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p>
姜不喜發(fā)出舒適的嘆謂。
她此時(shí)趴在北君臨身上,汗津津,滾燙的臉頰蹭在他頸窩,冰冰涼涼的肌膚能緩解一絲她高熱的難受。
她還不滿足,臉頰蹭來蹭去,小手扒北君臨的衣襟,讓他露出更多的冰涼肌膚。
小手鉆進(jìn)了他衣襟,臉頰蹭上了他胸膛,貪婪他皮膚上的涼意。
北君臨躺在床上,墨發(fā)凌亂鋪在軟枕上,他的手背蓋著狹長的鳳目,看不清他的情緒,下頜線倒是能看出緊繃狀態(tài)。
姜不喜趴在北君臨身上,呼吸平穩(wěn),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次,她沒有再說胡話。
姜不喜整個(gè)人就跟個(gè)火爐一樣,北君臨隔著衣服,還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炙熱的體溫。
她噴灑在他肌膚上的呼吸,帶著熱度,燃起了燎原之火一般,燒得他口干舌燥。
北君臨喉結(jié)滾動(dòng)了幾下,此時(shí)無比懊惱自已剛才怎么就沒狠下心甩開她的手。
她可憐巴巴的望著他撒嬌要抱抱,他的心臟頓時(shí)就像被什么擊中一樣,停滯了幾秒。
隨后竟真的鬼迷心竅的抱了她。
北君臨放下了蓋著眼睛的手,一張?bào)@心動(dòng)魄的俊臉完全暴露出來。
眼尾渲染著淡淡戾氣,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他垂眼,看著枕在他胸膛上的姜不喜泛著不正常紅暈的小臉。
眼中情緒有著復(fù)雜,掙扎,眼底更是藏著某種看不清道不明的隱晦東西。
暗光在閃爍。
她因?yàn)橐路急缓節(jié)窳朔浅5牟皇娣?,自已脫掉了外面的衣物,此時(shí)只著一件小衣小褲。
背部大片白瓷肌膚裸露出來,細(xì)膩無瑕,因?yàn)楦邿幔矸褐凵?/p>
她出了這么多汗,卻絲毫沒有汗臭味,反倒是身上自帶馨香越發(fā)濃郁。
北君臨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傳染了,感覺自已也開始熱了起來,血液在血管里沸騰,翻滾。
他閉上了眼眸,開始念清心咒。
“好渴,我要喝水…”姜不喜就老實(shí)了一會(huì),又開始鬧騰了。
北君臨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并不想理她。
姜不喜哭唧唧起來,“我要喝水,喝水…”
喉嚨干渴要冒煙了,她本能的自已尋找起來。
直到北君臨的唇瓣被姜不喜堵住,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顯然把他當(dāng)水源了,盡情索取,她的唇舌很熱,幾乎要把他融化了。
緩解了干渴,她把臉埋進(jìn)他的頸窩,帶著滿足繼續(xù)睡。
某人是滿足了,可某人就慘了。
……
“冷,好冷…”姜不喜一會(huì)熱一會(huì)冷的。
一只大手拉過被子給姜不喜裹上。
姜不喜還在打著冷顫,“要抱抱,抱抱…”
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聲響起。
姜不喜感覺陷入了一個(gè)溫暖的懷抱里,她迷糊中睜了下眼睛,看到了北君臨冷若冰霜,同時(shí)有些臭的臉。
她閉上了眼睛,嘟囔了一句,“臉真臭,想換個(gè)相公?!?/p>
北君臨臉?biāo)查g黑了,牙齒咬的咯咯響。
這毒婦不知感恩就算了,還賊沒良心!
“想換個(gè)相公是吧,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地下找你那短命相公!”北君臨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話。
“不要他,只要你?!?/p>
姜不喜的一句話奇跡般的又讓北君臨平息了怒火。
“為什么?”
“喜歡?!苯幌哺C在他懷里沉沉睡去了。
北君臨聽到回答,垂著眼簾,久久沒有動(dòng)彈,情緒不明。
好半響,屋里響起了一道涼薄又有幾分譏諷的聲音。
“喜歡嗎?”
“毒婦,你以為我會(huì)上你的當(dāng)嗎?”
姜不喜這一病,病了兩天,迷糊中她能感覺到有人灌她喝一股糊味的米湯,又給她擦拭身子,換干爽的衣物。
就是動(dòng)作粗魯了些,說話也不好聽,毒婦毒婦的叫她。
有時(shí)還會(huì)偷偷咬她嘴巴。
姜不喜醒來,已經(jīng)第三天了。
清晨的刺眼陽光讓她舉起手遮了遮,等完全適應(yīng)后,她終于看見了她的破爛屋。
沒有看到北君臨。
姜不喜坐起身子,拖著酸軟無力的雙腿下床,身體還有著生病后的虛弱,臉色發(fā)白。
她拉開門,更多的陽光照射到了她身上,她冰冷的身體感覺到了一股暖意。
姜不喜深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她這才感覺自已又活過來了。
她的視線找了一圈,沒有看到北君臨的身影。
果然跑了。
姜不喜并沒有覺得意外。
這么大好的機(jī)會(huì),傻子才不跑。
只怪自已不夠心硬,沒有用鏈子栓著他。
姜不喜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他能殺她,她卻硬不下心用鏈子栓他。
就在這時(shí),一道被煙嗆到咳嗽聲從廚房里響起。
“咳咳…”
姜不喜身體一震,驚訝的看向廚房,只見有煙霧從廚房里飄出來。
她抬腳朝廚房里走去。
看到里面的人,她滿眼震驚和不可思議。
廚房里煙霧繚繞,一個(gè)如同天神一般,渾身透著貴氣的男人正在灶臺(tái)前煮著什么,他動(dòng)作生疏的,一看就沒知道沒干過活的人。
他腳邊還有只掉光毛的老母雞正在“咕咕”叫。
“別催了,很快就有吃了。”因?yàn)闊熿F嗆到沙啞的聲音響起。
“咕咕…”老母雞揮了揮翅膀,激動(dòng)的叫。
這時(shí)他才看見火跑出來,手忙腳亂的要把柴扔回火灶里,結(jié)果被燙到了手。
他痛的甩了甩手,想去水缸里勺了一瓢水把火滅了,結(jié)果因?yàn)樘?,加上腿腳不便,讓他踉蹌著就要往地上摔去。
“咕咕!”老母雞嚇得都要跳起來了
一雙手及時(shí)扶著了北君臨,讓他避免了摔倒。
北君臨扭頭,看到了姜不喜,他眸光晃動(dòng)了一下。
這是她第一次來扶他。
以往不是冷眼旁觀,就是落井下石。
姜不喜下意識(shí)就沖過來了,等她回過神來,她飛快的收回了手,蹲下身麻利的把火弄進(jìn)火灶里。
她嘴里抱怨著,“把我屋子燒了,有你好受的。”
她揭開鍋蓋,看到了里面燉著雞,水都快要燒干了,雞肉還是紅的,還沒熟。
“干活都干不明白,還知道殺我的山雞來吃?!彼龥]好氣的說。
姜不喜去水缸里打了兩瓢水放進(jìn)鍋里,重新蓋上鍋蓋,加大柴火。
燉雞的功夫,她又收拾了這兩天北君臨弄出來的爛攤子。
燒糊的鍋,底部還有燒焦的米,劈的亂七八糟的青瓜土豆,薅的皺巴巴的青菜葉子,一地雞毛…
姜不喜干活利索又快速。
北君臨和老母雞局促的站在一邊看著她干活。