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年回了辦公室,田冪就下去綜合一科的辦公室了。
她將自己的位置端得很正。
知道賀時年才是吳蘊秋的秘書,她不過是臨時頂替的。
可不能搶了賀時年的風頭。
對于田冪的表現(xiàn),賀時年很欣賞,對她的好感也再次增加不少。
正猶豫下午是否參加喬海林組織的飯局。
電視臺周嫻的電話打了過來。
部門金庫的事,賀時年欠周嫻或者欠寧海電視臺一個人情。
這個人情他一直記著,但一直沒有機會償還。
上次吳蘊秋下鄉(xiāng)視察,周嫻提出跟隨報道。
只不過吳蘊秋沒同意,這件事就耽擱了下來。
也不知道,此時周嫻電話自己有什么事?
“你好呀,周大美女?!辟R時年開玩笑道。
電話那頭的周嫻嬌笑一聲,道:“我老啦,殘花敗柳,和美女這個詞可沾不上邊了。”
賀時年心想,周嫻是寧海縣公認的三大美女之一。
也是有名的社交狂人。
這樣的女人,哪怕過了三十歲,依然風韻流轉(zhuǎn),魅力更甚······可不是一般的小年輕,小清新可以比擬的。
周嫻不知是多少男人眼中的夢中情人,她說這句話雖有自我自嘲之嫌。
但從口氣來看,對于賀時年稱呼她為周大美女還是很受用。
兩人說笑了幾句,賀時年問道:“周大美女,有什么事嗎?”
周嫻收斂笑意,道:“我聽說吳書記要大力發(fā)展南部新區(qū),建物流集散基地,招商引資,整合教育園區(qū)……以后還要建成可以與國際化社會接軌的城市集群?!?/p>
沒想到消息傳得如此快,賀時年也沒隱瞞,道:“是有這事,不過這只是規(guī)劃和設想,還沒具體落實?!?/p>
周嫻道:“賀秘幫忙問問吳書記,方便我們電視臺對南部新區(qū)進行專題報道嗎?”
賀時年眉頭微蹙,道:“電視臺屬宣傳部分管,這事你應該問胡部長呀?!?/p>
周嫻道:“問過了,胡部長沒有意見,現(xiàn)在就想聽聽吳書記的想法?!?/p>
南部新區(qū)是吳蘊秋主抓的,她的政績和亮點更多的也將從這里開始,然后朝全縣輻射。
如果電視臺能跟蹤報道,對于南部新區(qū)的宣傳有很大的助力推廣作用。
只不過,吳蘊秋一直不喜歡電視臺,報紙等報道跟她相關的內(nèi)容。
賀時年到現(xiàn)在也依然沒有搞明白原因。
“這件事我先問問吳書記,你等我電話?!?/p>
掛斷電話后,賀時年想了想,該怎么向吳蘊秋開口,她才不會拒絕。
畢竟欠周嫻人情,賀時年權衡利弊后,是想促成這事的。
正想著,林安彥的信息發(fā)了過來:
“師兄,真的謝謝你,我的事成了。”
看到這條消息,賀時年會心一笑。
什么事成了,當然是林安彥成為國土局土地利用科科長的事。
上次去林安彥宿舍吃飯,賀時年給她指了條路。
讓她抓主要矛盾。
也就是抓穩(wěn)局長向國勝。
后面林安彥真的照做了,在其他所有人都圍著常務副局長鄭克武轉(zhuǎn)的時候。
林安彥只要有時間,就去醫(yī)院看望向國勝。
給他端茶倒水,陪他聊天,削水果······
這一切看似小事,卻讓早已見慣了官場人走茶涼的向國勝感到了溫暖。
一來二去,向國勝對林安彥逐漸認可。
當然,向國勝也知道林安彥的目的,在官場有些事看破卻沒有必要點破。
后面向國勝出院了。
立馬召開了局黨委會議。
會議的其中一項議題就是補全土地利用科科長的職務。
鄭克武推薦了一個經(jīng)常往他家跑的老同志。
但被向國勝否定了。
向國勝認為土地利用科與各單位,各大局,甚至人民群眾打交道頗多。
又因劉大金一事,他建議啟用新同志。
最后向國勝力排眾議,推薦了林安彥。
這完全出乎了常務副局長鄭克武的預料。
鄭克武一時間臉色很難看,最終卻咬咬牙,沒有公然反對。
林安彥的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成為了國土局土地管理科的科長,妥妥的股級。
“恭喜你。”
賀時年回了一句。
“這都是師兄的功勞。你就是塔上的明燈,為我指明了方向和道路,讓在黑夜中摸索的我,找到了光明,找到了組織······”
賀時年:“······”
“師兄,我真的很開心,為了分享這份喜悅,想請問師兄有空嗎?晚上請你吃飯······吃什么都可以哦!”
看到這條消息,賀時年嘴角不受控制一動。
想起在茶室那一幕,突然一股暖流緩緩游走身體的某些角落。
“吃飯的事再說吧,我這幾天事比較多?!?/p>
“嗯嗯,我一直等著師兄,師兄有空了隨時聯(lián)系我,小女子安彥翹首以待?!?/p>
放下電話,賀時年呼了一口氣,進入了吳蘊秋辦公室。
“秋姐,現(xiàn)在很多人對未來南部新區(qū)的發(fā)展都很看好,剛才電視臺的人聯(lián)系了我,說為了見證南部新區(qū)的崛起與發(fā)展,想特別設一個欄目,對南部新區(qū)專欄跟蹤報道。”
聞言,吳蘊秋看向了賀時年,讓賀時年的心微微上提。
這是賀時年目前能想的最好的借口了。
好在吳蘊秋僅僅看了他一眼,便道:“嗯,這個想法我看挺好,你和邵明同志溝通一下,這事兒可以干。但南部新區(qū)目前百廢待興,前期的宣傳和力度要控制好度?!?/p>
賀時年一喜,道:“嗯,好的,那我和胡部長傳達一下。”
吳蘊秋沒有反對此事,讓賀時年懸在心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返回辦公室,將此事告知周嫻后。
周嫻非要請賀時年吃飯,以示感謝。
賀時年借口有事,還是拒絕了。
周嫻和他的戰(zhàn)友石達海走得近,從這個角度,不管賀時年對周嫻的好感如何,都有必要保持應有的距離。
此時的另外一邊。
常務副縣長馮志寬再次被張清泉邀請到了安蒙市。
一見面,馮志寬就問道:“又有什么事,現(xiàn)在是敏感時期,我們還是不見面為妙。”
張清泉道:“馮縣長說得對,只不過有件事,還是有必要向你匯報?!?/p>
接下來,張清泉講了他安排人火燒了檢察院的事。
馮志寬聽后,道:“哼,我就知道這事和你脫不了干系,現(xiàn)在檢察院,公安局查得很嚴,張清泉,老子提醒你,別偷腥不成,惹了一身騷?!?/p>
“我張清泉辦事,馮縣長放心,一定善后,不給你添任何麻煩?!?/p>
馮志寬連抽幾口煙,一顆心才算緩和下來。
接下來,張清泉又將薛金白作案的過程,以及將賬冊憑證帶走的事說了一遍。
馮志寬聽后,臉色沉了下來,道:“你的意思是,證據(jù)沒有被燒毀,而是被薛金白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