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臺(tái)上,恐怖一幕正在發(fā)生著。
李十五手持柴刀,面上笑容燦爛,卻是一刀接著一刀,在剮著古傲身上血肉。
這一幕殘忍至極,觸目驚心,更是讓所有人遍體生寒。
“孽障,你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古傲滿眼血絲密布,額上大汗淋漓,那種前所未有痛感,更是讓他忍不住一陣頭暈?zāi)垦?,似要原地昏厥過去。
李十五微微蹙眉:“這就受不了了?”
“其實(shí)剮人不算很痛的,只是聽著恐怖一點(diǎn),若真論痛啊,什么皮肉分離,心臟從胸膛摘除那一剎那,哪怕剝臉……,這些可都比活剮痛多了。”
“你且放心,我老有經(jīng)驗(yàn)了,可不會(huì)誆你!”
守山臺(tái)上,一時(shí)間腥風(fēng)四起,那種古怪的甜膩味,讓在場(chǎng)人族忍不住的胃里有些翻涌,特別是其中一些女子。
“徒兒,趕緊停手??!”,老道急得不停打轉(zhuǎn)兒,“你的確像變好了,有些好過了頭,哪怕你目的是好的,可怎么能活剮人家呢?”
某道君更是著急忙慌道:“時(shí)雨,怎樣才能阻止于他?”
女聲無奈響起:“道君,要不你趕緊走吧!”
另一邊,還有三只紙人站著的。
他們低著頭,互相看了看,然后立馬開懷大笑:“我們是紙人,不怕他剮!”
“就是,剮了又能黏合重組在一起?!?/p>
李十五幽幽道:“不怕剮,那怕燒不?”
瞬間,三只紙人低頭一言不發(fā),不知是真的怕火燒,還是怕其它什么。
而古傲,此刻已經(jīng)被李十五剮了上百來刀,手臂大腿已見森然白骨,胸膛處也深深塌陷下去,不見多少血肉。
李十五見此,面上有些懊悔:“哎,下刀有些厚了,人家那些施展剮刑的老師傅,每次都是薄薄一刀,能將人剮個(gè)三天三夜而不死?!?/p>
“不過一回生,二回熟,我進(jìn)步挺快的?!?/p>
古傲并未死去,只是看著慘不忍睹,元嬰境之生命層次,超越凡人不知幾何,哪怕血肉掉落一地,依舊不足以致命。
而接下來。
只見李十五緩緩上前,朝著一尊倒地的陰陽觀音靠近,嚇得對(duì)方蜷縮著不停后退,聲音都變了調(diào)。
“你……你濁獄之民斷糧,可跟我觀音一族無關(guān)!”
“怎么無關(guān),觀音慈悲,普濟(jì)蒼生,你為何見死不救?”
“小子,你這叫欲加之罪,我們是種族叫觀音,又不是你口中那種救世之觀音,憑什么要我們救?”
“對(duì)啊,就是欲加之罪,你想怎地?”
李十五眸中笑意收起,轉(zhuǎn)而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之冷戾。
又道了一句:“呵,看見你這所謂的陰陽觀音,雌雄同體,就是一陣莫名火起!”
刀光流轉(zhuǎn),血肉紛飛。
李十五面色冷酷,下刀愈發(fā)專注。
他口中道:“各位‘山上’大人,如今這守山之戰(zhàn)算是結(jié)束了,若這些陰陽觀音,就這么被我這個(gè)濁域賤民給剮了,會(huì)不會(huì)引起他們背后古老觀音震怒,給你們稍微帶來些麻煩呢?”
“當(dāng)然,我并不懂這些,只是隨口一說罷了?!?/p>
某道君立在不遠(yuǎn)處,依舊在試著勸阻:“朝陽,你這是在火上澆油,讓事態(tài)愈演愈烈,當(dāng)真不能解決問題的。”
李十五抬頭,橫眉冷對(duì)道:“你說的不錯(cuò),我就是在火上澆油,將這事鬧大?!?/p>
“你有沒有想過,如今濁獄面臨之困境,我等連個(gè)解決方向都是沒有,跟個(gè)無頭蒼蠅一般,否則那些鎮(zhèn)獄官會(huì)輕易被騙去找什么不死人?”
“而將事鬧大之后,哪怕引得一位‘大人’出現(xiàn),即使他們不放糧,或許也能透露些濁獄困境之根由……”
“有了方向,才能找到解決之道?!?/p>
李十五深吸口氣,除了下刀愈發(fā)凌厲之外,渾身那種‘義氣’,也如潮般澎湃洶涌。
他字字鏗鏘,話音似能沖破風(fēng)雪:“朝陽一介賤民,不怕得罪山上人,不怕得罪這些異族,更無懼自身生死?!?/p>
“我所做一切,僅是……為濁獄億萬之民求一條活路!”
此刻。
老道聽這番話,再望著身前那道身影,已忍不住的淚眼摩挲,如溝壑般皺紋中滿是欣慰之色。
“徒兒,你當(dāng)真變好了,為……為師好想哭?。 ?/p>
“至于這種仙觀,不如也一并讓給為師……”
另一邊。
十五道君同樣屹立風(fēng)雪之中,他嘴唇張了又張,幾經(jīng)欲言又止,可終究還是低下頭去:“哎,隨你吧!”
“本道君雖秉承善之正義,但也懂得,人與人并不相同,更不能將自己之信念強(qiáng)加于人?!?/p>
至于李十五,已是靠近一位人族女修。
“朝……朝陽,求你放了我,我怕疼!”
“沒關(guān)系,痛是正常的,忍一下就過去了。”
李十五目光沉靜,手中柴刀未有一絲遲疑,只是刀鋒劃過,帶起一片又一片血花。
如此景象之下,自然有人和異族試著逃跑。
可他們那般重傷之下,又如何能快得過李十五?
只能眼睜睜望著那道如妖如魔身影,一步步游走他們中間,帶起一片片令人窒息之血色。
雪,無聲飄落。
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刀鋒的嗡鳴,還有那一聲聲慘叫在回蕩。
這好端端的守山臺(tái),在李十五一翻胡來之下,竟硬生生成了那剮人臺(tái),放眼望去,好似那血海浮屠,酷刑地獄一般。
“唰!”一聲,云龍子手中折扇再次打開,上有一行字……大哥,求放過!
李十五道:“這扇子怎么用?”
云龍子面露絲絲喜色:“朝陽大哥,此扇乃祟寶,用之不祥……”
李十五:“拿來吧你,同為不祥,是這扇子怕我,而非我怕它,懂?”
“只是這祟寶,看著也平平無奇??!”
李十五仔細(xì)打量著,此扇入手很輕,黑木為扇骨,白紙為扇面,看著極為不惹眼。
于是“唰”一聲,隨手將之打開。
只見三個(gè)黑色大字尤為醒目……汪汪汪!
李十五頓時(shí)面沉如鐵,將扇合攏,又將扇打開……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扇面之上,全是‘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