拉住,制止了他的行為,并給了恩雅一袋錢。
“我出去逛逛,你們在這里看著就行,等結(jié)束了讓伊倫帶你們?nèi)Q掉損壞的義體?!?/p>
聽到白毅的話,恩雅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還沒等她開口,白毅又補充了一句:“小白會和你們待在一起?!?/p>
“嗷嗚?”
聽到這句話,小白瞬間急了,它抗議了一句。因為有羅蘭在場,所以祂并沒有使用【嘯魂】,只是單純在嚎叫。
“嗯?”
白毅看向它,前者立馬慫了,它的尾巴耷拉下來。
“嗷嗚——”
「我總覺得這個羅蘭有些奇怪,總有種熟悉的感覺,如果都走了的話我怕出現(xiàn)什么意外,你幫我看住他,我去搜集一些這個世界的情報?!?/p>
白毅用韻律解釋著。
聽到他的話,小白也沒有了怨言,雖然它喜歡撒歡,但在正事上它卻從來不含糊。
于是,留下小白后,白毅獨自一人走出了“永恒花園”。
看到大門打開,白毅出來的瞬間,暗處一些伸著的腦袋驟然縮了回去。
白毅無視掉了這些時刻跟著自已,只想等著他出黑市的流浪者,而是來到了一旁的黑市地圖上查看了起來。
黑市整體是一個環(huán)形設(shè)計,或許是防空洞地形的原因,它是一個圓環(huán)。
圓環(huán)大概分成了個兩個區(qū)域,改造區(qū)和娛樂區(qū)。
改造區(qū)白毅已經(jīng)逛了大半,里面主要就是各種義體改造、機鎧體改造等等。
娛樂區(qū)他還沒有去看過,正好現(xiàn)在可以去看看,黑市的消息廣場也同樣在娛樂區(qū)。
選定方向后,白毅朝著更深處走去,那邊距離娛樂區(qū)更近一些。
有路過了幾家專門做機鎧體生意的店鋪后,前面又逐漸亮堂起來,就連流浪者們的蹤跡都多了起來。
最先到達的是賭場。
白毅走入其中,并四處打量著。
這完全是一個露天的賭場,賭桌是各種各樣的家具,像什么椅子、茶幾、餐桌、甚至是疊起來的紙箱子。
只要是有著一小塊平面的東西,都可以被當做賭桌。
籌碼是磨圓的廢金屬塊,上面刻著不同的數(shù)字。
賭場中隨處可見兌換籌碼的柜臺,每一個柜臺上都貼著各個貨幣的兌換比例。
因為廢土上存在多個勢力,所以貨幣同樣是多種多樣。
每個賭桌上都有一個改造人荷官,他們手里轉(zhuǎn)著個金屬骰子,每次投出,都會有人放聲大叫,也會有人拍桌怒罵。
金屬籌碼與義肢碰撞所發(fā)出的“咔嗒”聲,混著各種各樣的嘶吼聲,震得白毅的耳朵都有些發(fā)麻。
除開正常的賭桌外,還有各種各樣其它的設(shè)施。
有拉柄一拽就冒火花的老虎機,老虎機的面前圍滿了大量的流浪者,所有人都死死地盯著屏幕里跳動的符號。
“老虎老虎老虎——”
“蘋果蘋果蘋果——”
……
各種叫喊聲不絕于耳。
再深入則是各種“生死賭”桌,押的是各種改造生物的勝負。
從最開始的變異昆蟲、到變異動物、再到弱小的紅怪、甚至還有人類之間的廝殺。
不管哪種“賭桌”上,圍觀的人舉著籌碼喊得面紅耳赤。
賭場中還時不時穿梭著黑市的的守衛(wèi),他們面無表情的巡視其中,謹防有人鬧事。
一個賭場,便將人的陰暗面赤裸裸地展現(xiàn)出來。
甚至因為是廢土,這里更加瘋狂。
白毅微微抬頭,天上吊著的活體廣告牌,訴說著這荒誕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