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政有并沒有理會劉大金,轉(zhuǎn)而對賀時年諂笑起來。
“時年同志,這一年以來,你在國土局兢兢業(yè)業(yè),恪盡職守。”
“為老百姓辦了幾件實事,我代表國土局全體上下,感謝你的付出呀!”
所有人都震驚莫名。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去而復(fù)返,孔政有就變了一副面孔。
前倨后恭!
在眾人眼中,此時的孔政有就像一條跪舔的狗。
孔政有是國土局的常務(wù)副局長,含金量極高的副科級。
下一步就可能升任為正科級。
而賀時年就是一個小小科員。
孔政有有必要這么舔他嗎?
其他人不清楚,賀時年心里卻如明鏡。
剛才應(yīng)該是辦公室收到了縣委的通知,孔政有過去確認(rèn)。
得知賀時年已經(jīng)被調(diào)往縣委工作,并成為了縣委書記的秘書后,態(tài)度才徹底變的。
“孔局長,你這么說,讓我誠惶誠恐呀!”
賀時年的回應(yīng)很平淡,但字里行間透著諷刺味道。
孔政有的笑容更甚了。
他浸淫官場多年,早已養(yǎng)成了厚黑,反復(fù),不要臉的官場哲學(xué)。
哪怕賀時年現(xiàn)在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也不會還口。
甚至還會表揚(yáng)一句:罵得好。
賀時年成為縣委書記的秘書,雖然級別上暫時沒有解決。
但卻是民間所傳的二號首長。
是打通縣委書記門路的捷徑。
朝中有人好做官,也好經(jīng)商,孔政有深知縣委書記秘書的重要性。
“時年同志,你在國土局這一年的工作表現(xiàn),我都看在眼里,想在心里,我就知道,有朝一日,你定會鳳凰展翅,翱翔九天......”
為了能夠第一時間巴結(jié)賀時年,孔政有,連臉都不要了。
前后反差,堪稱戲精上頭的變化,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尤其是劉大金,簡直懵逼給懵逼他媽開門,懵逼到家了。
“孔局長,將賀時年調(diào)到望日鄉(xiāng)國土所,你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嗎?再說,他就是一個小小科員,你有必要......”
劉大金后面的話想說:如此跪舔嗎?
但被孔政有制止了:“住口,劉大金,放你娘的屁,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將時年下放望日鄉(xiāng)?”
所有人呆麻!
“賀時年同志是一顆金子,怎么能放在鄉(xiāng)鎮(zhèn)呢,那豈不是埋沒了大好人才,讓金子蒙塵?”
所有人都石化!
孔政有繼續(xù)道:“像時年同志這樣的人,就應(yīng)該放在縣委,給吳書記當(dāng)秘書?!?/p>
“我覺得縣委的決策非常英明,我堅決擁護(hù)?!?/p>
什么?
所有人一陣嘩然,紛紛瞪大了眼睛,下巴也幾乎掉了一地。
給縣委書記當(dāng)秘書?
直到現(xiàn)在,所有人才徹底反應(yīng)過來。
賀時年說今天走,并不是辭職,也不是鬧情緒。
人家是被調(diào)到了縣委,給書記服務(wù)了呀!
劉大金雙腿一軟,差點(diǎn)跪地,腦瓜子嗡嗡。
太魔幻,太不可思議了。
想到這一年來,對賀時年的針對,諷刺,穿小鞋······
劉大金想狠狠抽自己的耳光。
完了!
徹底完了!
劉大金面色難看,仿佛生吞了數(shù)百只蒼蠅,萬念俱灰,想死的心都有了。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
鳳凰找到了梧桐,賀時年真的時來運(yùn)轉(zhuǎn)了。
剛才他有多囂張,現(xiàn)在他就有多后悔。
打臉,來得太快了。
“時年同志,今天就讓我代表娘家人略備薄酒一杯,就當(dāng)是歡送你了,你可一定要賞臉呀!”孔政有依然沒皮沒臉說道。
就在這時,賀時年的手機(jī)響起。
他拿出來一看,是喬一娜打來的。
自從前天從喬家離開后,喬一娜再沒聯(lián)系過他。
想到她上了馮安平車子的那一幕,賀時年的臉色冷了下去,說道:“什么事?”
“時年,我給你打了幾個電話,怎么一直關(guān)機(jī)?”
一接通,喬一娜急切的聲音傳了過來。
“有事?!辟R時年克制著心里的不悅。
“你在辦公室嗎?我在你單位樓下停車場,你下來一趟,我有話和你說。”
賀時年心道,現(xiàn)在是信息社會,還真是什么消息都瞞不住。
這么快,連喬一娜也知道了。
“嗯!”
從鼻端發(fā)出了一個聲音,賀時年掛斷了電話。
他倒很想聽喬一娜解釋一下,到底為什么上馮安平的車。
哪怕要分手,也要說清楚。
轉(zhuǎn)身看向眾人,見大家都以一種巴結(jié),討好的目光看著他。
賀時年卻平靜道:“孔局長,我今天還有事,吃飯的事,等以后再說吧!”
說完,也不給眾人說話的機(jī)會,拿著自己的私人物品離開了。
這次沒有人攔他。
甚至生怕自己的站位影響到賀時年離開,紛紛朝邊上靠去。
等到賀時年消失。
孔政有原本笑著的臉才徹底冷下去,看向劉大金,罵道:“劉大金,看你干的好事,自作孽,不可活,哼!”
說完,拂袖而去。
劉大金:“······”
停車場,喬一娜見到賀時年,連忙跑了過來。
臉色因為激動而潮紅,藏也藏不住。
“時年,是不是真的?”
看了喬一娜一眼,賀時年道:“你不是都知道了?”
喬一娜拉住賀時年的手,賀時年下意識想要掙脫。
“我剛剛才知道,這個馮安平還真有能耐,原本只說讓你留在國土局,不下放鄉(xiāng)鎮(zhèn)?!?/p>
“沒想到,居然給你安排了縣委書記秘書這么好的職務(wù)。”
賀時年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說,馮安平幫忙,我才能去縣委當(dāng)秘書?”
喬一娜道:“是呀,他剛剛打電話給我是這么說的,昨天他非得邀請我吃飯,說,只要我答應(yīng)了,他就想辦法讓你留在國土局?!?/p>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不但可以留在城里,還成為了縣委書記的秘書,太好了。”
聞言,賀時年第一個想法是不可能。
馮安平是喬一娜的愛慕者和追求者。
面對自己的窘境,他不落井下石,背后插刀就是好的了。
幫自己?
絕對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你是為了幫我才上了馮安平的車,才和他一起吃飯?”
喬一娜一怔,隨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呀,否則我才不和他吃飯。”
聽到因為自己的事,喬一娜才上了馮安平的車。
才和對方一起吃飯,賀時年心中的不快消散不少,但心中依然有疙瘩。
歐華盛和馮安平都說,是他們幫的忙,自己才當(dāng)了縣委書記的秘書。
但賀時年認(rèn)為,推薦自己去的。
絕對不可能是兩人。
既然都不是,那又會是誰呢?
和喬一娜誤會解開,又調(diào)到縣委工作,賀時年的心情不錯。
當(dāng)晚,賀時年想把她留在家以泄長時間堵塞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