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一聽藍凌龍這么說,一喜,趕緊湊了過去。
藍凌龍指著制毒村后山那一片墳地說道:“陳大哥,我和師叔還有曹局想的是這樣的?!?/p>
“挑起身手好的干警,夜里,先在這些墳地處埋伏,他們總會派人出來采購食物之類的,能干掉多少人是多少人?!?/p>
“另外,繼續(xù)安排一些旅游搭子,分散在周邊村子里之中,必要的時候,保護村民們的安全?!?/p>
“師叔親自指揮,我想去找找附近的部隊,有必要時請求部隊支援。”
“這件事,還得師叔向另一位師叔匯報一下,向那邊的部隊通個氣?!?/p>
“沒有上級的命令,你們是調不動部隊力量的?!?/p>
藍凌龍的話,陳默聽著沒有說話。
頓時,葉馳、曹金安包括劉隊長全部看住了陳默。
特別是葉馳,他急著追問陳默道:“你小子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主意?”
曹金安看著陳默卻問道:“剛才的電話是不是蔣建兵打來的?”
藍凌龍不滿地掃了曹金安一眼,現在不是該談拿下地下城的事嗎?
不知道為什么,藍凌龍到現在都對曹金安好感不起來。
陳默沒有回應葉馳師叔的話,反而看著曹金安說道:“確實是建兵所長打來的電話,我讓他加派人手,一定要找到劉燦。”
“劉燦背后的人就是田家良,只是這件事可以放在后面再討論。”
可曹金安卻搖頭一臉嚴肅地說道:“田家良的事比尚全勇更重要?!?/p>
曹金安這話一落,不僅僅是陳默,其他人全不解地看住了他。
“葉處,小陳,小藍姑娘,你們想想?!?/p>
“省公安廳的人,還有小藍今天在劉集鎮(zhèn)露面了?!?/p>
“突然省公安廳的人和小藍都不在竹清縣了,田家良和陸虎,會注意不到這么重大的情況嗎?”
“陸虎這些年說來說去聽慣了尚全勇的話,讓他去干什么,他能干,可讓他獨立去策劃什么,他還不具備這個能力?!?/p>
“田家良就不同,他在竹清縣,是從村到鎮(zhèn)到縣一些重要單位,包括發(fā)改委都干過的人,玩心計方面,他不亞于楊燁這個縣委書記?!?/p>
“他的基層工作經驗太豐富了,我們只是把蔣建兵調來守護小陳,田家良就搞出來這么多事,你們想想,省里派來的力量,他會不關注?”
“還有藍姑娘在劉集村大打出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陸虎的人,極有可能會暗中盯住藍姑娘,找機會下手的。”
曹金安的話一落,陳默立馬意識到他說得對。
陸虎跟了尚全勇這么多年,尚全勇總有些暗樁陸虎知道。
葉馳這次下來的車就有兩輛,近二十人的隊伍,想不引人注目,那是不可能的。
藍凌龍卻在曹金安的話一落后,冷笑地應道:“他們來抓我,好啊,我倒要看看,他們如何抓我?”
葉馳一直在省里工作,破了那么多大案要案,還真沒想到下面縣里的同志,玩起這些花花腸子來,一套接一套不說,還這么陰狠。
也是的,葉馳曾經抓了一個買兇殺人的老板,他對權力的尊崇,到了一種癡迷的地步。
在他的公司里,會議室的布局、裝飾,乃至桌椅的擺放,完全照搬省領導會議室的樣式。
踏入其中,仿佛瞬間穿越到了省級機關的決策現場,那種莊嚴肅穆的氛圍,與一家企業(yè)應有的活力氛圍格格不入。
墻壁上懸掛的藝術畫,也都是精心挑選,風格、題材都與省領導會議室如出一轍,甚至連燈具的款式,都是費了好大勁找到相似款定制的。
而他的住所,更是讓人驚掉下巴。
那座豪宅,竟然照著天安門的模樣來打造。
從外觀的整體架構,到細節(jié)處的飛檐斗拱,都極力模仿天安門的神韻。
平日里,他最愛做的事,便是學領導講話。
無論是腔調、語氣,還是那些常用的官腔詞匯,都學得惟妙惟肖。
在公司的大會小會上,他一站到臺上,就開啟了“模仿秀”模式。
葉馳一想到這位老板,再想想田家良這個縣委辦的大管家,對權力的尊崇,一定不亞于那位老板。
這年頭,誰想把已經抓到手的權力,交出來呢?
而且田家良的危害性在暗處,尚全勇的危害性在明處。
曹金安說得對,明的東西就擺在前面,而暗的東西,你永遠不知道他什么會跳出來。
葉馳現在就想讓這些暗處的東西,全部跳出來!
最好能一網打盡!
葉馳這時也說話了,他笑嘻嘻地看著藍凌龍說道:“你這個特種兵的本事,我還沒見識過。”
“你白天是啥樣子出現的,現在就恢復白天的樣子,裝成去便利店買煙的,就讓他們把你抓走。”
陳默一聽,急了,沖著葉馳說道:“不行,不行,太危險了,他們有槍,陸虎對我恨之入骨,他會把對我恨,報復到藍姑娘身上的。”
“我已經安排第五書記去調查田家良去了,他的屁股肯定不干凈,否則他不會跳這么高?!?/p>
“我分析楊燁的屁股也不干凈,他之前對尚全勇的態(tài)度也不正常,一定有把柄在老尚手里。”
“所以,他們并不是全部在暗處?!?/p>
“他們做過的事情,只要多花點時間,還是能查到的?!?/p>
“你們去了大西北也沒事,曹局還在縣里,建兵所長,還有太原副政委,佳燕局長都在縣里,他們現在對我動手的話,討不到什么便宜的。”
“我在想,既然瞞不住他們,索性把省公安廳來人的事情告訴楊燁和田家良,讓他們一并來參加接待?!?/p>
“把動身去大西北的時間,也告訴他們,但先鋒隊明天就秘密動身,前往大西北。”
“反正師叔的人還有小藍,以及劉隊長他們,都是要分批去大西北,什么走,如何走,只有我們自己清楚?!?/p>
“我們越是把明牌打出來,我賭楊燁和田家良越是不敢輕易接招?!?/p>
陳默的話一落,葉馳他們都沒說話。
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藍凌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