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喜早飯打算煮個紅糖荷包蛋吃。
她去雞窩里掏雞蛋的時候,結(jié)果不見大公雞。
“咕咕,你相公呢?”
“咕咕…”老母雞賴在它窩里偷懶,聽到主人的話,它揚了揚腦袋,半點都不挪窩。
姜不喜把它抱出了雞窩,卻見它底下墊著暖和的雞毛,金燦燦的。
??
“咕咕,你是不是把你相公的毛給拔了?”
“咕咕…”老母雞叫了兩聲,就是叫聲不如之前高昂。
姜不喜在家里找了一圈,最后在廚房里找到了那只可憐的大公雞,身上的漂亮毛發(fā)所剩不多。
敢情昨晚上姜不喜和她男人在屋里打架,咕咕在屋外跟它男人打架。
“咕咕…”老母雞搖著肥美的屁股像勝利的王一樣繞著大公雞走了一圈。
大公雞抖著身上所剩不多的雞毛,瑟瑟發(fā)抖,“喔喔…”叫聲萎靡。
姜不喜:……
“咕咕,你不喜歡這相公?”
老母雞一雞爪踹開姜不喜腿邊的大公雞,“咕咕…”
姜不喜不帶一絲猶豫的燒水殺雞。
不得娘子喜歡,要這廢物相公何用,殺了吃肉。
姜不喜不知道是不是把大公雞當成某個男人了,手起刀落,下手可是一點都不輕。
無法伸冤的大公雞就這樣死了。
姜不喜正在殺雞,門口就響起拍門聲和一個大嗓門,“朱家那口子,出來,你給我出來!”
“小賤蹄子,竟然敢害我,看我不撕了你,讓全村人看看,你是什么禍害!”
“出來!再不出來,我把門給你砸了!”
姜不喜聽出了錢嬸子的聲音,她拿上沾了雞血的菜刀就去開門。
門一開,一個厚實的大巴掌就甩了過來,姜不喜亮出手里血淋淋的菜刀,嚇得錢嬸子一個激靈,把手收了回去。
姜不喜心里冷笑,聲音卻溫柔道,“錢嬸子,是怎么了嗎?”
錢嬸子被馬蜂叮了,整個人還沒消腫,她今天能下床了,就迫不及待頂著一張豬頭臉來找姜不喜算賬來了。
錢嬸子看著姜不喜手里的血淋淋的菜刀,咽了咽口水,“你…你先把手里的菜刀放下?!?/p>
姜不喜揚了揚手里血淋淋的菜刀,臉上有著詭異的瘋感,“錢嬸子來得正好呢,我在殺雞,錢嬸子今天就在我這吃飯了,快進來?!?/p>
姜不喜伸手就要去拽錢嬸子進來,嚇得錢嬸子連忙后退幾步,身上的肉一顫一顫的。
“咦,錢嬸子剛才那么著急拍我的門,不是有事找我嗎?快進來,我好給你沏壺茶。”
姜不喜聲音一直溫溫柔柔的,臉上扭曲的表情卻跟聲音很是違和,手里還提著一把血淋淋的刀,非常嚇人。
錢嬸子感覺毛骨悚然起來,后背直發(fā)涼,來找姜不喜算賬的念頭也拋之腦后,現(xiàn)在只想趕緊離開。
“朱家那口子,嬸子找你沒別的事,就是想告訴你,不要去那天你指給我的那條路,那里有馬蜂窩,想讓你小心著點,嬸子這就走了,不打擾你了?!?/p>
“哎,錢嬸子,來都來了,留下來吃頓飯嘛。”
“不了,不了?!卞X嬸子跑的比兔子還快。
姜不喜看到這,噗嗤一聲笑了,臉上的瘋感瞬間消失,五官明艷漂亮。
她樂呵呵的關(guān)門,轉(zhuǎn)身的時候卻對上了屋里北君臨的視線。
她立即收了臉上的笑,對他揚了揚手里的菜刀,惡狠狠道,“死殘廢,看什么看,小心老娘剁了你!”
姜不喜嚇唬完北君臨,繼續(xù)去殺雞了,她并沒有看見背后北君臨的視線一直跟隨著她。
冰冷徹骨中又透著他自已都不知道的,更隱晦的東西。
……
“好吃。”姜不喜撕咬了一口手里的大雞腿,滿足的瞇起了眼睛。
“咕咕…”老母雞在她腳邊,吃著飯粒。
非常和諧的一幕。
當然,要是沒有北君臨就更和諧了。
“死殘廢,你叫一聲狗叫給我聽,我就賞你一塊肉吃怎么樣?”姜不喜譏諷出聲。
北君臨靜靜的看著她作死,不說話。
“喂!你啞巴啦!”姜不喜把手里吃完的雞骨頭扔他身上。
北君臨垂眼,修長漂亮的手指把身上的雞骨頭掃去,情緒始終平靜。
姜不喜:虐習慣了?
“不吃了,看到你這張死人臉我就沒胃口了。”
姜不喜把飯菜撤了,“餓死你個白眼狼!”
姜不喜說要餓死北君臨,還真就一天沒給他吃的,到了晚上也不許他在床上睡,扔給他了一張破草席,“晚上你就睡地上?!?/p>
一連三天,姜不喜身體吃不消,今晚她想好好休息一下。
“我警告你,今晚你要是敢對我怎么樣的話,我拿個剪子剪了你?!?/p>
北君臨不屑一顧,覺得這個村婦甚是可笑,她是哪里來的自信,覺得他堂堂北幽國太子會夜襲她?
姜不喜才不管北君臨睡不睡得習慣地板,她吹滅燭火上床睡覺了。
連著三天沒睡一個好覺,今晚的姜不喜幾乎沾床就睡了。
黑暗中,北君臨聽到她平穩(wěn)的呼吸聲,知道她睡著了。
月光從窗戶上透了進來,隱約能看見睡在床上的曼妙身影,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馨香。
北君臨并沒有睡那破草席,他清冷的坐在凳子上,高大的身軀在黑暗中也滿是壓迫感。
連著三天荒唐夜,今夜是最平靜也是最安靜的一天。
安靜到她睡夢中的喃喃自語和翻動身體發(fā)出的輕微摩擦聲都清晰可聽。
北君臨不知怎么了,今晚似乎格外的口渴,身體的饑餓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耐的躁動。
姜不喜一覺睡到了天亮,就是晚上好像有蚊子叮她嘴巴,叮得她嘴巴又麻又癢。
現(xiàn)在還有點麻麻癢癢的。
姜不喜舔了舔嘴唇,從床上坐了起來,終于睡飽的她伸了個懶腰,卻見到北君臨坐在凳子上,泛著血絲的眼睛正盯著她。
?
他昨晚沒睡?
姜不喜管他睡不睡,反正她睡得很好,當然除了那只臭蚊子。
姜不喜下床推開門,清新的空氣迎面撲來,初升的陽光暖暖的。
“咕咕…”老母雞見她起床了,搖著肥美的屁股走來了。
“咕咕,今天下蛋沒有?”姜不喜因為睡飽了,心情不錯。
“咕咕…”
“餓了吧,走,去弄飯給你吃。”姜不喜抱起老母雞,走了出去。
“咕咕…”
堂堂北幽國太子,此時竟羨慕起一只雞來。
北君臨想不明白,這個惡毒女人對一只雞這么好,為什么對他卻態(tài)度那么惡劣?
姜不喜給咕咕喂了米糠,然后她去雞窩里掏了雞蛋。
早上煮雞蛋面條吃。
昨天餓了北君臨一天了,畢竟姜不喜還要留著他生崽,不可能真把他餓死。
一碗面扔到北君臨面前,“浪費糧食的死殘廢?!?/p>
北君臨餓了一天,他自然不會跟自已的身體跟不去,他拿起筷子吃面,以為又是碗清水煮夾生面,結(jié)果沒想到從面里翻出了一個荷包蛋。
他看向姜不喜。
姜不喜此時正一臉懊惱的打自已的手,這死手,一點都不聽話,像他那樣的大壞蛋,給個屁的荷包蛋吃!
感覺到北君臨看過來的視線,姜不喜一秒換上尖酸刻薄樣,惡狠狠的瞪他,“看什么看?嫌難吃就滾!”
“狗給點東西吃還知道搖尾巴,你呢?給你東西吃都并不知道感恩,真是狗都不如。”
“廢物,白眼狼!”
北君臨眼底沉了,她總是能在他對她有所改觀的時候露出惡毒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