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志:甲拾】
【工作內容:在本人試圖利用■■■污染殺死上位種時,■■■完成了逃離。不過此刻,■■■已經(jīng)被我們(劃掉),被我重新收容?!?/p>
甲拾正處于廢墟中的一座大樓中,他隨意找了個桌子,有些疲憊的坐在桌子前,進行著記錄。
這是第一科的老傳統(tǒng)了,因為■■■無法被記憶的緣故,為防止所有人都忘記■■■,工作后的留痕是必不可少的。
此時的甲拾已經(jīng)恢復了最初的裝扮,他透過兩個黑漆漆的巨大護目鏡看著桌子上鋪開的紙,有些生疏的用手中的筆記錄著剛剛所發(fā)生的一切。
那是他重新收容■■■的全過程。
【工作過程:
■■■本不會逃離,但在面對上位種時,我故意留下了一個破綻。這是試探,如果■■■因此逃脫,那么就代表著我似乎找到了殺死(劃掉)祂的方法,那么接下來,我會試圖殺死(劃掉)祂。
不,我并沒有殺死祂的方法,這只是我粗心大意犯下的錯?不可能,我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所以我確實找到了殺死祂的辦法?
不,■■■不可能被殺死。
■■■可以被殺死。
我殺死了祂?
我沒有殺死祂!
……】
啪——
甲拾起手,用手掌狠狠地拍了下自已的腦袋,試圖讓自已那有些紛亂的思緒清醒過來。
他對自已所寫下的胡言亂語并不感到意外,這是一個正常過程,每次在重新收容■■■后,第一科的成員總會有一段這樣的時間。
就像是阿爾茲海默癥(老年癡呆)和精神分裂癥的混合版似的。
這是第一科成員一致的評價。
不過這對他們來說并不算什么大問題,只需要一些時間來進行消化,他們便可以重新想起其中大部分記憶,偶爾丟失的記憶也只需要回到庇護所后,找到自已的記憶備份,查漏補缺一下就好。
所以,甲拾干脆跳過這一段,繼續(xù)書寫。
【■■■污染了上位種,這使得它所編織的“世界”變得更為可怖,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任何邏輯,想必此時其他玩家都已經(jīng)遭遇了它的攻擊。
不過這種情況依舊在預料當中,利用異魔混亂無理值的特性,我暫時將■■■困在了異魔體內。但這持續(xù)不了太久,于是,我進行了下一步,這需要其他人的幫忙……
不,沒有其他人,從始至終只有我一個人。
可是僅僅只依靠我自已的話,怎么能完成后續(xù)的計劃?
后續(xù)的計劃?
我沒有任何計劃。
不,不應該這樣,收容■■■的副作用不應該如此之大,我忘記了什么?
殺死祂!我忘記了殺死祂的方法!
不,我沒有任何殺死祂的方法。
有,我的記憶中記錄著第一科有人殺死過祂,但代價便是遺忘。我們僅僅知道有這件事,可這個人是誰,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們卻完全不知道。
所以,我的記憶也出現(xiàn)了遺忘?
那為什么我還活著?
難道殺死■■■的并不是我?
那是誰?是誰殺死了祂?如果祂真的死了,那我記憶中的■■■又是哪來的?】
甲拾只覺得自已的腦子亂的可怕,但他根本不敢停歇,依舊拼命思考著,試圖找到記憶的斷層,試圖了解全貌。
這對第一科,乃至整個人類,都太過重要了!
【我需要好好想想,從頭再來捋一遍。
首先,我故意(劃掉),不小心(劃掉),假設是故意。
首先,我故意放出了■■■,因為我似乎找到了……假設我找到了殺死祂的方法。
那么在察覺到“巴別塔”最終層的異變后,第一科肯定會派人來質問我,因為我觸碰了紅線。
但我的同事并沒有來。
不,我的同事來了!
是誰?甲壹?甲貳?
不知道,但假設我的同事找到了我,并質問了我,那依據(jù)我的性格,我一定會說出自已的計劃,因為我似乎(劃掉),假設我需要一個幫手來幫助我殺死祂。】
寫到這里,甲拾的身體已經(jīng)因為激動而有些輕微的顫抖,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中,并且他感覺,那就是最終的答案!
【我和我的同事,他?她?TA!
我和TA用某種手段,殺死了■■■?
假設是這樣,那說明在最后關頭,計劃出了岔子?亦或者發(fā)生了什么變數(shù)?因為如果真的有這個計劃,那么最終與■■■同歸于盡的一定是我自已。
但最終是TA死了,所以我活了下來?
所以我遺忘了所有關于TA的記憶,連帶著殺死■■■的方法一起!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記憶中封存的■■■應該是我同事的那一部分?!?/p>
隨著收容的副作用慢慢褪去,甲拾感覺自已的頭疼總算減輕了一些,他的思考越來越順暢了。
【TA究竟是誰?
我需要做一個排除法。
甲壹、甲貳、甲叁肯定不是,他們三人太過穩(wěn)重了,是絕對不會同意我如此激進的行為的。
甲伍、甲陸、甲柒也不太可能,他們比較偏向中立。
為什么沒有甲肆?
因為代號并不是連續(xù)分配的,中間可能會有所空缺,我們并沒有啟用這個甲肆這個代號。
之后是甲拾?那不就是我自已嗎?
甲壹伍……】
在排除了好半天后,甲拾有些懊惱的搖了搖頭,他意識到自已根本是在做無用功,因為他們有太多代號并沒有啟用,所以依靠此來進行排除簡直就是腦子進水了。
甲拾并不認為是自已腦子進水,他真的很想知道,是哪位同事犧牲了自已,所以才會用如此愚蠢的辦法來試圖尋找TA。
但這終究是無用功,沒人會記得TA,這就是第一科的宿命。
不過。
“恭喜你,提前退休了?!?/p>
電子音從甲拾面罩下傳出,他合上了檔案,這一份檔案會歸檔到庇護所中,以證明他們中又有人殺死了■■■的一部分。
再一次!
雖然TA的一切都已被盡數(shù)遺忘,但是沒關系,這是他們每個人的最終追求。
而且,甲拾還活著,此刻的他十分確信,殺死■■■的方法一定是他想出來的,那么只要活下去,他遲早能再次想到這種方法。
“冒名頂替,可是同事相處間的大忌?!?/p>
說著,甲拾看向因為■■■死亡而再度發(fā)生變化的最終層。
“剩下的,就交給其他人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