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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我被東方三三埋伏了【萬字】

    “說你個頭?!?br />
    董長風(fēng)眼眸凝定,淡淡道:“愛信不信,我董長風(fēng)是不是獲得傳承,難道還需要你段夕陽來承認(rèn)嗎?出槍吧?!?br />
    他已經(jīng)萌生死志。

    段夕陽既然來了,那么自己就絕對沒有活下去的希望。反正我絕不會告訴你。

    伱趕緊殺了我,然后滾蛋。

    等方徹來了,看到我的尸體自然就明白一切。

    別再拖時間了,再拖時間,那小子就要來了。

    段夕陽淡淡道:“三槍!”

    “你能挺得住我三槍,我放你一條生路?!?br />
    隨著說話,他的殺氣開始凝聚,縱橫激蕩。眼中鬼火跳動,白骨槍隱隱發(fā)出顫鳴,似乎是嗅到了鮮血的味道。

    他已經(jīng)動了殺機(jī)。

    若是沒遇到夜魔,他這一次無論如何要留著董長風(fēng)一條性命的,但是既然知道了答案,那么再留著董長風(fēng)就沒啥用了。

    本來他知道夜魔得到傳承之后就想要轉(zhuǎn)身走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來殺死董長風(fēng)。

    靠山?

    要什么靠山!

    沒有靠山才能拼搏!

    所以既然夜魔想要靠山,他就先來把夜魔的靠山毀了!

    三槍?

    董長風(fēng)苦笑。

    感受著段夕陽的狂暴與煞氣,在這種狀態(tài)下的段夕陽是多么恐怖,董長風(fēng)心知肚明。

    莫說三槍,就算是一槍,自己也挺不過去。

    上一次被段夕陽重創(chuàng),甚至連槍尖都沒看到,就被重創(chuàng)。

    在世人眼中,段夕陽在云端兵器譜排名第一也好,第二也好,而董長風(fēng)排在三十六,似乎也不是很低了。

    距離段夕陽應(yīng)該差距不遠(yuǎn)才是。

    但只有到了這個層次的人才會知道。

    這一二名與三十六名的差距,有多大。

    這不是只差了三十來個名次,而是直接差了三十多個天地的那么遙遠(yuǎn)!

    “那我就接你三槍。”

    董長風(fēng)深吸一口氣,全身靈力,驟然潮水一般澎湃涌動。

    一股槍意,直沖九霄。

    董長風(fēng)持金蛇矛而立,身周似乎突然化作了一個巨大黑洞,將身周一切靈力,連空間,連長天大地,也都在吞噬進(jìn)入黑洞!

    殺機(jī)瘋狂的卷浪而起。

    對面,段夕陽臉色平淡,白骨槍槍尖閃爍了一下,驟然也是一股淹沒一切的煞氣,突然間充斥天地。

    槍意直沖霄漢。

    他在等,等董長風(fēng)全身修為都融入進(jìn)來的那一擊。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但就在這時,月光驟然閃亮,一把刀,似乎從月光中飛來。

    卻是一片刀氣光影,從月色之中映照而來。

    滿天月光凝聚,居然驟然化作一把通天徹地的刀。

    刷!

    刀氣橫空,將兩股槍意,一起斬斷。

    一個聲音從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段兄,且慢動手。我?guī)Я撕镁??!币婚_始段兄這兩個字,還在數(shù)百里之外,但是到了好酒這兩個字,已經(jīng)近在咫尺。

    ……

    刀光收起。

    一個白衣人影一晃就出現(xiàn)在場中,笑容親切:“原來是你們倆?!?br />
    一幅剛知道的樣子。

    董長風(fēng)只感覺一股死里逃生,眼前的一片黑暗,驟然消失不見,兩眼再次看到了天地,看到了星辰夜空。

    忍不住長長舒了一口氣。

    雪扶簫來了!

    自己可以不用死了。

    剛才,段夕陽槍意沖天的那一刻,董長風(fēng)清晰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

    根本無法躲避,只要段夕陽出槍,自己就是必死。

    段夕陽不滿的瞇起了眼睛,看著雪扶簫:“又是你!”

    現(xiàn)在,雪扶簫對于東方三三的神算直接是五體投地。

    他說段夕陽一定是為了一洞槍魔的傳承而來,果然,他來了!

    終于截住了。

    這也不枉了自己在周邊山林搜了上千遍……段夕陽,你這小子,上次果然是在騙我。

    “段兄,久違了。”

    雪扶簫哈哈一笑:“怎么,要以大欺小,欺負(fù)我們長風(fēng)?”

    段夕陽鬼火一般的眸子看著雪扶簫,淡淡道:“這次也是東方三三算到的?”

    “那是當(dāng)然?!?br />
    雪扶簫這一次可沒吹牛,篤定道:“三三好幾個月之前就算到了你會來。”

    段夕陽心頭又是一突。

    對東方三三的忌憚更加濃重。

    “他怎么在幾個月前就算到這里?怎么做到的?”

    段夕陽問道。

    “他在最起碼一個多月前,就告訴我巡視東南這邊,三三說,東南風(fēng)云在動,隱藏大潮,段夕陽必然會來?!?br />
    雪扶簫張開嘴就吹,得意洋洋:“段夕陽,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東南等你,不過比我預(yù)想中的,你還是來晚了一些?!?br />
    段夕陽更忌憚了。

    雪憨憨既然這么說,那么東方三三就肯定專門安排過。

    這點(diǎn)毋庸置疑。

    但是他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自己這趟出來自己都不知道,乃是絕對的臨時起意。畢竟君臨傳承驟然被人接了,這是絕對的意外。

    那么東方三三是如何做到的在幾個月之前就有布置的?

    簡直是匪夷所思。

    東方三三的謀算,真的到了這等通天徹地的地步?

    若不是提前布置,那么雪扶簫怎么會出現(xiàn)的這么及時?

    早不出現(xiàn)晚不出現(xiàn),偏偏在自己即將動手的時候出現(xiàn)了。這要是說不是故意安排的,連段夕陽自己都不信。

    “東方軍師,果然有鬼神莫測之機(jī)?!?br />
    段夕陽很是佩服。

    “至于他怎么知道的,我就不知道了?!?br />
    雪扶簫得意洋洋道:“不過,三三讓我?guī)退o你帶句話?!?br />
    “什么話?”

    “嘿嘿,他說,他想見你一面?!?br />
    雪扶簫有趣的看著段夕陽的臉,眼看著在自己這一句話之后,段夕陽枯瘦的臉徹底的黑了下去。

    “老子不見!”

    段夕陽想也不想,直接拒絕:“我和他有什么可見的?!?br />
    “你可以見。你不是好奇他怎么知道的嗎?”

    雪扶簫慫恿道:“只要你去了,直接可以當(dāng)面問,三三絕對不會瞞著你的?!?br />
    段夕陽哼了一聲,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好奇了?!?br />
    想到東方三三居然提前算計(jì)自己,段夕陽心中危機(jī)感涌動。總感覺這地方,充滿了危險。

    只是來了雪扶簫?

    其他人呢?

    便在這時候,遙遠(yuǎn)的一聲長嘯響起,一根棍子的影像出現(xiàn)半空,隨即笛音悠揚(yáng)。

    段夕陽瞳孔一縮。

    風(fēng)云棍。

    閻君笛!

    云端兵器譜,守護(hù)者高手又到了兩人。

    風(fēng)云棍步仇。

    閻君笛,楊落羽。

    再加上現(xiàn)在的雪扶簫與董長風(fēng)……段夕陽驟然升起一種‘老子被埋伏了’的感覺?,F(xiàn)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四個,誰知道暗中還有沒有其他的?

    心頭生死危機(jī)升起。

    段夕陽一聲長笑:“既如此,段某便不奉陪了?!?br />
    雪扶簫怒道:“哪里走,陪我喝點(diǎn)酒。”

    段夕陽心道,你特么是不是當(dāng)我傻?

    你們現(xiàn)在四個了,步仇帶著董長風(fēng)和楊落羽完全可以對我形成牽制,你雪扶簫拼命戰(zhàn)斗的話,老子今天就必然會重傷。

    若是還有個凝雪劍在暗中埋伏……那老子今天就把腦袋扔給你了。

    還喝酒……特么老子送給你自己的頭骨喝酒你肯定要吧?

    “今日且給你雪扶簫一個面子。留著董長風(fēng)不殺吧?!?br />
    段夕陽槍在地上一頓,頓時,萬千槍意散發(fā)。

    白骨槍發(fā)出燦爛的光芒。

    四周,夜空中突然出現(xiàn)了四座門戶。

    都是白骨鑄成。

    里面陰風(fēng)陣陣,萬千冤魂在里面翻翻滾滾鬼哭神嚎。

    “告辭了!”

    段夕陽身子一晃,四個段夕陽同時出現(xiàn),各自手持白骨槍,走入其中一道門戶。

    門戶慢慢封閉。

    段夕陽的聲音從門戶中冷冷的傳出來:“東方三三想要?dú)⑽叶蜗﹃?,還需要布局嚴(yán)密一些?!?br />
    話音落下。

    四道白骨門同時消失在天地間。

    段夕陽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雪扶簫都愣住了:怎么回事?這段夕陽怎么跑了?

    我真的只想要找他喝頓酒而已。

    絕對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結(jié)果卻把段夕陽逼得連白骨傳送門都用出來了。這白骨傳送門的唯一坐標(biāo),乃是在唯我正教總部。

    也就是說……自己一露面,居然將段夕陽嚇得直接跑回總部了?

    我有這么牛逼嗎?

    雪扶簫撓撓頭,嘆口氣。

    遠(yuǎn)方。

    楊落羽白衣飄飄,正大步而來。

    更遠(yuǎn)的地方,步仇扛著棍子如風(fēng)而來,雄壯的身子在月光中顯露身形。

    董長風(fēng)看到這‘天羅地網(wǎng)即將形成’的一幕,頓時全明白了,忍不住失落的嘆了口氣:“九爺真是神算,只可惜,被我拖了后腿,耽誤了大事,否則今晚上,還真的有可能將段夕陽斬殺在這里!”

    他跺著腳,無限懊悔:“只要我能拖住一個呼吸就夠了……哎,天賜良機(jī)啊。”

    雪扶簫:“……”

    你在說什么?

    我怎么沒聽懂?

    難道三三布今天這個局,真的是要?dú)⒍蜗﹃??但為啥沒對我明說?

    若不是殺段夕陽,怎么來了這么多人?

    連步仇這個扛著棍子的也來了……

    正想著,步仇已經(jīng)飛一般來到:“雪老大,段夕陽跑了?”

    雪扶簫再次愣住:“阿……”

    “真可惜?!?br />
    步仇嘆口氣。

    有雪扶簫在這里為自己壓陣,沒啥危險,若是能和段夕陽戰(zhàn)一場驗(yàn)證一下自己的突破進(jìn)步,借助段夕陽的白骨碎夢槍制造的生死危機(jī)再打磨一下,就完美了。

    但是他這句真可惜,讓雪扶簫徹底愣住了。

    難道真的是要?dú)⒍蜗﹃??連步仇都知道?要不然他可惜什么?

    但是,雪扶簫作為老大,豈能讓小弟們知道自己對這個計(jì)劃居然是毫不知情?

    所以嘆口氣,淡淡道:“是很可惜,你來的稍微晚了一步?!?br />
    步仇遺憾點(diǎn)頭:“的確是晚了一步?!?br />
    兩人各自說各自的理解,但竟然是絲絲入扣,天衣無縫的湊成了一段完美的對話:無論你抱著什么心思,這段對話都能完美解釋!

    四位守護(hù)者云端兵器譜高手聚在一起。

    四個人都感覺今晚的陣容真是空前龐大。

    這樣的陣容,在即將成型的時候卻讓段夕陽跑了,居然沒有殺死段夕陽,實(shí)在是有點(diǎn)可惜。

    大家心里都有些失落。

    雪扶簫感覺自己是不是將三三的計(jì)劃弄擰了?

    有點(diǎn)心虛。

    董長風(fēng)在自責(zé)懊悔。

    步仇失去了真實(shí)戰(zhàn)斗切磋提升機(jī)會,有點(diǎn)失落。

    而楊落羽是三位老大哥在面前根本沒有自己說話的機(jī)會。

    一時間,四人誰都不吭聲。

    然后步仇開口:“要不咱們?nèi)ズ染瓢桑块L風(fēng)突破了,我也突破了,也算是好事。慶賀慶賀?!?br />
    頓時其他三人為了掩飾‘行動失敗’的尷尬,都是猛點(diǎn)頭:“好好好,去喝酒!”

    “喝酒好!”

    “多喝點(diǎn)!”

    董長風(fēng)一看這架勢,人太多了,就算是方徹來了自己都要裝著不認(rèn)識,雖然都是自己人,但是槍魔傳承卻是天下第一等大事,不能有任何疏漏。

    哪怕是至親也不能泄露。

    生怕方徹這時候到來暴露了槍魔傳承,于是也是猛點(diǎn)頭:“喝點(diǎn)酒好!那就快走吧,我都迫不及待了?!?br />
    四人說走就走,嗖一聲……就找地方喝酒去了。

    ……

    路上。

    雪扶簫偷偷給東方三三發(fā)消息:“段夕陽跑了?!?br />
    東方三三也愣了一下,只是讓你給段夕陽帶句話,保全董長風(fēng)性命而已,你咋來了這么一句?

    于是問道:“你怎么放他跑了?”

    雪扶簫一看到這句問話,頓時愣?。何也?,三三果然是要?dú)⒗隙危?br />
    這都開始責(zé)問我了。

    于是無限內(nèi)疚的回道:“剛要動手,段夕陽就用出來白骨傳送門,跑了。步仇來晚了一點(diǎn)點(diǎn)。”

    東方三三直接瞪了眼:步仇?這跟步仇有什么關(guān)系?怎么其中還有步仇這個酒鬼?

    但是根據(jù)自己對雪憨憨的了解來說,這貨估計(jì)應(yīng)該是腦子里哪根筋又搭錯了。

    理解錯了我的意思吧?

    于是試探道:“跑了就跑了吧,有的是機(jī)會。你們都在白云洲?”

    雪扶簫:“段夕陽直接跑回他們總部了,現(xiàn)在我和步仇,楊落羽,董長風(fēng)都在白云洲?!?br />
    東方三三道:“那你們現(xiàn)在是要喝酒去吧?”

    雪扶簫大驚,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震驚道:“你怎么知道我們要去喝酒?”

    東方三三無語的扶額。

    有步仇那個酒鬼在,你們?nèi)藴惖倪@么齊,他不拉著去喝酒才是真正的怪事了。

    這點(diǎn)居然還震驚。

    “別忘了我讓你問董長風(fēng)的話!”

    東方三三說完,就掛了通訊。

    自己需要理一理,那群憨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說完話了,還沒弄明白雪憨憨想的是個啥……

    雪扶簫掛斷通訊,長長嘆口氣:“咱們這次沒能干掉段夕陽,三三似乎是有點(diǎn)生氣?!?br />
    步仇和楊落羽集體驚了。

    啥?

    原來這一次的任務(wù)是干掉段夕陽?

    我去……

    步仇一臉慚愧:“我來晚了……”

    楊落羽一臉內(nèi)疚:“是我的錯誤……”

    雪扶簫檢討道:“也怪我速度慢了,不過不要緊,三三說了,以后有的是機(jī)會?!?br />
    隨即轉(zhuǎn)頭對董長風(fēng)道:“三三讓我告訴你,他找你要個名字?!?br />
    董長風(fēng)一愣,隨即立即明白,道:“好的,我這就給九爺發(fā)消息。”

    雪扶簫又是直了眼。

    敢情這名字連我都不能知道?

    三三真是越來越神秘了……

    董長風(fēng)拿出通訊玉,給東方三三發(fā)了個消息,立即將通訊玉收了起來,只感覺全身輕松,笑道:“走,喝酒去!”

    “喝酒去喝酒去?!?br />
    三大憨憨同時響應(yīng)。

    咻。

    沒影了。

    ……

    守護(hù)者總部。

    東方三三看著董長風(fēng)發(fā)來的兩個字,臉上露出來由衷的笑意。

    “果然是他!”

    東方三三只感覺心情無限的放松。

    “果然是天命之子,氣運(yùn)在身!如此氣運(yùn),我守護(hù)者豈能有敗亡的道理!”

    東方三三看著天空。

    只感覺心中躊躇滿志。

    從沒有任何一刻,讓東方三三的心中,對于自己守護(hù)者和唯我正教的戰(zhàn)斗,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天運(yùn)在我!”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讓他心中踏實(shí)。

    他忍不住再次拿起來通訊玉,看著那兩個字,臉上就又露出來舒心的笑意。

    那兩個字,是一個名字。

    “方徹!”

    ……

    唯我正教總部。

    雁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面前出現(xiàn)的白骨傳送門,臉上一片懵逼。

    我剛跟段夕陽說過了話,段夕陽是怎么說的來著?

    若是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不回來,直接去干活吧?

    話猶在耳,這特么過了也就是一刻鐘,居然就直接開著白骨傳送門回來了?

    啥時候段夕陽這么聽話了?

    正想著,段夕陽冷著臉從白骨傳送門里走出來,又看到雁南,瘦削的臉上露出來放松之色,有些慶幸的道:“差點(diǎn)見不到你了?!?br />
    “?。俊?br />
    雁南愣住,能讓段夕陽這么緊張,說出這樣的話來,事情可是大條了,急忙問道:“怎么回事?”

    “我被東方三三伏擊了?!?br />
    段夕陽冷著臉:“幸虧我跑得快,來得及開啟白骨傳送門,晚一步的話,你就需要重新找個大護(hù)法了?!?br />
    說著走到雁南桌前,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

    “伏擊?怎么回事?”

    雁南更愣住。怎么回事?東方三三怎么會突然想起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伏擊段夕陽?
    這怎么想都透著古怪好吧。

    “我去找董長風(fēng),也找到了,孤身一人在那,正要動手,雪扶簫就來了?!?br />
    段夕陽淡淡道:“隨后風(fēng)云棍步仇和閻君笛楊落羽也到了,月光有些異樣清冷,似乎還在凝聚劍氣,凝雪劍恐怕也去了……”

    “我看勢頭不好,干脆開啟白骨傳送門跑了?!?br />
    雁南張大了嘴,也是驟然松了口氣:“雪扶簫,芮千山,步仇,董長風(fēng),楊落羽……這五個人差不多了,能把你這身骨頭折吧折吧了。雖然你最后也能帶走兩三個,但……好險!”

    段夕陽哼了一聲,眼中露出思索:“最意外的是,東方三三居然能算到我的行蹤,這是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到哪里去,他居然能算到,還能提前埋伏……這有點(diǎn)詭異了?!?br />
    “怎么回事?細(xì)說?!?br />
    于是段夕陽將事情解釋一遍。

    雁南沉思起來,想了半天都是搖頭:“沒道理啊,他怎么可能算到?”

    兩人復(fù)盤幾次,都沒找出來原因。但是對方都行動了,怎么可能沒有原因?

    半晌之后。

    面面相覷。

    同時一聲浩嘆:“東方之謀,真是通天徹地……”

    想不通就暫時不想。

    兩巨頭對望了幾眼之后,雁南道:“你回來的正好,正好這無面樓……”

    段夕陽殺氣騰騰:“正好殺他們幾個人泄泄火!”

    段夕陽一肚子氣沒地兒發(fā),總感覺自己這一趟回來的這特么虧,而無面樓這時候出現(xiàn),正好給了怨氣沖天的段夕陽靶子。

    操槍出門,興沖沖就去了。

    雁南搖搖頭,兀自在思索:東方三三怎么知道的?

    當(dāng)事人就在我面前解釋,我都沒聽明白,但東方三三居然能算到?

    我比東方就差了這么多?

    這特么……必須重視!

    ……

    方徹現(xiàn)在正在郁悶,好不容易將思緒整理,還是放心不下董長風(fēng),趕緊向著約定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還在想著會不會再次遭遇段夕陽,走的慢了些。

    等他到了那山洞前,正好丑時初,過一點(diǎn)點(diǎn)。

    但是山洞前空蕩蕩的,啥也沒有。

    方徹大奇。

    人呢?

    縱身高空,四下里空空蕩蕩,董長風(fēng)根本不在這里。

    而且現(xiàn)場根本沒有戰(zhàn)斗的痕跡,更沒有鮮血血腥味。

    看這樣子,董長風(fēng)與段夕陽也沒碰上。

    但是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董長風(fēng)這是搞哪樣?

    你費(fèi)盡了心思找到了鎮(zhèn)守大殿通知我,就為了讓我白跑一趟?

    而且這一趟,還異常倒霉的遇到了段夕陽!

    “這簡直是……”

    方總站在夜空風(fēng)中凌亂了:“……無語?!?br />
    “會不會還沒來?”

    方徹耐住性子,在這里等,一邊練練槍法,但是一直等到了東方發(fā)明,董長風(fēng)還是杳無蹤跡。

    “我真是草了……”

    方徹一肚子郁悶的往回走。

    想半天都想不到,這究竟怎么一回事?

    ……

    回到賢士居,已經(jīng)是清晨。

    方徹渾身風(fēng)霜,一臉無語。

    夜夢一夜睡得無比踏實(shí),出來就看到方總一臉郁悶。

    嚇了一跳,輕手輕腳趕緊去做飯。

    吃飯的時候,方徹才靜靜地說道;“過幾天,我要出去參加選拔,代表鎮(zhèn)守大殿,競選出去與唯我正教的人年輕一輩友誼戰(zhàn)的機(jī)會。”

    “你?”夜夢都驚了。

    你怎么會代表鎮(zhèn)守大殿?你不是應(yīng)該代表一心教的嘛?

    “是的,所以你跟我去還是留在家里?”

    “我跟你去!”

    夜夢沒有絲毫猶豫。一來是為了情報,二來……出去玩的機(jī)會怎么能錯過?

    “好吧。那你這幾天里,就要多和我切磋切磋了?!?br />
    方徹道:“把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盡快提上來。出去之后,恐怕難免要動手?!?br />
    “好的?!?br />
    夜夢乖巧點(diǎn)頭,隨即突然想起了什么,花容失色道:“公子你可不要再打那么重,如果打重了也不要再敷藥膏了,我自己來就行?!?br />
    方徹皺起眉頭,道:“嗯?”

    “我……今早晨來……了?!币箟裟樕霞t的都發(fā)熱了。

    方徹心領(lǐng)神會,失望的道:“那盡量不打你了?!?br />
    夜夢:“???”

    隨即一張臉就氣成了包子。

    你果然是故意的!

    ……

    下午,方徹再次練了一下午冥世槍法;才戀戀不舍的將冥世收起來。因?yàn)椋S著越來越是成形,方徹在使用冥世的時候,越來越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愉悅感覺。

    而這,還是他沒有使用血煉之前。

    方徹都在期待,等完全成型,血煉刃鋒的時候,該是什么景象?如何的得心應(yīng)手啊。

    將冥世收起,方徹意念中傳來小精靈的不滿。

    顯然想要在外面多玩一會兒。

    倒是金角蛟這段時間神龍見首不見尾,方徹不去天下鏢局的時候,金角蛟整個白云洲的亂竄。

    各個墓園,周圍亂葬崗,歷史死人多的地方,它都光顧了不止一遍。

    不得不說,現(xiàn)在人來到白云洲,五感靈敏一些的那種,感覺上絕對與其他城市不同。

    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片陽光普照。

    哪怕是深夜走夜路,走到如何陰森的地方,也不會感覺心悸害怕。

    那即是在空氣中遺留的靈魂粒子和陰氣,都被金角蛟吞噬的干干凈凈。

    加上神性古玉煞氣的滋養(yǎng),神性金屬的舒適,還有每天都和小精靈的交流,讓金角蛟長進(jìn)非常快。

    現(xiàn)在比起剛來的時候一尺多長,已經(jīng)長到了快要三尺。

    頭上的角,也是越來越長了。

    但是方徹只要有什么行動,小蛟就會立即回來。

    前段時間對于小精靈有了‘冥世’的名字,小蛟有點(diǎn)鬧情緒,沒辦法,方徹只好解釋:人家是和槍一體的。

    等我找機(jī)會,也給你搞一把,到時候你進(jìn)去,便可以取名了。

    對此,小蛟期待到了極致。

    而方徹許下這個承諾之后,也是頭痛。

    到哪找去?

    每一塊神性金屬,里面必然都有一個精靈住著。

    小蛟現(xiàn)在雖然進(jìn)步很快,但是進(jìn)入人家的領(lǐng)地,絕對不是人家的對手。

    膽敢放肆,就能被反吞噬。

    也只好先拖著……說不定未來就有辦法了呢?

    接下來四天,方徹與夜夢白天晚上的切磋。

    方徹全程開始練刀。

    飛天刀,恨天刀,托天刀。

    并且將各種刀法,用完美刀式,開始似是而非的改造。

    威力很強(qiáng)的恨天刀與托天刀,更強(qiáng)一點(diǎn);威力不高的飛天刀,全力加強(qiáng)。

    畢竟,鎮(zhèn)守大殿方總,是用刀的!

    這一點(diǎn),可不能弄混了。

    血靈七劍與冥世暫且封存。

    只是在心里,意念中不斷演練,等過去此事之后,再說。

    四天之后。

    方徹帶著夜夢,兩人前去鎮(zhèn)守大殿報到,準(zhǔn)備出發(fā)。

    夜夢的露面,引起了轟動。

    “方總帶了娘子來啦,好漂亮!天仙啊……”

    兩個執(zhí)事廳所有人,都跑出來圍觀。

    方徹一身黑衣執(zhí)事緊身服,外面是暗金暗紋大氅,走動間星光熠熠,只露出衣領(lǐng)執(zhí)事金星,閃爍映照。

    紫玉為冠,星曜發(fā)簪,黑發(fā)從左邊只飄落一縷。

    面如冠玉,唇紅齒白,鼻如玉柱,眼如星辰,足踏靈獸皮閃亮黑戰(zhàn)靴,身材頎長,玉樹臨風(fēng),英俊瀟灑到了極點(diǎn)。

    夜夢一身白衣,面容絕美,微微的嬰兒肥小臉還增加了幾分嬌憨可愛,身材渾然天成,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秾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明眸如水,鬢發(fā)如霧,皓齒紅唇,風(fēng)華絕世。風(fēng)神如凌虛仙子,氣質(zhì)似九霄云中。

    個頭比起方徹矮了一頭,但站在方徹身邊,無限的般配。

    一個是芳華絕代,一個是出塵絕世。

    天成一對,地作一雙。

    微風(fēng)吹來,夜夢白衣裙裾與鬢邊發(fā)絲輕飄,美得如同是天上仙子,降臨人間。這三千紅塵,似乎都不敢沾染,唯恐破壞了這絕世的風(fēng)華。

    她就站在這里,卻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深夜中最美的夢,可望而不可即。

    整個鎮(zhèn)守大殿的人都看呆了。

    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么美的女子。

    趙影兒沖出來,一眼看到這一幕,臉色驟然間變得慘白。

    景秀云迎出來,看了看趙影兒的臉色,心里輕輕一嘆,笑著上前道:“方總,今天打扮的可真俊……這是誰啊方總,這么天上有地上無的美人兒,莫非是方總的妹妹嘛?”

    方徹淡淡笑了笑,用寵溺的眼神看了一眼夜夢,對眾人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內(nèi)人。小夢?!?br />
    內(nèi)人!

    趙影兒的臉慘白的已經(jīng)毫無人色。

    死死地咬著嘴唇,在方徹臉上看來看去,再看看夜夢。

    來回的看。

    夜夢隱約感覺到一種威脅,溫柔的笑著,低聲的道:“你們好?!?br />
    小臉紅紅的拉住了方徹的手。

    只拉住一根手指頭。

    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樣已經(jīng)是用盡了所有的勇氣。

    “好好,我們好,嫂子好?!?br />
    平山松大聲叫道,率先躬身。這位寒劍山門的王級,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方總執(zhí)事的鐵桿擁簇。

    鐵桿到了不分青紅皂白的地步。

    如果方徹說:“今天太陽真黑。”

    平山松就會說:“就是,這么多年的太陽,今天最黑?!?br />
    如果方徹說:“人頭是方的?!?br />
    平山松就會說:“人頭哪有圓的?不都是方的?”

    洪二瘸子小聲嘀咕一句:“沒見過方的……”

    于是平山松逮住洪二瘸子仔仔細(xì)細(xì)的打,按照腫脹位置不同,受力不均勻,直接將洪二瘸子非常細(xì)心仔細(xì)的打了一刻鐘:將洪二瘸子的腦袋打成了正方形才罷休。

    然后展覽,并苦口婆心:“看到了吧,只要能用心,每個人腦袋都是方的。這就是同僚之間我沒好意思下手,換成敵人,肯定用劍削的方方正正的?!?br />
    就是這么鐵桿!

    在平山松帶領(lǐng)下,兩個大廳同時高喊:“嫂子好?!?br />
    一片亂哄哄中,兩滴眼淚落在地上,趙影兒已經(jīng)在人群中消失了蹤影。

    方徹臉色不動。

    景秀云看了方徹一眼,再看了夜夢一眼,嘆口氣。心中默念一句:方總是真狠啊。

    趕緊追了進(jìn)去。

    方徹心情毫無波動。

    他本就是有意為之。

    趙影兒身份不明,對自己的感情真假,方徹也不想去深究。他只想要挑明:別在我身上費(fèi)功夫。

    如果趙影兒是奸細(xì),那么遲早有一天會被方徹抓出來殺掉。

    如果趙影兒不是奸細(xì),如是如此繼續(xù)下去,方徹很清晰的知道:下一個因?yàn)樽约憾赖模蜁撬?br />
    所以無論怎樣,這段感情,方徹都不想招惹。

    ……

    宋一刀殿主出來,一身遠(yuǎn)行的裝扮。

    看著方徹與夜夢有些不解:“這是?……幾個意思?”

    “難得有出門玩玩的機(jī)會,我就帶內(nèi)子一起去見識見識。”

    方徹道。

    “她?”宋一刀皺眉道:“這一路可不平靜?!?br />
    “她也有武侯一品的修為了?!?br />
    方徹道:“應(yīng)該是足夠了,再說,這不還有殿主您同行嘛。”

    宋一刀撓撓頭,總感覺不得勁。

    你們一對金童玉女跟著老夫這個又老又丑還禿頭的殿主出去,對于本殿主來說,似乎不怎么雅觀……

    但是卻又找不出什么拒絕的理由。

    而且方總執(zhí)事的脾氣,宋殿主還是知道的。

    他根本就不會鳥自己,現(xiàn)在問自己一句,已經(jīng)是給了面子。自己如果說一聲不同意,這位小爺估計(jì)就自己偷偷帶著娘子上路了。

    那樣更危險。

    “好吧。”

    宋一刀無奈應(yīng)承。

    “殿主果然是好人?!狈綇嘏鸟R屁。

    “呵呵……”宋一刀皮笑肉不笑。

    答應(yīng)你的要求老子就是好人,不答應(yīng)你的要求老子就是禿頭。

    見識過。

    就在前段時間,方徹要求為執(zhí)事二廳提提福利待遇,理由就是:功績這么多,而且修為普遍高,怎么能和之前一樣?

    宋一刀考慮后沒答應(yīng)。

    方總勃然大怒,跳腳大罵:“禿頭你懂不懂事?!”

    當(dāng)時這事兒鬧挺大。

    雖然最終還是沒答應(yīng)提格,但是方總為了屬下罵了殿主一句禿頭,卻收盡了執(zhí)事二廳的人心。

    從那之后只要開會,見到殿主。

    大家都習(xí)慣性的往頭上看。

    方總有一句名言:誰開會的時候眼神不好看不清的,可以先看咱們殿主的頭,可以反光。

    宋一刀都想要調(diào)走了。

    老子千辛萬苦才當(dāng)上了殿主……結(jié)果麾下居然有這么一個東西。

    嘆著氣答應(yīng)下來。

    ……

    然后宋殿主就帶著小夫妻上路了。

    他感覺自己估計(jì)要做一路的管家和保姆。

    事實(shí)證明宋殿主的感覺還是很敏銳的。

    他果然當(dāng)了一路的管家加保姆,而且還兼任保鏢。

    方徹和夜夢一路游山玩水,興之所至,景致特別好的地方,還進(jìn)去游玩一下。登高望遠(yuǎn)……

    途徑名山大澤,也進(jìn)去看看。

    泛舟湖上橫渡,居然就在船艙里擺開小菜,小酌一杯。

    夜夢很是有禮貌,每次都盛情邀請宋殿主一起,而且極為尊敬宋殿主。這讓宋殿主心情多少高興了一些。

    但是只要看到方總那種看搗亂者的嫌棄眼神,宋殿主就氣不打一處來。

    到底咱倆誰是上司?

    我特么帶著屬下出來,不說被伺候吧,怎么還成了伺候人的?

    尤其是打尖吃飯的時候,酒館飯店的老板小二們統(tǒng)一招呼就是:“公子小姐快快里面請,貴管家也快請……”

    宋一刀一路上吃了幾頓飯,就有了幾次想殺人的沖動。

    去往東南總部的最后一路,橫渡大江。

    艄公給方徹和夜夢每人一個干干凈凈的墊子坐著,居然扔給了宋一刀小板凳,連墊子都沒。

    這種區(qū)別對待實(shí)在是……

    宋一刀若不是顧著自己鎮(zhèn)守大殿的殿主身份,當(dāng)場就恨不得將這個老東西扔下大江里喂魚!

    扔下去之前一定要問問:你長了眼睛是干啥的?

    活了這么多大歲數(shù),這點(diǎn)閱歷都沒?就沒看出來我才是長官,上司?

    太氣人了!

    長得丑怎么了?禿頭怎么了?

    帶著一肚子氣,進(jìn)入了東南總部范圍,一路去報道。

    結(jié)果打招呼的人也格外多。

    “喲,宋殿主?!?br />
    白象洲殿主上來就是一句:“當(dāng)管家了?恭喜恭喜。跟著這樣的公子夫人出來多有面兒。當(dāng)個管家,也是挺高大上的?!?br />
    “滾一邊去?!?br />
    宋一刀黑著臉進(jìn)去稟報了。

    白象洲金殿主看著方徹與夜夢,忍不住也是眼中閃過驚艷。

    這樣的金童玉女,真正難得。

    “小伙子,你叫啥名?這次是來參加選拔?”

    “我叫方徹。參加選拔?!?br />
    “哦哦,很不錯,這么年輕就武侯了?!?br />
    “我是武王級別,這位殿主?!?br />
    “哦哦哦……真厲害。這是你師妹?也是參加選拔的?”

    “這是我老婆?!?br />
    “……”

    金殿主無語了。這丫頭這么俊,還想著介紹給自己兒子呢……結(jié)果居然名花有主了。

    ……

    不多時,人都到齊了。

    而宋一刀在匯報后,也從大殿里面出來了,黑著臉,不知道在里面遭遇了什么。

    “武侯參加選拔戰(zhàn)人員進(jìn)殿。”

    方徹在注意著,只見一隊(duì)青年,陸續(xù)從各個人群中走出,然后列隊(duì)進(jìn)入大殿。

    武侯級別,共是五十人。

    看服飾,十七個鎮(zhèn)守大殿湊了十三個人,反正白云洲鎮(zhèn)守大殿沒有;白云武院來了三十個,那么剩下的七個就都是東南總部的武侯?

    過不多時,又有人出來招呼。

    “武王參加選拔人員進(jìn)殿。”

    方徹對夜夢道:“你跟著宋殿主。”

    夜夢乖巧點(diǎn)頭。

    方徹一步踏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