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興安痛叫的捂著褲襠跪趴下來,額頭低著地面,面部扭曲,滅頂之疼。
姜不喜遇過不少畜生,雞飛蛋打這一招可以說練就的非常熟練。
她沒看袁興安一眼,繞過他就走。
“兒子,兒子…”蘇氏撲到兒子身上,哭泣道,“兒子,你怎么樣了?你別嚇娘?!?/p>
袁興安忍痛道,“娘,別讓她走了,聘禮都收了,不然黃員外家不會(huì)放過我們的?!?/p>
蘇氏趕緊去攔姜不喜,“賤丫頭,你不嫁也得嫁!”
姜不喜最擅長對付這種潑婦,拽住蘇氏的頭發(fā),幾耳光就甩下去。
蘇氏疼的哇哇叫,尖銳的指甲往姜不喜身上招呼,“珍兒,快拿繩子來,把這賤丫頭綁了?!?/p>
袁秀珍趕緊找來繩子,結(jié)果剛靠近,就被姜不喜踢了一腳在腿上,疼的她直跳腳。
“姜福貴,你看看你養(yǎng)的好女兒,簡直無法無天…啊…”蘇氏話都沒說完,又被姜不喜甩了兩巴掌。
姜福貴怒的不行,“兔崽子,放開老子!”
姜小明緊緊的抱住姜福貴的大腿,哀求道,“爹,爹,讓姐姐走吧,不要把姐姐嫁去黃員外家?!?/p>
“婚姻大事,自古父母說得算,哪輪到她嫁不嫁,如今還敢動(dòng)手打娘,打大哥大姐,豬狗不如的東西,老子今天就要把她的腿打斷,抬著也要送去黃員外家?!?/p>
“放開,不然連你也一起打!”
姜不明死死抱住大腿不放手,也不知道他瘦弱的小身板哪里來的力氣,“爹,求你了,求求你了,讓姐姐走吧,我以后會(huì)賺好多銀子給家里,咱們把聘禮還回去給黃員外家好不好?!?/p>
“老子今天就先打死你?!苯YF充滿怒氣的拳頭不停落在姜小明身上,拳頭砸在肉體上發(fā)出悶聲。
姜小明就是死不撒手,蠟黃的臉發(fā)白。
姜不喜冷眼甩開了打成豬頭臉的蘇氏,又把撲上來的袁秀珍按在地上往死揍。
鬼哭狼嚎的痛叫聲響徹姜家。
姜不喜放開了揍得爹媽都認(rèn)不出來的袁秀珍,雖然她身上也掛了彩,但遠(yuǎn)沒有蘇氏和袁秀珍那么慘。
她抬腳朝姜小明那邊走去。
姜小明搖頭喊道,“姐,你快走,不用管我,我是爹唯一的兒子,他不會(huì)真的打死我的?!?/p>
姜不喜看著喊著她走的姜小明,捏了捏拳頭,隨后轉(zhuǎn)身離開,就像姜小明說的,姜福貴不會(huì)真的打死他。
可她不一樣,姜福貴真的會(huì)把她的腿打斷,送去黃員外家。
“賤丫頭,你不能走!”
姜不喜閃開了袁興安來抓她的手,對著他身下又是一腳,再次把他干趴下了。
袁興安眼睛通紅鼓起,脖子上的青筋都全部爆了起來,可見痛苦。
白氏全程嚇得躲在角落不敢出聲。
姜不喜走出了姜家,把她爹怒罵她豬狗不如的聲音甩在身后。
她坐上了馬車,對車夫說道,“回放牛村。”
一直到出了白水村,她都不曾回頭看一眼那個(gè)所謂的家。
回到放牛村,天已經(jīng)黑了。
姜不喜沒讓馬車進(jìn)村,多給了一些銀子給車夫,讓他早些回家。
她走路進(jìn)村,借著月亮星星的光亮走在村道上,村民們都回家去了,路上只有蟋蟀青蛙聲。
她走過一戶戶亮著燭火的人家,這些燭火中沒有一盞是為她而亮,等她歸家的。
聽著別人屋里傳來的歡聲笑語,姜不喜沉默的往村子后山走去,身影被昏暗吞沒,越走越遠(yuǎn)。
越靠近后山,人煙逐漸稀少,那些喧鬧拋之腦后,只有頭上的星星月亮一直跟著她。
就在這時(shí),姜不喜的腳步一下停住了,她眼睛看著前方,能看到她的瞳孔微微顫動(dòng)。
背靠后山的破爛房屋,本應(yīng)該被夜色吞沒,可是門口高高掛起的兩個(gè)燈籠,正散發(fā)著光亮,驅(qū)散了夜色,似乎正在等未歸的人兒。
姜不喜死寂一般的心湖如同扔進(jìn)了一塊石頭,波紋一圈一圈的泛濫開來…
她抬腳,一步,兩步…越來越快。
快到家門口了,她又猛地停下了腳步,眼睛直直的看著家門口那道身影,心臟發(fā)出如雷的聲響。
兩個(gè)高高掛起的燈籠散發(fā)著亮光,照耀了家門口,一個(gè)俊美非凡,渾身散發(fā)著尊貴氣息的男子臉色不是很好的坐在門口,他的腳邊蹲著一只沒有毛的老母雞。
看到這一幕,姜不喜的心臟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dòng)起來。
“撲通…撲通…”
她冰冷的身體開始回暖,能聽到血管里凝固了的血重新流動(dòng),歡快的,熱烈的……
……
北君臨不知道等了多久,身體都麻了,他已經(jīng)開始在想該怎么殺那毒婦。
砍頭太便宜她了。
甚至抽筋扒皮他都覺得對她太仁慈了。
不如做成人彘吧,砍去雙手雙腳,割去舌頭,挖去眼睛,裝進(jìn)一個(gè)大的花瓶里,供人觀賞。
還不能讓她死了,必須讓她清醒的活一輩子,那樣才是最痛苦的。
那樣的話,簡直大快人心,拍手稱快。
北君臨眼中的殺意越來越濃,突然腳邊蹲著的老母雞動(dòng)了,激動(dòng)的發(fā)出“咕咕”聲。
下一秒 ,一道身影沖進(jìn)了他懷里。
北君臨身子一震,充滿殺意的眼睛停滯住了。
“相公,我回來了?!甭曇粜⌒?,帶著撒嬌,小心翼翼。
就像在外面玩得忘了時(shí)辰,歸家晚了,害怕父母責(zé)罰的小孩一般。
北君臨拳頭收緊,心重新冷硬,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放開!”
“你是我相公,我不放?!苯幌脖Ьo北君臨的勁腰,整個(gè)人窩進(jìn)他寬大的懷里,他身上的龍涎香包裹住她。
不能放。
放了她就死定了。
剛才他眼里的殺意翻涌,薄唇抿著一抹冰冷刺骨的笑,整個(gè)人危險(xiǎn)又陰鷙。
北君臨不是姜家那些人,他是真的會(huì)殺人的。
他殺個(gè)人算什么,他把整條村都屠了,連只老母雞都不放過。
北君臨看著死死抱著他不放的姜不喜,臉上附著一層冰霜,眼尾渲染著駭人冷意。
不是說要把他賣進(jìn)花樓嗎?又這般做樣子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